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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一处街边花园里正在举办灯谜活动。一排排红灯挂在两树间绳索上，灯上贴着纸条。二人踱入园中，谈方玉一路扫视，指着一条谜悄声对袁琰说：&ldo;这个谜面&lso;长空乱雪飘&rso;，出自《三国演义》中三顾茅庐一回。刘备见到诸葛亮丈人时，那黄承彦口中吟的诗，有这句&lso;长空乱雪飘，改尽江山旧&rso;。要打一句七言诗。谜底我猜是李白《示金陵子》中句子。&rdo;于是大声对园主人说：&ldo;这个谜底是不是李白&lso;落花一片天上来&rdo;？&rdo;

主人远远应道：&ldo;是，是。恭喜猜中了。这则谜已经挂了好几天了。&rdo;他带来一把湘妃竹骨的白纸折扇给谈方玉做彩头，顺手把谜语撕下。周围的人用欣喜和羡慕的眼光看着谈方玉。

袁琰问：&ldo;李白诗中的&lso;一片&rso;是指一个女子，和你说的那&lso;一片&rso;含义不一样。&rdo;

谈方玉说：&ldo;猜谜要善于联想，不能拘泥。伟人诗词中也有&lso;一片汪洋都不见&rso;之句，同样的一片，含义也不同。&rdo;

时间已过正午，袁琰带谈方玉从两个店铺间的狭弄中穿出，来到山塘河边，石桥横跨，艇船穿梭，民居依水而建。

谈方玉说：&ldo;&lso;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rso;。就是这番景象了。&rdo;

袁琰对他说后面半条街以住家为主，不再看。打算雇一艘小艇从河上直达虎丘。她让谈方玉站在原地等，自己去上游找船。

袁琰刚走开，就有二个男子凑上前来。其中一人向谈方玉亮了一下工作证：&ldo;警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一些事。你最好配合，大家省事。&rdo;

谈方玉首先想到的是牛振华，莫非他的事败露了？就说：&ldo;让我与刚才在一起的女士说一下，可以吗？&rdo;

那人说：&ldo;不必了。袁琰那里我们会有安排。&rdo;

这时从河对面叉港里驶来一条快艇。两人把谈方玉带上艇，飞速驶离。他回头看去却不见袁琰，心乱如麻，知道从此与袁琰劳燕分飞，相见无缘了。东窗事发竟然来得如此突然，看来人生能走到一起只是偶然，分开才是永恒的归宿。

从小艇换到小车，从小车换到吉普；从市区开出郊区，从郊区进入山区。谈方玉开始警觉起来。一直以为苏州没山，这里却明明有山，还不止一座，山也不低。公安局抓人，为什么弄到这山里来？他脑子飞速旋转，把自己的几件事又理了一遍，想起香港电影里常有的一句话：&ldo;出来混迟早总要还的&rdo;。车子最后进入一处军营，停在一座大楼前。二人把他带到5楼一间大房间。房中右手一张大桌子，两排椅子。左手几排椅子都朝着墙壁。隔了十来分钟，那二人换了警服出来，在谈方玉对面坐定，都是二杠三花的一级警督。二人互相点了点头，一人开口道：&ldo;谈方玉，你卷入了一个文物案件，案情重大，要老老实实的交待问题。&rdo;

这个开场白把谈方玉搞得一头雾水。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叫他谈方玉。据此他可以立即判定他们不是警方，至少不是公安局里和a105们打交道的人。但他们说到文物案，却又不像没来由。他决定不开口，先观察观察再说。

见谈方玉不接嘴，二人又互相望望。那人继续说：&ldo;我们不想瞒你，刚才把袁琰也带来了。怀疑她是你的帮手，涉嫌通同作案。你这次来找她究竟为什么事？&rdo;

这下子谈方玉淡定不起来了。他说：&ldo;袁琰和我才认识几天，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我去上海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仅此而已。我个人的任何事都与袁琰无关。&rdo;

那人乘胜追击，说：&ldo;她明明是你的女朋友，你说得轻描淡写，更显得心中有鬼。&rdo;

谈方玉说：&ldo;袁琰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早有未婚夫，一直在等他来结婚。这是事实。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与袁琰无关。你们赶紧把她放了，不要株连无辜。&rdo;

那人说：&ldo;到目前为止，我们确实还不掌握袁琰的犯罪事实。根据刚才你说的，要替她撇清与此案的关系也不难。只要你写一个东西，说明与她现在不是将来也不可能成为夫妻。你愿意吗？&rdo;

谈方玉为难了。他很怀疑这二人的动机，但眼前不容他多作犹豫，应尽快让袁琰脱身。他说：&ldo;好，我写。但你们不能食言，要立刻放了她。&rdo;

另一人走过来，给他纸和笔。谈方玉写道：

声明：本人谈方玉与袁琰是普通朋友。袁琰早有未婚夫，因此我们二人现在不是恋爱关系，将来也不可能成为夫妻。我谈方玉如有违法行为都与袁琰没有任何关系。

谈方玉

二人拿着这张纸如获至宝，喜笑颜开地走了。谈方玉又一次陷入迷茫之中，不知道这些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却说袁琰在河边码头看到一条小艇，她走下艇里去找船主。一进舱发现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二个警官。刚想开口问，那个女的就过来上下打量，问她：&ldo;你就是袁琰？&rdo;

袁琰说：&ldo;是呀。你们怎么认识我？&rdo;

女警官说：&ldo;我们是公安局的。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rdo;

袁琰说：&ldo;调查什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rdo;

女警官说：&ldo;没错。去了就知道。&rdo;

就这样，她也被不明不白地带到军营大楼，关进一间房子。等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走进一个高高的女军官来，一身崭新的军装熨贴挺括，竟穿出了时装的韵味，年纪轻轻却是上校军衔。

女军官似笑非笑地看着袁琰，说：&ldo;长得真白啊。袁琰，谈方玉犯事，被公安局抓了。你要是与他没什么关系，可以签署一个申明，两人划清界限。&rdo;

袁琰对这个中西合璧的女军人十分疑惑。也许是心底无私，镇静地问道：&ldo;既然是公安局的事，你是哪个部门的？&rdo;

女军官说：&ldo;公安干警借我们这里办案。我看你还是个学生，想帮帮你。&rdo;

袁琰说：&ldo;那就请公安局的人来说话。不需你帮。&rdo;

女军官说：&ldo;你别介呀。谈方玉又不是你什么人，犯不着陪他受这个罪。你有你自己的婚约，自己的情人，你把情况说明就可以离开。&rdo;

袁琰冰雪聪明，猜出了大概，只是不明白这女人是怎么和谈方玉扯上的，于是说：&ldo;你怎么知道我和谈方玉没有关系？你说的情况是以前，现在我们有关系，很亲蜜的关系。&rdo;

女军官很意外，急忙问：&ldo;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do;

袁琰说：&ldo;就现在，从今天起他是我男朋友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rdo;

女军官脸色逐渐发青，丢出一张纸：&ldo;你自己看看，不要自作多情了。&rdo;丢给袁琰的就是谈方玉刚写的那份声明。

袁琰略略扫过，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人从中陷害，似乎要挑拨她与谈方玉的关系。就说：&ldo;这你还看不出来，谈方玉是因为爱我才写这种傻不拉几的东西。你们到底要做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