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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又问：&ot;见后为什么不衔花献?&ot;

答云：&ot;贫与贱是人之所恶。&ot;

这更令人迷惑了，难道未见四祖的牛头法融是富与贵，见了之后反而是贫与贱吗?有人说&ot;富与贵&ot;指的是芳草喧喧，&ot;贫与贱&ot;则是空空如也。前者有功德可求，后者却无以求之。

清凉文益禅师也答过这个问题，他的弟子曾问他说：

&ot;未见之前为什么百鸟献花?&ot;

他说：&ot;牛头。&ot;

&ot;见后为什么不献?&ot;

他又说：&ot;牛头。&ot;

文益似乎在说，献不献花是百鸟的事情，牛头仍然是牛头，他依然如故，永远空寂。不可以用外在的百鸟献花来议论牛头的修行。

德山缘密禅师也遇到这样的问题。

僧问：&ot;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ot;

他说：&ot;秋来黄叶落。&ot;

&ot;见后如何?&ot;

他说：&ot;春来草自青。&ot;

云门禅师遇到同样的问题，前一个问题他回答：&ot;香风吹萎花&ot;，后一个则答：&ot;更雨新好者。&ot;

善静禅师的回答是&ot;异境灵松，睹者皆羡&ot;。&ldo;叶落已摧，风来不得韵。&rdo;

怀岳禅师的回答是&ot;万里一片云&ot;&ot;廓落地&ot;。

冲奥禅师的回答是&ot;德重鬼神钦&ot;&ot;通身圣莫测。&ot;

当我在翻检典籍时，感到十分吃惊，因为关于牛头法融见四祖道信前后，以及百鸟衔花献的讨论与诗歌，多到差不多可以出版一本&ot;百鸟衔花&ot;的书。并且在祖师的答复里，令我们感觉到，只要能解开牛头见四祖及百鸟衔花献的公案，就能大致明白佛教的性空之意。

尽管祖师们的回答都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的观点，就是大家都公认百鸟不献花的境界比百鸟衔花献的境界还高，因为前者连鸟都知道牛头的修行，固然可喜;后者是越过了此一境界，连鬼神都不能测知，何况是百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