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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ldo;很深奥。&rdo;听了歪呆真诚的情感吐露，亚历克斯有点不知所措。两人相识这些年来，他还从来没有和歪呆进行过如此的对话。歪呆的人生信条向来是在死亡到来之前，尽情享用一切能麻痹神经的东西。&ldo;那你做什么了?&rdo;他突然想象着歪呆冲进教堂，请求主原谅他的罪孽的场景。

&ldo;没做什么。我一直坐到礼拜结束，然后回家。我猜那只是一时的冲动，一种神秘而怪异的体验。或许是罗茜的死还在不断地影响我，或许是某些闪回。可是，第二天醒来，我依然是相同的感觉。接着我翻开报纸看看哪里还会有圣诞礼拜，结果我就去了林克斯街做礼拜。&rdo;

&ldo;我猜圣诞节早上那地方只有你一个人吧。&rdo;

歪呆笑着说：&ldo;你开什么玩笑。人都挤到门口了。大殿明亮宽敞，音乐舒服极了，人们仿佛是遇见了老朋友一般对待我。礼拜结束后，我同牧师谈了谈。&rdo;歪呆低了低头，&ldo;我们的交谈充满了温情。不管怎样，结果就是上周我接受了洗礼。他把圣安德鲁斯一个礼拜会的名字告诉了我。&rdo;歪呆对着亚历克斯安详地笑笑，面露圣洁之光，&ldo;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今天告诉你们，因为明天回到法夫园后，我就要去参加礼拜了。&rdo;

他们三人第一次有机会讨论歪呆的皈依，是在他背起电吉他穿过小镇去港口附近的教堂做礼拜的时候。他们坐在厨房里，看着歪呆迈着坚实的步子消失在夜色中。&ldo;唉，乐队的日子走到头了。&rdo;蒙德坚决地说，&ldo;我可不愿演奏他妈的圣歌，为别人伴奏《上帝爱我》。&rdo;

&ldo;埃尔维斯离队了。&rdo;基吉说，&ldo;照我的看法，他已经甩开了和现实之间的一切联系。&rdo;

&ldo;他是认真的，伙计们。&rdo;亚历克斯说。

&ldo;你觉得这样更好吗?我们可有的受了，伙伴们。&rdo;基吉说，&ldo;他会把那些满口&lso;上帝&rso;&lso;阿门&rso;的家伙带回来。他们会一心一意地来拯救我们，不管我们愿不愿意被拯救。乐队解散是我们最不担心的事。不会再有&lso;有福同享，有难同当&rso;了。&rdo;

&ldo;这真叫我痛心。&rdo;亚历克斯说。

&ldo;为什么?&rdo;蒙德说，&ldo;又不是你把他拖出去逼着听鲁比?克里斯蒂唱歌的。&rdo;

&ldo;如果不是感觉一塌糊涂的话，他是不会走这一步的。我知道，罗茜的案子里，他看起来像是我们之中最冷静的一个，但我猜他内心里一定深受其害。我们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忽略了歪呆的反应。&rdo;

&ldo;或许事实不止如此。&rdo;蒙德说。

&ldo;你什么意思?&rdo;基吉问。

蒙德用脚尖蹭着地板说：&ldo;想想吧，伙计们，我们不知道罗茜死的那晚歪呆开着&lso;路虎&rso;车都干了些什么。我们只是相信他说没有见过罗茜。&rdo;

亚历克斯觉得脚下的地板一下子空了。他也曾暗示怀疑过朋友，亚历克斯一直强迫自己打消这种险恶的念头。但是现在，蒙德把这想法明确地表达了出来。&ldo;我们不应该这么想!&rdo;亚历克斯说。

&ldo;我肯定你心里也这么想过。&rdo;蒙德反驳说。

&ldo;你无法想象歪呆会强奸谁，更别说杀人了。&rdo;亚历克斯抗议说。

&ldo;他那晚喝多了，你说不准他在那种状况下会做出什么来。&rdo;蒙德说。

&ldo;够了。&rdo;基吉的声音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充斥在空气中的怀疑和敌对情绪。&ldo;你既然那样怀疑，那就没有底了。那晚我也出去了，亚历克斯邀请罗茜参加派对，还有，你带着那个姑娘离开了很久。什么事情要那么久呢，蒙德?&rdo;他盯着伙伴，&ldo;你是想让我们把这些都说出来吗?&rdo;

&ldo;我可从没针对你们俩，你们也没必要冲着我来。&rdo;

&ldo;但你却趁歪呆不在，没办法辩解的时候冲着他去。你倒是挺够朋友的。&rdo;

&ldo;啊，是。他现在是上帝的朋友了。&rdo;蒙德轻蔑地说，&ldo;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是一种极端的反应。我觉得像是罪过。&rdo;

&ldo;别说了。&rdo;亚历克斯大喊，&ldo;听听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吧。即使我们不互相攻击，外面就已经有无数的人在向我们开炮了。我们该团结起来，不然就完了。&rdo;

&ldo;亚历克斯说得对。&rdo;基吉不耐烦地说，&ldo;别再内讧了，好吗?麦克伦南一个劲地要离间我们。他不在乎抓谁，只要有人让他抓就行。我们必须确保他抓的不是我们。蒙德，以后把你恶毒的想法藏在自己心里。&rdo;基吉站起来，&ldo;我现在去超市买点牛奶和面包，这样在那几个满口英国味的托利分子回来搞乱房间之前我们还能喝上一杯咖啡。&rdo;

&ldo;我和你一起，我去买点烟。&rdo;亚历克斯说。

过了半小时，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整个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警察们又回来了，两个和他们同住的室友正提着行李站在门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ldo;晚上好，亨利、艾迪。&rdo;基吉亲热地问候，目光越过两人打量着屋里的蒙德，他正闷闷不乐地和一个女警员在一起，&ldo;正好我带回了两瓶酒。&rdo;

&ldo;这儿到底怎么了?&rdo;亨利?卡文迪什说，&ldo;别告诉我麦齐吸毒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