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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1页）

公木书影（&ldo;文革&rdo;后诗集，《崩溃》出版于1958年）签名有：张志民、阮章竞、（端木）蕻良、徐迟、屠岸、公刘、徐放、魏巍、朱子奇、邹荻帆、白桦、邵燕祥、金近、李瑛、窦先林……信虽然不长，但公木手捧由辽宁省大连市文联吴斌同志转来的信，很激动。他回信给邵燕祥：&ldo;十七只手一一相握，十七颗心一一相贴，给我温暖，给我鼓舞，我当永生珍留这一纸鉴‐‐署着十七个火样的灼热的名字的&lso;代电&rso;。谢谢你，谢谢你们。&rdo;

1982年基本恢复健康后，与朱靖华合作编定《中国历代寓言选》、《先秦寓言概论》，并出版了《公木旧体诗抄》。还领导着一个庞大的&ldo;中国诗歌史&rdo;的科研队伍。

公木在兴奋中，曾经给自己的书房取了一个长而且怪的名称‐‐&ldo;双八百诗文书画室&rdo;。双八百即是从搬进新居之日起，要在书房中写好一百首新、旧体诗词，写好一百篇中短篇小说，写好一百篇散文与杂文，翻译好一百篇美英文学作品，画好一百幅山水画，一百幅人物画，一百幅花鸟小品画，写好一百幅字。这是一个八百。另外，再收藏八百本古今中外的诗书画集，作为自己的精神伴侣、良朋益友，这又是一个八百。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这任务可能过于庞大，所以还幽默地补充说：&ldo;纯真至善大美，虽不能至，心向往之。&rdo;

1984年长春白天鹅宾馆聚集了一批我国寓言作家、评论家，共同写下了中国文学史上的一笔：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正式成立。公木先生成了会长，他那向后翘起、不屈的头发被称为是&ldo;诗人的象征。&rdo;开幕前一天晚上在宾馆书画室，他和黄瑞云教授差点争执起来，事因是瑞云先生的贺诗竟是写在两张拼起来的报纸上的，公木先生要他用宣纸重写，以便和其他名家的贺词（其中好像有冰心老人的）一起挂出来。瑞云最后嘟嘟嚷嚷地就范，边写边念：&ldo;你们这些人也真奇怪，到底是要诗，还是纸！……&rdo;

第五十三章（2）

1985年4约28日至5月10日，公木参加了一次黄鹤楼笔会，其中有九天在长江上度过。此时距他和吴伯箫他们一起大江之游，已有30年了。他们乘坐&ldo;扬子江号&rdo;旅游轮从武汉溯江而上，到达重庆后又返回。参加这次笔会的有公木、阮章竞、邹荻帆、李普、严辰、萧乾、苏金伞、宗璞、罗工柳、杨筠、荒芜、秦兆阳、黄钢、黄裳、端木蕻良、绿原、曾卓、徐迟、骆文、碧野等这样一些来自全国各地的老诗人、老作家、老画家。年龄最长的苏金伞已经八十。

4月29日深夜，他在入住的武汉晴川饭店&ldo;望星空，怅寥廓&rdo;，写了一组古体诗《晴川阁之夜》，后来又自己翻译成了一组新诗，这种尝试在诗坛上颇为引人注目。4月30上午九时，公木登上&ldo;扬子江号&rdo;旅游船。入住208号舱。此前他虽然参加过一次作家访问团，在这条江上旅行过，那已是近30年前的事了。当年的黑发已经白了，而且经历了多少人世沧桑。今昔对比，当然不免有一些感慨。下午二时，船泊位于四川忠县的石宝寨。公木一行和外籍旅客一道，坐一小汽轮上岸。离岸不远，一座巨大石山矗立，形如玉印，所以被称为&ldo;玉印山&rdo;。顺着一条在林阴下的石阶上去，看见了一座古朴的石牌坊，上书&ldo;必自卑&rdo;。公木这些人大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高笑着从牌坊下穿过。回头看看，牌坊的后面还刻着四个字：&ldo;忽焉在后&rdo;。

文讲所老友重聚北京5月6日九时许，船抵奉节。公木在船上抽空为笔会的一些年轻的工作人员送来的纪念册各写了几句话。其中一句是这样写的：&ldo;甘做剑鞘，自己宁可经历风霜，而保护剑的锋利，这样的人是我们的好同志。&rdo;还有一首是这样：&ldo;纵目云天外，望洋好放船。起锚混沌港，系碇自由湾。诗老唯余辣，酒酣最忌甜。文章倔手著，道义铁肩担。&rdo;5月9日船抵武汉。在归途中，公木与二弟张希鹏一家团聚。张希鹏1938年入抗大学习。1958年转业到交通部，后转到武汉市中国交通部国防公路设计院任党委书记。兄弟二人见面，很是亲热。

1985年9月，文学讲习所一二期师生在北京聚会，几十名老同学都来了，最老的教职员王景山、李昌蓉、徐刚、许显卿、潘芷汀等一大帮人也到了，唯独唯一健在的老所长‐‐公木没有到，大家相互询问，为什么公木没有来，会上有人讲，公木很想来，苦于差旅费不能报销，私人又没有钱，只好取消此行。大家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纷纷为之忿然不平，说一定请他马上飞北京，没有钱，大家凑。两天之后，公木终于在会上出现，同大家见面了。

座谈会刚开始，不知是徐刚还是邓友梅站起来提议，全体合唱那支《解放军进行曲》，于是上百个白发苍苍的老人，&ldo;刷&rdo;的一声全部起立，齐唱起了那支几十年前曾激励千万人抛头颅洒热血的军歌。当唱到&ldo;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rdo;时，上百个声音颤抖了，哽咽得几乎唱不下去，再看这支歌词的作者，也早已是老泪纵横了。

在1987年夏，公木的同事宇红君偶然在废纸堆中捡到了一部书稿的残编，仔细一看，居然是公木&ldo;文革&rdo;中丢失的那本《人类万岁》中的三首诗稿，真如好友重逢，令公木激动不已。在写给老友朱子奇的信中，他挥笔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