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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都叫她别这样了。

梢回答道：&ldo;我叫岛田桔梗。&rdo;

她说什么?

08

&ldo;是吗，初次见面，桔梗妹妹。迪斯科叔叔对你好吗?&rdo;勺子问道。梢回答：&ldo;我不知道。&rdo;她的用词和口吻，还有整体气氛和表情都跟平时的梢不一样。&ldo;请问这是哪里?外国吗?&rdo;梢体内的某人问道。&ldo;这里是日本调布哦。你刚才说自己叫岛田桔梗对吧，不是叫山岸梢吗?&rdo;我说。&ldo;对，调布是哪里啊?&rdo;桔梗又说。&ldo;调布就是位于东京都调布市的一个区哦，桔梗妹妹是从哪来的?&rdo;&ldo;我从屋久岛来。&rdo;&ldo;屋久岛?&rdo;&ldo;是鹿儿岛县南端的一个小岛。&rdo;&ldo;……那你是怎么来的?&rdo;&ldo;我也不知道。大哥哥，你是熊猫死忠吗?&rdo;&ldo;那是什么?桔梗妹妹……这么问可能有点奇怪，你还活着吗?&rdo;&ldo;……我不知道。&rdo;桔梗低下梢的头，流着梢的眼泪静静地哭着。&ldo;你知道爸爸妈妈的名字吗?&rdo;&ldo;岛田保弘和岛田友香。&rdo;桔梗回答说。&ldo;那你知道自己家的地址吗?&rdo;&ldo;屋久岛本町二十七号之三。&rdo;&ldo;电话号码呢?&rdo;&ldo;〇九九五-五五五-一三。&rdo;&ldo;桔梗妹妹，你还记得什么别的吗?比如你到这里来之前的事情?&rdo;听到我的问题，桔梗摇了摇梢的头。&ldo;那你听到凤梨隧道这个词，会想到什么呢?&rdo;我话音刚落，桔梗就&ldo;啊&rdo;了一声，说：&ldo;不知道，不过我好像见过那样的东西。&rdo;&ldo;是到这里来之前吗?&rdo;&ldo;对，周围很黑，那个东西黄黄的，圆圆的，又硬又酸……&rdo;&ldo;是吗。&rdo;&ldo;迪斯科……&rdo;&ldo;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rdo;&ldo;啊，谁的名字?&rdo;&ldo;我的。&rdo;&ldo;咦?大哥哥，你的名字叫迪斯科吗?&rdo;&ldo;对啊。&rdo;&ldo;我不太清楚，只是看着大哥哥就不知不觉说出来了。&rdo;&ldo;桔梗妹妹，你几岁了?&rdo;&ldo;十四岁。&rdo;听到一个六岁体形的小女孩这么说，我背后的勺子好像倒抽了一口冷气，于是我在心里说，勺子你不也是把自己搞成诺玛&iddot;布朗了吗，大家还是对自己的身体和心灵更重视一些吧。现在的情况是，桔梗虽然占据了梢的身体，却没有像长大后的梢那样使六岁的梢的身体产生任何变化。这么说，她用以思考的也是梢六岁的大脑。所以才会脱口说出存在于梢脑中的我的名字。桔梗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家庭住址、电话号码和双亲的姓名。她之所以能在不使用自己大脑的状态下说出相关的信息，大概是因为她的人格已经与这些信息牢牢联系在一起，因此叙述时并不需要动用大脑的思考。

我问她：&ldo;桔梗妹妹，八乘九等于多少?&rdo;&ldo;七十二。&rdo;&ldo;八除以九呢?&rdo;&ldo;……糟糕，我不知道。用八去除九……能除尽吗?应该可以的吧，咦……&rdo;&ldo;桔梗妹妹，知道这是在哪里买的吗?&rdo;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梢最爱吃的哈根达斯浓香牛奶冰淇淋回到起居室问她。桔梗看着我手中的盒装冰淇淋，回答道：&ldo;西友〔※日本一家大型百货公司。〕。&rdo;然后奇怪地说：&ldo;咦，我怎么会知道?&rdo;于是我对她说：&ldo;桔梗妹妹，那是因为你并不是在用自己的大脑思考。&rdo;桔梗的目光转向梢的脚下，然后凝视着举到胸前的梢的双手，随后她径直走进浴室。她有没有发现自己一下就知道洗手池在哪儿这点很奇怪呢?桔梗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发出哀鸣，那如同超级冲击波一般的声音，是因为女孩子的尖叫都是如此呢，还是因为她使用了梢的喉咙呢?&ldo;这里还真是个热闹又神奇的地方啊。&rdo;顶着诺玛&iddot;布朗的脸的勺子说。我也是同感。但现在没时间去感叹世界真奇妙。小小梢再次消失了，必须去把她找回来。任凭桔梗站在洗脸池前大声哭泣，我掏出手机，按照她说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嘟嘟……接通了。嘟嘟嘟……漫长的等待音让我十分烦躁。勺子再也不能眼看着桔梗痛哭流涕，便走出起居室去安慰她。

&ldo;你好&rdo;。一个没礼貌的中年男人的声音。&ldo;啊，打扰了，我是踊场，请问是岛田先生家吗?&rdo;&ldo;是的，有什么事吗?&rdo;果然如此……&ldo;请问桔梗小姐在家吗?&rdo;&ldo;谁?&rdo;&ldo;桔梗小姐。&rdo;&ldo;不对，我问的不是她，是你。&rdo;&ldo;我姓踊场。&rdo;这是我在日本第一次接到委托时使用的名字。&ldo;哪里人?&rdo;&ldo;我在东京经营一所信贷机构。&rdo;&ldo;信贷?那是什么?&rdo;&ldo;也可以换一种说法，也就是说，我是个侦探。请问您是桔梗的父亲岛田保弘先生吗?&rdo;&ldo;我是，你有什么事?&rdo;&ldo;桔梗小姐现在在家吗?&rdo;&ldo;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是侦探吗，为什么要给桔梗打电话?&rdo;&ldo;因为我接到住在东京的某位人士的委托，正在进行某项调查，有一些问题想找岛田桔梗小姐咨询一下，所以才打电话到您这里的。&rdo;&ldo;你叫什么名字?&rdo;&ldo;踊场。&rdo;&ldo;踊场后面呢?&rdo;&ldo;我的全名叫踊场水太郎。&rdo;&ldo;能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rdo;我把我的手机号码报出来。&ldo;还有地址。&rdo;我又说出维哈拉比小岛町的地址。&ldo;好，你先等一下，我马上就打过来。&rdo;对方挂断了电话。这样做一定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电话挂掉后不久，对方马上打到了座机上。&ldo;你好，我是踊场。&rdo;&ldo;我是岛田，现在我们可以慢慢说了。&rdo;&ldo;好的，请问桔梗小姐身体还好吗?&rdo;&ldo;什么身体好不好?她要是身体不好会怎么样吗?&rdo;&ldo;我也正是在担心这个。&rdo;&ldo;你对熊猫怎么想?&rdo;&ldo;啊?熊猫吗?你是指一种动物?&rdo;刚才桔梗也提到了一个熊猫什么的东西。&ldo;对，黑白两色的那种。&rdo;&ldo;很可爱啊。&rdo;&ldo;……桔梗在家。&rdo;&ldo;啊，这样啊。那太好了。如果方便的话，能请她接一下电话吗?&rdo;&ldo;恐怕是不行了，她现在处于昏睡状态。&rdo;&ldo;……那真是太糟糕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发生什么事了吗?&rdo;&ldo;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桔梗的?&rdo;&ldo;您刚才关于熊猫的问题是什么意思?&rdo;&ldo;现在是我在问你。&rdo;&ldo;我也在问您啊。&rdo;&ldo;好了，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桔梗的。&rdo;&ldo;……通过网络，在她同学的主页上写了有关桔梗的事情。不过我忘记网址了。&rdo;&ldo;这……&rdo;&ldo;接下来请您回答我的问题，您刚才说的熊猫到底是什么意思?&rdo;&ldo;侦探，现在讨论的不是我女儿的事情吗，为什么要由你来指挥啊?你有什么资格来指挥?&rdo;&ldo;这个算不上是答案吧。&rdo;&ldo;我不管，反正我……&rdo;我把电话挂断。坐到起居室一角的桌子旁，开始用电脑搜索网络。在输入&ldo;岛田桔梗&rdo;&ldo;屋久岛&rdo;这两个关键词后，我想起还有&ldo;熊猫&rdo;，正准备一起输入，却看到首页显示的新闻条目中已经有这个词了，于是我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