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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都是儿子，就算偏心，也不会这么夸张的区别对待吧？“你娘可真有意思，自己把肉送给老四吃，剩下的让你妹子吃，现在过年没肉吃了，倒是晓得惦记我们的肉了。我告诉你，这肉只有咱家人可以吃，明儿个除夕，我们大房就不拿肉出来了。”刘美玲气冲冲的在江卫民跟前吐槽起来。江卫民是个妈宝男，听到媳妇儿吐槽老娘，下意识的先护着娘。“你这话说的，不就是一点肉么？这么小气干什么？我这做儿子的，多孝顺一点也是应该的。大过年的，又不是别的时候，吃点肉咋啦？”看到江卫民这德行，刘美玲就更气的厉害。“你就知道孝顺，对父母倒是好，可一点儿也不管自己的媳妇和孩子。这一年到头的，咱家辛辛苦苦挣工分，才分了那么点肉。自己舍不得吃，凭啥给你爹给你娘还有你妹子吃？他们又不是没分到肉，用得着惦记我们的？你娘可真有意思，把肉送给四房，现在想吃我们的，呵呵，把人当冤大头呢？”听着刘美玲的喋喋不休，江卫民愈发不高兴了，“你这婆娘，怎么就那么喜欢斤斤计较呢？”刘美玲气的骂咧道，“谁斤斤计较了？江卫民，我看你心里只有你娘，没我和孩子。你这样的人娶媳妇干什么，直接和你娘过一辈子得了。我告诉你，咱们年夜饭可以在一块吃，但是肉想都别想。过年的时候吃不上肉，咱们年后还能吃，反正不能吃亏，把省下来的肉便宜给他们吃。你要是敢不同意，年后我就回娘家去，不和你过日子了，谁爱和谁过和谁过去！”江卫民瞧见刘美玲发飙了，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立马变怂了。“行行行，过年一起过，咱们大房不拿肉就是了。”老二江卫党正好路过大房门前，听到了大房人的嘀咕，皱了皱眉头。大房不拿肉，那他们二房也不能拿肉。对于江水生和蔡金花的行为，江卫党颇有意见。本来过年他爹娘也有肉吃的，可是却补贴给了老四，现在又指着他们其他几房。江卫党想着自己媳妇儿还怀着身孕呢，需要吃好的。过年就分了那么几斤肉，她媳妇儿抠着省着舍不得吃，如果将这份肉拿出来一家子吃，那是对不起他媳妇儿。他已经成家了，到底还是想为自己的小家，多考虑一下媳妇和孩子。所以这会儿，江卫党也打定了主意，过年二房不拿肉，年后接待亲戚还有给媳妇儿补身子用。另一头，江卫国还在医院里休养。已经腊月二十九，明天除夕，他却不能回家过年。不过江卫国在部队里待习惯了，所以觉得还能接受。往年都是和战友们一起过年，倒也挺热闹的。周东二十九这天过来探望了江卫国，“卫国，明天除夕，你一个人在医院太孤单了，就去我家吃个便饭吧，我让你嫂子多给你备几个菜。”周东对江卫国十分赏识，所以对他难免多关心点。江卫国不留部队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着了，现在能照顾就尽量多照顾些。过年江卫国不好拒绝周东的好意，便应了一声。过年的时候有人能陪着一起，总归是要来的温馨一些的。今年不能回家过年，他还需要养一阵子的伤，江卫国想了想，得给家里发个电报回去。自己出事以后，部队是对他当做牺牲来处理的。后来在医院养伤，一直都没出去过，也就没和家里人告知他的境况。原本江卫国想着自己早点回家就成了，不用特意告知。现在不能回家过年，应该给家里通个口信。这年代，一般是通过写信或者发电报来传递消息。写信的话，需要的时间长。等着信寄到生产大队，估计他都已经出院，可以回家了。发电报的话，要快上许多。普通电报大概要个一个星期就成，加急电报也就一天的功夫。不过加急电报比普通电报的价格贵许多，江卫国打算发一个普通电报。……除夕三十这天，一大早，乔染就起来忙活了。除了她，生产队其他人家也是差不多。一大早起来大扫除，贴春联，然后准备年夜饭。生产队里，大家的春联都是自己买红纸回来写的。有的不识字，或者毛笔字写不好的人，就去请生产队的知青帮着写。这些知青大多数都是高中生，有点文化水平的。乔染是托了周教授帮忙写的。她自己虽说是博士生，但是毛笔字写的一言难尽，也就不丢人现眼了。周教授的毛笔字写的很好，和书法家写的相比，都是不差的。这年代的人，比较重视练习毛笔字，不像后世，会写毛笔字的人越来越少。周教授见乔染找自己帮忙，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他就盼着自己能帮上乔染些什么，要不然心里一直觉得有亏欠，毕竟欠了人家太多的恩情。要不是乔染，他的病好不了不说，日子肯定过不了现在这么好。今年这个冬天，是周教授几人下放以来过的最舒服的一个年。有了御寒的衣物，还有那么多的粮食，比之往年，简直天壤之别。年夜饭乔染不打算和江家人一起吃，所以准备的很丰盛。中午随便吃了点对付过去，下午就开始忙着年夜饭的事。拿了点鸡蛋出来，煮了十个茶叶蛋，熬了一锅排骨汤，另外炒了一盘红烧肉，一盘猪肉炖粉条，一碗葱炒鸡蛋，还有一盘水煮鱼片，一道酸辣土豆丝。满满当当，一桌子。母子几个人自然是吃不完的。一顿吃不完没事，还可以留着下顿吃。大冬天的，菜坏不了，能多留几天。随着乔染炒菜，三房的屋子里不断飘出香味儿，在院子里弥漫开来。不用看都知道，三房肯定在家里琢磨好吃的呢。刘美玲无比羡慕着。不过羡慕归羡慕，年夜饭她是不可能拿肉出来便宜江家老两口还有江爱英的。就是年夜饭吃不好，那也不能吃亏。乔染准备好了饭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将菜端上桌，乔染冲江东升和江东燕道，“东升，东燕，快，过来吃吧。”江东俊还小，不过倒也能坐的住了。这孩子学东西很快，乔染都不用怎么操心。给江东俊也搬了凳子，抱他坐下，这孩子也乖巧的没乱动。“娘，咱吃的可真丰盛啊。”江东升看着一桌子好菜，忍不住感慨道。江东燕也道，“是啊，好多肉菜，以前咱家过年从来没吃的这么好过。”乔染笑道，“今年和以前不一样，咱们分家出来单独过，想吃啥吃啥。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咱们吃的会越来越丰盛。”“嗯，娘，不和爷爷奶奶他们过太好了。”“行了，快吃吧，趁热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大冬天的，天气冷，菜也凉的快。要是不赶紧吃，很容易就凉下来。面对一桌子的美食，几个孩子根本把持不住，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和三房温馨的年夜饭氛围不一样，江家其他几房人在一起吃了一顿糟糕的年夜饭。江家老两口原本指着几房人能拿出肉来吃。可是备年夜饭的时候，大房二房端来的全都是素菜。蔡金花顿时拉下了脸，非常的不高兴。“咋都是素菜，肉呢？你们大房二房分了那么多肉，咋连一个肉菜都没准备？”瞧见蔡金花撒泼的样，刘美玲就非常不爽。这死老太婆，真好意思开口问。既然人家不要脸，刘美玲也不客气，撕破脸皮道，“我们的肉都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点点还得留着接待亲戚呢，哪里有多余的肉做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