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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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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非另起一行，紧接上页末句）让战争爆发不是解答此问题的方法，进山做土匪，更是不知所云，只是战争火焰是可以重复被人点燃的……铁甲车将不惧艰险滑行千里……木屋外墙遭受岁月风雨摧残，铁钉外露部份泛黄变黑，不少钉子已从墙板洞眼里脱落，不知是谁在向我描述铁甲车运行的良好状况时，总要附带向我说及维修木屋所要面临的种种困难，嘟嘟嘟，像是听到了一串连续击打的声音，每次修房的活儿干下来，修理工握榔头的手都红肿得厉害，是在南面吗，木板不总是被来自南面的炮击震落的，战争同时来自几个方面，从几个方面夹击木屋，修理工们正在商量修房办法，解决维修技术难题，远方传来隆隆炮声，昨日印象深刻，人间灾难巨大，库房里的人都成了故事的回忆者，沿库房四周空地库兵来回走动，这就是故事情节之一，为此库兵们苦思冥想了几昼夜，我说没有什么的，昨天的故事说来说去里面并没有凶残的敌人，故事打通了人们的耳朵眼，决定出来了，几天之后库里官兵分头行动，他们跑遍四邻八村，寻来铁丝、砂石、树干和粗细麻绳，找到了能被用于水泥灌浆的简陋设备和操作工匠，最后……有人拖着马力极强的一台搅拌机进入施工现场，他们组成了一支施工队伍，我会拿这事儿做什么比方呢，现场也是昨天的现场，我将尊敬它，对于它，我会俯首贴耳乖乖听话，有多长时间了，上司问我，&ldo;没多长时间，还不到一天吧。&rdo;&ldo;你当时在自己家里做着制香生意，不过现在好像你也参加了他们的修房活动。&rdo;就一天时间，木屋外围已被彻底加固，第二天有人搭起了与木屋齐高的脚手架，应该把什么什么放弃掉，或者是什么什么在这次全面整修房子的工作中被重新想了，上司一直在催促我回答，&ldo;屋子被我们修好，战争被人类抛弃，若真能这样……但这好像不太现实。&rdo;但现在的情况是，我花了钱，捐到了库房保管一职……&ldo;水泥灌浆，现代化作业，又非常经济……部份换掉旧料子还不成吗？&rdo;&ldo;我们现在见到的那座木屋，用黑水泥……黑的，全是黑的，屋子全被雨水和泥浆弄脏了。&rdo;整整一个月，现在……整整一个月，每天晚上都有月光照着，月亮像一位披上盔甲的武士，率领军用运输车驶向远方。是车上哪一块铁皮松动了，我想把松动的铁皮撬下来。上司说，南方各省被叛军占领了，政府现在还没法立即将失地收复。我们是政府军。我能把这片烂铁皮撬下来，并将其丢入垃圾箱内。上司说，你也无需这么做，政府军里有的是专职清洁工。在政府军手中失掉的那些地盘，你一个军械库保管员怎么可以帮着军队把地夺回来？我说，我是准备去撬车上的铁皮。上司的眼睛这时变得非常明亮，眼光中没了疑惑神情，地盘少了，土匪多了，这不怕，政府军在二七年已经有了对付的办法。是收复失地的计划呀，多好，你一个小小的保管员能懂吗？&ldo;我是军械库里的人，我靠花钱进的军械库。&rdo;你一个库房保管能懂什么军队里的年度计划，这事儿深奥透了。他缩回在图上的手，说：&ldo;行车时间要保密，&rdo;他对我说，&ldo;沿途劫匪如果对这都了解了……&rdo;&ldo;您说的是时间，是时间吗，不能够吧，车上装的不全是运到南方去的东西，中途要卸下一批货，什么匪不匪的，他们之中的接头人是要与我们见面的。&rdo;上司无语了一会儿，说：&ldo;照办。&rdo;一条亮闪闪的铁轨铺设在密不透风的丛林中。上司说：&ldo;照办。&rdo;一连几个夜晚都是这样，铁轨在深广的月光照耀下闪烁着平静而素淡的白光。铁甲车在旷野中穿行。上司的想法，贩卖的枪，是一枝还是一箱，但上司不会亲自押车……枪的式样陈旧……这是对自己有利的因素，是这些原因，使军列昼夜不停，沿着丛林中的轨道飞向南方。我没听见车上的卫兵对枯燥乏味的运输工作有什么抱怨，我也不清楚他们这些当兵的平时心里都有些什么想法，平什么时，上司就从来不在&ldo;平时&rdo;这种时刻太多地向人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现在的生活可是十分传统的。一个士兵这时领着我参观列车上几间上等房间，他左右摇晃身体，撞得走廊里的摆放物吱吱吱直响。&ldo;我知道你的。&rdo;士兵几次回头对我说。（水面上漂浮着细细长长绒毛状东西，这些漂浮物在这只盛水的缸里相互打结缠绕。）（&ldo;你看我们两人，再看看这趟车。&rdo;）士兵对我说话，他老是向后转动他那颗肥大的脑袋，&ldo;我知道你，了解你，你是跟车来的，与我们不同，你不用持枪守卫车上军火。&rdo;&ldo;这不会成为什么问题。&rdo;我回答他，就好像自己已经返回了家乡，置身于花家宅院的亲人之中。&ldo;你以前坐车见过这么稠密的丛林吗，阴森森的，像舞台布景。我们的活动……&rdo;&ldo;是我们的任务，&rdo;士兵说，&ldo;我们在密林中为那边几个省份送去武器弹药。&rdo;&ldo;假如窗外的地域过于空旷……我想那些接应人员……这不是在运输武器。&rdo;&ldo;你快到房间了。&rdo;&ldo;闻不惯这里面的烟味。&rdo;&ldo;谁会愿意与他合床呢。&rdo;&ldo;他是谁。&rdo;&ldo;烟臭味熏得人头都痛。&rdo;&ldo;房间离后面拖车有多远，凭窗眺望，能否见到那些守护列车的卫兵？&rdo;&ldo;你不用持枪守卫列车的，这点我知道，上司在出发前已经对我们吩咐过了。不用站岗，多好多美的差事。&rdo;&ldo;房间？&rdo;&ldo;你以为这次武器运输会早早结束？就这房间。&rdo;&ldo;要等上一个月？&rdo;&ldo;出门一月，常事儿。我们一直要走到南方那边才算了事。就是这房间。&rdo;&ldo;用一个月时间往返够啦？&rdo;&ldo;我是说你有一个房间。&rdo;&ldo;气氛多沉闷哪。又不可以随意下车去走走。&rdo;&ldo;我在对你说你的房间到了。&rdo;&ldo;一个月，乘车一个月，可我的脚现在就有点浮肿了。&rdo;&ldo;你说什么呀，没枪背着的人也会脚肿？&rdo;&ldo;我的住处得换换。&rdo;&ldo;你没见好的房间非常之少吗？你有单间住。可身上就是没背一枝枪。还脚肿了呢。房间真是少而又少。&rdo;&ldo;上司的安排。谁都不好说的。你让我怎么回绝。&rdo;&ldo;是怎么回避。&rdo;士兵推开房门，行为之中有股冲动的傻劲，他握枪的时间太久了。合着列车上下震动的节拍，士兵手脚并用为我将房里一些无用的物品收拢起来，空出一块地方，算是这一月之中给我在房内的活动场所。&ldo;你跟我们出来，怎么没向上司要支手枪呢。若是遇到情况，遇到情况，危险的情况总是有的呀。&rdo;&ldo;我给你钥匙。&rdo;我说着，开始在身边衣兜里摸那串十分凌乱的铜制的东西。&ldo;二六年我们军械库就被山匪狠狠劫了一次，当时双方还死了几个人。当时天气正值盛夏，卫兵们每天差不多都光着身子。后来明白，这样身体与山匪作战，是极容易中弹受伤的。飞来的子弹朝身体上面一碰，就能伤着你的血肉之躯，这中间可没有半丝半毫的阻隔。&rdo;&ldo;我把钥匙给你，若是遇见不测，你可以来我房里躲躲。这样也能留着一把枪保卫我的房间。&rdo;&ldo;我是列车卫兵。&rdo;&ldo;你不能自己把自己改改？当一名小范围内的卫兵。后面那几部笨重的拖车都是用铁皮制成的，土匪要上车去抢也不容易。我们在列车上的房间却是很脆弱，一点都受不了土匪枪弹攻击。呵，今天我有房间了，我有房间了。&rdo;&ldo;可土匪会将整部列车洗劫一空的。你有房间了？你准备在此躲藏一个月。几个房间之中现在没人，很空，可以……你真愿意将房间钥匙给我一把？房间空了。&rdo;&ldo;房间。&rdo;&ldo;房间空了。空了的房间让人觉得相当不错。&rdo;&ldo;你上车以前有没有在军械库外面的市场上购买过供这次出行使用的物品？&rdo;&ldo;你这次也带了物品了？上司说的，允许随行士兵每人捎带几件平时收购来的重家伙。我的东西已装入铁甲车内的兵器之中。房间。&rdo;&ldo;是，房间，你别再提了，我知道我拥有这个房间的暂时使用权。军械库附近的地下市场，地下市场，在那里面进出的人虽然都很神秘，可在市场内摆设的物品却常公开露面，而且品种繁多。凡是库里有的，那儿似乎都有，也还都是些崭新的东西。上司说过的，我们库内每一件兵器都需经过登记，都是记录在案的，因此一件也不会外流。根本没这种事儿。他们售出几件东西，是为了赚几个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