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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ldo;就因为这个？&rdo;大宝说，&ldo;你不是说一般人是不可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自己的妻儿吗？&rdo;

&ldo;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呢？&rdo;我反问道。

现在的dna检验技术已经日趋成熟，前期处理过程比较简单的检材（如血痕），只需要五小时左右就可以得出dna图谱。

晚上的时候，dna检验结果传到专案组，证实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ldo;既然死者是申俊自己的孩子，确实难以怀疑到他。&rdo;我低头认错，&ldo;先放人吧。&rdo;

&ldo;如果是把孩子弄丢了，总不会有路人把孩子活埋了吧？&rdo;大宝说，&ldo;难道是意外？比如说，大雨冲垮了沙堆，恰巧把孩子埋进去了。&rdo;

林涛点头认可。

我摇了摇头，说：&ldo;二十九号凌晨四点左右死亡，我查了气象资料，那时候正在下暴雨，现场也都是齐小腿深的积水。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才几十厘米高，不可能走得到那里去。&rdo;

&ldo;申俊说，他妻子把孩子丢了以后还回家了，然后吵了架又出走的。&rdo;市局刑警支队张支队说，&ldo;现在我们两条路，一是要调查这夫妻俩的情仇关系，尤其是有没有情人、姘头什么的。二是要找到申俊的妻子，这个没有登记户口的孤儿‐‐姜芳芳，从她的身上，可能会搞清楚更多的情况。&rdo;

&ldo;姜芳芳有没有和申俊说孩子是怎么丢的？&rdo;我问。

&ldo;据申俊说，姜芳芳回来以后就面容呆滞，只说孩子丢了，其他什么都不说。&rdo;

&ldo;不太合常理啊，&rdo;我说，&ldo;你们先调查。能不能弄到个搜查令？我想去看看申俊家。&rdo;

张支队点了点头。

在放申俊回家前，我们披星戴月地带着勘查灯赶到了申俊家。

随着省城大建设的推进，大量的建筑需求使卖沙的生意最近红红火火。申俊也因此赚了不少钱，家里盖了新的二层小楼，装潢考究。

我、大宝、林涛分头在各个房间进行搜查，工作紧锣密鼓，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房间的摆设很正常。直到大宝一声惊呼，把我们都吸引到了他所在的主卧室。

&ldo;喊什么喊？&rdo;我说，&ldo;不知道什么叫作秘密搜查吗？&rdo;

&ldo;还真的有情况。&rdo;大宝拿出一个小本本给我。

这是一本省城市精神病医院的门诊病历，是姜芳芳的，诊断结果是：间歇性精神分裂症，躁狂症。

&ldo;姜芳芳是精神病患者！&rdo;林涛说。

&ldo;你说会不会是姜芳芳犯病了，所以埋了自己的孩子？&rdo;大宝问。

&ldo;那为什么申俊要隐瞒姜芳芳是精神病人这一线索呢？&rdo;我说。

&ldo;你为什么总是怀疑他啊？我觉得他蛮正常的，&rdo;王法医说，&ldo;他好歹也算个小老板，自己老婆是精神病人，说出去多没面子。&rdo;

&ldo;是啊，&rdo;大宝说，&ldo;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们不能用常理来推测每一个人的想法或者动机，这是师父说的。&rdo;

我点点头，说：&ldo;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就更要找到姜芳芳了。&rdo;

回去的路上，我们和王法医兵分两路。省城的法医数量比较少，却要承担整个市区的非正常死亡案件，王法医又接到了110指挥中心的指令，要求他去附近的一条旱河里出勘一起非正常死亡的现场。

这一觉噩梦连连。我梦见了那个可爱的小男孩，梦见他被埋在沙堆里拼命地挣扎，我伸出手去，却怎么也触不到他，我奋力挣扎，却离他越来越远……忽然，我又回到了解剖室里，面前站着的却正是制造&ldo;云泰案&rdo;的恶魔，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张着血盆大口，白森森的獠牙在无影灯的照she下闪闪发光。我拿起手铐向他扑去，却扑了个空，他就在我的身边，我却总是抓不住他。他一转头，向解剖室外跑去，我拔腿就追，却怎么也跑不动，只能满头冒汗地干着急。

我一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惊醒了身边熟睡的铃铛。我抬头看看窗外，天已经亮了。

&ldo;又做噩梦啦？&rdo;铃铛惺忪着双眼，&ldo;这样不行，你天天这么大的压力，哪受得了？&rdo;

我搓了搓脸，摇摇头说：&ldo;没事儿，就是有个心结没解开而已。&rdo;说完我拿起床头的笔记本，翻看着&ldo;云泰案&rdo;的笔记。为了这个案件，我足足记了半本笔记，记录了&ldo;云泰案&rdo;已串五起案件的全部现场勘查、分析、尸体损伤、案件难点、疑点等情况。抽空就看看，总想找到我没有发现的问题。这个案子不破，我的噩梦就不会停止。

&ldo;你再睡会儿，&rdo;我对铃铛说，&ldo;我先去专案组了。&rdo;

专案组的全部成员，包括王法医，都是一夜没睡。专案组办公室里就像是着了火，刚走进门的我，给浓重的烟味呛得咳嗽了几声。

&ldo;来啦？&rdo;张支队一脸严肃，&ldo;姜芳芳死了。&rdo;

&ldo;死了？&rdo;我顿时忘却了这呛人的空气&ldo;怎么死的？&rdo;

&ldo;昨晚我去出勘的那个非正常死亡现场的死者就是姜芳芳。&rdo;王法医说。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们也是刚才才知道。dna实验室昨晚干了一夜，做出昨晚死者的dna和申俊儿子胃内辱汁的dna检验同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