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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桑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回想起来，全数告诉了霍格。他的陪伴和温声细语，让他不再畏惧记忆里那段黑暗，他要将它择出来晒晒日光。霍格认真记下了所以细节，在骆桑说完后，呵道：“这不是你的错，因为你从未抱有过杀了他们的心思。骆桑，不要把意外当作你的责任，不要背负不应该你承担的东西。这样你只会越来越累。如果你一定要将这场灾难铭记，我会和你一起承担。”骆桑看他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上将大人，我……”“苦痛如果忘却不了，那就埋在心底，当我们找到真正诱发你腺体分化的因素时再一并发作，事在人为，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黑骑士部队的惨案绝对事出有因，我们一起去找，找一个能让你释怀的真相。答应我骆桑，不要消沉，我不愿意看到你哭，我告诉过你的。”骆桑本来眼泪快要憋回去，却还是在霍格的温柔攻势下再次崩溃，他一头扎进霍格的怀里，哭得格外大声，像是把这些年忍受的流言蜚语与委屈痛苦一概发泄了出来。“艾拉。”“霍格上将，我在。”“通知外面的人，把舞池音乐声调大一些。”“上将大人，这样会扰民吧……”“快点。”几首歌后，骆桑终于抽抽嗒嗒地停了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霍格。霍格拿自己的衣袖给他擦眼泪，动作很轻，像是生怕在他雪白的脸上留下印子。“饿了吗？”霍格笑着问他，“哭了那么久，要不要吃点东西？”骆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不饿。”霍格抬起一边眉毛，“可我饿了。”骆桑这才乖乖点头，从地上起来，谁知道腿蹲久了麻得不行，酸得他龇牙咧嘴的。“骆桑先生。”忍着这奇怪的感受，骆桑转头应他：“怎么了？是想点菜吗？”“不是。”霍格往椅背上一靠，双腿交叠在一起，体态美轮美奂，“谢谢你告诉我。”明明是藏了那么久的秘密，明明是难以启齿的悲惨过往，自己瞒了那么久，那么害怕，原来对于上将大人来说，从来都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梦到的美好结局。看着霍格现在上扬的嘴角，和以往并没有任何变化。他真的不害怕自己。“上将大人……”喉结上下一滚，骆桑心里有了别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过去，双手撑在霍格椅子的两侧。“你刚刚，是不是说，你爱我？”“是吗？我有说吗？”霍格用食指抵住下唇，“我不记得了唉。”“不记得，”骆桑缓缓与他凑近，“可我也想和上将大人表白。”霍格立刻会意他想干嘛，心里也笑着这人怎么一出悲伤就想着这种事，虽然他也并不拒绝，但他假装自己不知道的样子，不躲不闪，就在原处与他直直相视。“你想说什么？”“我想说，我爱你。”最后一个字没太听清，被唇齿之间相撞的声音掩盖，骆桑将霍格压在椅子上，索取着他更多的温柔。“咚咚咚”敲门声传来，骆桑充耳不闻耳根红的快要滴血，手却仍是不愿意放开霍格的脖子，对着霍格的双唇轻咬挑逗，不愿意放过他每一丝气息。“霍格，我有要紧事找你商量。”这话还是入了骆桑的耳，他不情不愿地与霍格分开，站在椅子前，委屈的眼神仿佛就像是被抢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霍格擦了擦嘴角，起身摸了一把骆桑的脸，“乖，等我一下。”林得到许可后便推门进来，骆桑紧跟着就出去了，两人擦肩而过时，林明显看见骆桑凶神恶煞的，心中害怕的感觉更甚了。“怎么了？”霍格拿了瓶水，抿了一口，林注意到他的嘴唇有些肿。“你怎么了？”林伸手想去触碰那块肿起的地方，被霍格头一歪躲开了。“说话不要随便乱动。”想起骆桑刚才的眼神，林大概明白他们刚才在做什么了，还是被自己打断了。如鲠在喉，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他好像真的永远失去霍格了。疑点林暗自神伤了片刻，觉得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他将手环上的内容复制了一份给霍格，道：“指挥部那边估计不久之后会发新的公告，要求你回指挥部。——这是伊萨署长发给我的。我和他关系还可以，伊萨其实也不太看的惯霍华德的做法。”霍格上下滑动了一下，这应该是偷拍然后扫描的，文字显示得不是那么工整。“伊萨署长，能源部战略署的是吗？”“是的。你之前应该见过。”霍格点点头：“他断断续续给我送过不少新型号的枪，我对他的印象…的确是个严谨不羁的人。若是霍华德真要我回到指挥部，我倒也不惧，正好有机会和指挥部的诸位谈谈心。”“是这样说没错。——你打算怎么处置巴鲁？”霍格捻了捻手指，目光将他上下扫了一遍，“你急着回科研署吗？”林摇摇头：“急也不急。”“现在我的想法是，如果那个所谓的时机迟迟不到，哈塞曼元帅一死，我们就立即动身，强攻科研署。”“强攻？”霍格放下交叠的长腿：“科研署重要的东西太多，不能让别人进驻，我们必须捷足先登。”“霍格，其实在此之前我没有告诉你，哈塞曼的消息被霍华德封锁了。我觉得巴鲁应该知道些什么。”两人问了斯蒂芬妮巴鲁被关的房间，然后并肩往楼上走去，途中遇见宁武封，霍格又看中了宁军长腰间新配的枪，张手向他要，宁军长笑呵呵地也不拒绝，爽快就给他了。巴鲁被关在三楼的储藏室里，斯蒂芬妮十分客气地操起老本行——黑骑士部队当年折磨犯人的手段绝对残忍。霍格转动门把手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巴鲁被黑布蒙着双眼，反绑在椅子上，头仰倒在椅背上，面部正上方是一个坏了的花洒，正不断往下滴着水，巴鲁的耳朵还被隔音器罩上。并且斯蒂芬妮在临走前还告诉他，关闭花洒的开关就在他背后的墙上，可巴鲁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绳子，仅仅数十分钟，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霍格和林对视一眼，后者上去揭开了巴鲁眼上的黑布和耳罩，把他脖子上的束缚松开使他可以平视前方。巴鲁一眼望见他的时候，仿佛见了天使一样，两眼泪汪汪的，鼻涕眼泪哗哗往下淌。“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巴鲁罪行滔天，杀戮qjoga的作为足够被活剐千万次，林只给了他一个冷眼，便向后退去。霍格抱臂靠在房间的墙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另一只手修长的指尖上拎着一把短枪。巴鲁注意到了那把摇来摇去的枪，以为霍格是来杀自己的，哭得更厉害了，大爷大爷的叫着，仿佛是要把自己祖宗都叫一遍。“哈塞曼，你知道吗？”霍格停下动作，松开抱着的手臂，将短枪放在手上把玩欣赏。“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巴鲁十分光荣地湿了裤子。得知了哈塞曼具体的位置和消息后，霍格让林先去通知宁武封，并派人守在那附近，一旦有动静立刻反扑。霍格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人渣，但心中尚有一些疑问。那天b曲线波的事情他还没有问完。“巴鲁，b曲线波的能量源，联盟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巴鲁眼睛钉在他那把在指尖转悠的短枪上，有一种自己的命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4027年，科研署意外研究出b曲线波的存在，指挥部一开始认为……认为这东西过于危险，便没有同意使用，但之后不知怎么的，赫兹上将力排众议，建立了能量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