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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啊?&rdo;大卫望着吉米。　　&ldo;你不必看他。是我在问你话!&rdo;胖警察鼻息浓浊，&ldo;你也住在这里吗，小鬼?&rdo;　　&ldo;啊?不是。&rdo;

&ldo;不是?&rdo;警察弯腰朝着大卫，&ldo;那你住哪儿?&rdo;

&ldo;瑞斯特街。&rdo;大卫依然看着吉米。　　&ldo;哼，原来是平顶区的小鬼跑到尖顶区来撒野啊?&rdo;胖警察嘴唇一阵蠕动，仿佛在吮棒棒糖似的，&ldo;你这就不对啦。&rdo;　　&ldo;嗯?&rdo;

&ldo;你母亲在家吗?&rdo;

&ldo;报告警官，在。&rdo;大卫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霎时夺眶而出。西恩与吉米转头看向他处。　　&ldo;嗯，我们得找她好好谈谈，告诉她她的宝贝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rdo;

&ldo;我……我没有……&rdo;大卫抽抽搭搭的。　　&ldo;上车!&rdo;警察打开后座车门。西恩突然闻到一阵浓烈的苹果香，像十月特有的香气。　　大卫再次看看吉米。　　&ldo;上车啊!&rdo;警察催促道，&ldo;难道你非要我上手铐不成?&rdo;

&ldo;我……&rdo;　　&ldo;什么?&rdo;看来警察是被惹毛了。他用力拍打车门顶。&ldo;你他妈的快给我滚进去!&rdo;

大卫放声大哭，依言乖乖爬进后座。　　警察伸出一只肥短的手指，指着西恩与吉米。&ldo;你们两个回去好好反省，跟你们母亲说清楚，说你们干了什么好事!还有，别再让我逮到你们又跑到街上来撒野，听到了没有!&rdo;

吉米与西恩各自往后退了一步，胖警察上车，摔上车门，随即驾车扬长而去。西恩与吉米看着车子往街角驶去，闪灯准备右转‐‐‐大卫的头因为距离和树影而变成模糊的黑影，目光却始终紧盯着他们。然后，街道就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空无一人，仿佛刚才那一记关门声让一切都静止了。吉米与西恩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再抬头望望街道两头，就是不肯看着对方。　　西恩再次感到一阵头晕，嘴里甚至涌上一阵淡淡的苦味。他感觉自己的肠胃像是给人用汤匙掏空了。　　然后吉米开口了。　　&ldo;都是你!是你先动手的。&rdo;

&ldo;胡说!是你先动手的。&rdo;　　&ldo;是你。现在可好了。那家伙惨了。他妈脑袋不太正常，天知道她看到儿子被两个警察带回家会有什么反应。&rdo;　　&ldo;又不是我先开始的。&rdo;

吉米推了西恩一把，西恩这回也还手了。接着，两人便双双倒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ldo;嘿!&rdo;

西恩从吉米身上滚下来，两人一跃而起，站定了，眼看着狄文先生站在前廊台阶上，正朝他们走来。　　&ldo;你们两个搞什么鬼?&rdo;　　&ldo;没有啊。&rdo;

&ldo;没有?&rdo;西恩的父亲皱皱眉头，在人行道上停下脚步。&ldo;通通给我过来!不要站在马路中间。&rdo;

于是两人回到人行道上，与西恩的父亲并肩而立。　　&ldo;你们不是有三个人吗?&rdo;狄文先生望望街角，&ldo;大卫呢?&rdo;　　&ldo;啊?&rdo;

&ldo;我说大卫跑到哪里去了，&rdo;西恩的父亲盯着两人，&ldo;大卫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rdo;　　&ldo;我们在街上吵架。&rdo;　　&ldo;什么?&rdo;

&ldo;我们在街上吵架，然后警察就来了。&rdo;　　&ldo;这是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就五分钟前吧。&rdo;　　&ldo;继续说下去。警察来了，然后呢?&rdo;

&ldo;然后他们就把大卫抓走了。&rdo;　　西恩的父亲再次望望街道两头。&ldo;他们什么?他们把大卫抓走了?&rdo;

&ldo;好送他回家啊。我说谎，我跟他们说我住在这里。大卫跟他们说他住在平顶区，结果他们就……&rdo;　　&ldo;等等，你在说些什么啊?西恩，那两个警察长什么样子?&rdo;

&ldo;啊?&rdo;　　&ldo;他们穿制服吗?&rdo;　　&ldo;没有。他们‐‐‐&rdo;　　&ldo;没穿制服。那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警察?&rdo;　　&ldo;我不知道。他们‐‐‐&rdo;　　&ldo;他们怎样?&rdo;

&ldo;他身上配有徽章，&rdo;吉米说道，&ldo;就挂在腰带上。&rdo;　　&ldo;什么样的徽章?&rdo;　　&ldo;金色的‐‐‐&rdo;　　&ldo;好。那徽章上面写了什么?&rdo;　　&ldo;写了什么?&rdo;

&ldo;字啊。你看到上面写了什么字吗?&rdo;　　&ldo;没有。我不知道。&rdo;　　&ldo;比利?&rdo;

三人应声转头，看见西恩的母亲站在前廊上，紧绷的脸上写满疑问。　　&ldo;啊，亲爱的，你赶快拨个电话到警察局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人逮了一个在街上吵架的男孩。&rdo;

&ldo;男孩?&rdo;　　&ldo;大卫&iddot;波以尔。&rdo;　　&ldo;天哪，他母亲!&rdo;　　&ldo;先别紧张。我们先打电话去警察局问清楚再说，好吗?&rdo;

西恩的母亲转身进了屋。西恩转回头看看他的父亲。他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他先是把手插进口袋里，一会儿又拔出来，在裤子上磨蹭。他轻声嘀咕：&ldo;这下糟了。&rdo;然后又朝街角望去，仿佛大卫的身影还在那里盘旋不去‐‐‐一个在他视线尽头明灭晃动的幻影。　　&ldo;棕色的。&rdo;吉米忽然说道。　　&ldo;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