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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姜芳芳的大脑额叶脑组织也有严重的脑挫伤伴大量硬脑膜下出血，但对应部位的颅骨和头皮没有任何损伤，说明她头部的损伤是一个对冲伤，符合生前高坠形成。

相对应的，姜芳芳的背部、臀部皮下和肌肉内都有广泛的大面积出血，胸椎和骶椎都有明显的骨折、出血征象。

&ldo;她是仰面朝天摔在石头上的，&rdo;大宝说，&ldo;能不能以此推断出她起跳时候的体位？&rdo;

我摇了摇头，说：&ldo;二十多米的高度，尸体很可能在空中有翻滚，所以体位没有多大的价值。&rdo;

&ldo;那什么有价值？&rdo;大宝问。

我指了指姜芳芳的一双手。

她的双手指尖和掌腕关节都布满了擦伤，手指指fèng和长长的指甲里夹杂着一些污物。

&ldo;虽然经过了大雨的浇淋，&rdo;我说，&ldo;但是这些指fèng和指甲里的污物有些令人费解，和这个穿着讲究的女人的生活习惯不太相符。&rdo;

大宝推了推眼镜，凑近了看。

我拿起宽胶带，黏附了一些指fèng和指甲里的污物，又从身边的物证箱里拿出在现场提取的宽胶带，递给王法医，说：&ldo;你先把这个送去微量物证实验室吧，用电子显微镜看一下，和现场发现婴儿尸体的沙堆的沙砾是不是一种成分。&rdo;

&ldo;明白了。&rdo;大宝说，&ldo;你看得还真仔细啊，这个确实是验证她就是杀孩子的凶手的最好证据。如果确证死者周围的环境没有这种成分的沙砾，那么她就不可能是在死亡现场附近接触到沙砾的。&rdo;

我叹了口气，说：&ldo;即便是比对一致，也只能说她在婴儿尸体现场附近抓过沙子，不能直接确定她就是杀人凶手啊。自产自销的案件就是这点麻烦，没有口供作为验证。&rdo;

重新回到尸体旁，我们开始对尸体前侧的一些小损伤进行了检验。姜芳芳的胸口两辱之间有一处拳头大小的皮下出血，其余体表没有再发现损伤。

&ldo;这个申俊还是比较心疼老婆的，&rdo;大宝说，&ldo;丢了孩子吵架，也没动手。&rdo;

&ldo;这不是损伤吗？&rdo;我指着姜芳芳胸口的损伤说，&ldo;这一处损伤，总感觉有些问题。&rdo;

&ldo;什么问题？&rdo;大宝说，&ldo;普通的皮下出血啊。&rdo;

我挥手制止大宝继续说话，低头想了想，走到解剖室的一角，把解剖开始时脱下的姜芳芳的衣服一件件摊在地上。

突然，一名侦查员走进了解剖室：&ldo;秦法医，我们前期调查基本结束，姜芳芳有个外遇对象，我们已经把他控制起来了。支队长让我来向你通报一下。&rdo;

我的目光没有离开死者的裤子，说：&ldo;你说姜芳芳可能是被她的情人杀死的？&rdo;

侦查员一愣，说：&ldo;不不不，那不可能，姜芳芳不是跳河自杀的吗？经过我们的调查，二十九日晚间，他没有作案时间，但是二十八日晚上到二十九日凌晨，他没有不在场证据，所以我们怀疑孩子是被他杀的。&rdo;

我抬头看了看侦查员说：&ldo;可是我觉得孩子是被姜芳芳杀害的。&rdo;

&ldo;杀自己的孩子？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段？&rdo;侦查员一脸惊愕。

&ldo;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想法来衡量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想法，&rdo;我说，&ldo;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通常是精神有问题的人才能做出来。除了手上的沙砾，我们还发现死者的鞋子上沾满了黄泥，她死亡的地方是没有黄泥的，这个黄泥应该是在埋婴儿的现场黏附的。&rdo;

正说着，解剖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是王法医打来的。经过电子显微镜的识别，姜芳芳指甲里的沙砾和婴儿尸体现场的沙堆沙砾成分同一。

&ldo;现在我们有个间接证据能证实孩子是被姜芳芳埋的。&rdo;我说。

&ldo;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在埋孩子，姜芳芳在那里挣扎、抵抗、挖孩子啊？&rdo;大宝有些不放心。

&ldo;姜芳芳身上没有威逼、抵抗损伤，&rdo;我说，&ldo;所以她在生前没有遭到控制、威逼。&rdo;

&ldo;那就好，&rdo;侦查员说，&ldo;案件自产自销了，虽然证据还有些问题，但是我们还有别的路可以走。我们得赶紧找到小女孩，她当天晚上和母亲、弟弟一起出门的，所以她应该知道自己的母亲埋弟弟的事情。你们说姜芳芳自杀前，会把小女孩送到什么地方去呢？不会也埋了吧？五岁的小孩没那么容易被埋吧？&rdo;

&ldo;她是间歇性精神病，还有躁狂症。&rdo;我说，&ldo;她二十九号白天和申俊吵了架，没动手，说明她那时候应该趋于正常了，应该不会再去杀害自己的女儿。&rdo;

&ldo;那她自杀的行为，是愧疚的行为吗？&rdo;大宝问。

我摇了摇头，说：&ldo;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下结论说姜芳芳是自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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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rdo;大宝说，&ldo;你不会认为是他杀吧？用这种手段杀人很罕见啊。&rdo;

&ldo;罕见不代表没有。&rdo;我说，&ldo;罕见是因为杀人的人不知道被害人什么时候会到高处，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最好的时机下手。但如果是很熟悉的人，有很好的借口把被害人骗到高处，又有很多机会推她高坠，那么就可以完成这个隐蔽性很高的杀人行为。&rdo;

&ldo;可是，&rdo;大宝说，&ldo;我们没有依据啊。&rdo;

&ldo;有！&rdo;我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