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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我知道，黄色牵牛花在当时也并不稀奇。&rdo;

&ldo;没错，但在江户时代，接连发生了多起奇妙的事件。之前很正常的人突然发疯伤人或是自杀，於是，幕府展开了调查，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原来有一部份人流行吃牵牛花的种子。&rdo;

&ldo;为甚麽要吃牵牛花的种子？&rdo;

&ldo;原本牵牛花是作为药物引进日本，所以食用并不奇怪，但原本用途是作为泻药和利尿剂，所以很难想像会流行。没想到在调查之后发现，某一种牵牛花可以产生强烈的幻觉作用，而且，外观上也和其他牵牛花有很大的不同。&rdo;

&ldo;该不会是……？&rdo;苍太看向塑胶盒。

&ldo;没错，就是会开黄色花的品种。当时也不知道这种品种是哪里来的，不知道是外来种，还是发生突变的结果，但和其他牵牛花的基因完全不同，导致的幻觉作用也是其中一项最大的特徵。当然，当时并没有基因这个字眼，只是已经确立了基因的概念。於是，幕府采取了相应的措施，禁止这种危险的花在市面上出现。一旦发现黄色牵牛花，就立刻没收，防止继续在市面上出现，但是，这件事无法公开。如果消息走漏，就可能有人利用黄色牵牛花做黑市生意。&rdo;

苍太频频摇头，这些话太出乎意料了，但果真如此的话，很多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ldo;黄色牵牛花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消失的吧？&rdo;

&ldo;没错，&rdo;要介说，&ldo;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黄色牵牛花都是梦幻花，但幕府布下天罗地网，随时监视有没有这种牵牛花在市面上出现。只要得知黄色牵牛花的消息，就会用尽各种手段调查，回收种子，所以，黄色牵牛花渐渐从市面上消失了，但是，只是消失而已，并没有灭绝，有专人在幕府的管理下偷偷继续栽培，打算有效利用强烈的幻觉作用。&rdo;

&ldo;要怎麽有效利用幻觉剂？&rdo;

&ldo;当作麻醉剂，江户末期已经开始有外科手术技术，所以需要安全的麻醉技术，只是幕府垮台后，这个计划也就中止了，但明治新政府继续偷偷栽培黄色牵牛花，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件事，不久之后，有人提议了黄色牵牛花意外的利用方法，提案的是内务省的高层，他们打算在警察侦查时作为自白剂使用。&rdo;

&ldo;警察……&rdo;

苍太听了，忍不住一惊。原来警方也和这件事有关。

&ldo;警方委托某位医学专家进行研究，但最后这项研究也中止了。因为虽然可以作为自白剂使用，但造成的后果太危险了。几名接受人体实验者变得很凶暴，或是试图自杀，对精神方面的作用很不稳定。於是，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栽培黄色牵牛花。&rdo;要介一口气说完后，把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喝完，又继续说了下去，&ldo;照理说，应该是这样。&rdo;

&ldo;甚麽意思？&rdo;

&ldo;任何事都不可能做到天衣无fèng，照理说受到严格控管的黄色牵牛花的种子，因为各种原因流了出去，大量种子下落不明。但是，因为黄色牵牛花从市面上完全消失了，所以认为种子也消失了。没想到──&rdo;

&ldo;发生了事件，&rdo;苍太说，&ldo;田中和道家院子里的是黄色牵牛花。&rdo;

&ldo;就是这样，田中透过某种管道得到了种子，在自家院子栽种，采集了种子，服用后，享受那种恍惚感觉。但是，由於作用太强，导致他精神发生错乱，警察高层当然慌了手脚。因为虽然是之前的事，但警察毕竟曾经为了利用而大量栽种的种子，导致了那起大肆虐杀事件，一旦这件事公诸於世，他们将愧对全国民众。&rdo;

&ldo;所以就隐瞒了真相吗？我们的爷爷也无法违抗高层的压力。&rdo;

要介露出严厉的眼神。

&ldo;蒲生意嗣有无法违抗的原因。&rdo;

&ldo;甚麽原因？&rdo;

&ldo;当初虽是内务省的人提议将黄色牵牛花用於自白剂，但是我们的曾祖父，也就是蒲生意嗣的父亲正是提议者之一。&rdo;

苍太忍不住挺直身体，&ldo;怎麽会有这麽巧的事？&rdo;

&ldo;也未必是巧合。因为爷爷父亲在内务省工作，所以爷爷在警察界才能够平步青云，也才会知道黄色牵牛花的秘密。&rdo;

苍太抓着头，觉得继承警官的血缘很麻烦。

&ldo;於是，事件就以凶手精神耗弱导致行凶杀人结案了，但爷爷认为问题并没有解决，况且，没有人能够保证今后不会再出现第二、第三个田中，他认为自己的使命，就是要预防这种情况发生。之后，爷爷开始独自蒐集相关消息，只要听到有黄色牵牛花的消息，即使是天涯海角也会赶去亲眼证实，并命令他的儿子也一起加入监视行动。&rdo;

&ldo;他的儿子就是……&rdo;

&ldo;当然就是我们的老爸，&rdo;要介嘴角露出笑容，&ldo;可见事件对爷爷造成了多麽大的冲击。你想像一下，无辜的民众在大街上接二连三地被武士刀砍杀，一旦亲眼目睹当时的景象，绝对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再度发生，更何况自己的父亲是引发这起惨案的原因之一，自己也协助隐瞒了事件的真相。爷爷内心的罪恶感不知道有多麽强烈，老爸经常说，爷爷临死之前，还惦记着黄色牵牛花的事。&rdo;

看到要介拿起咖啡杯，苍太也喝了一口黑咖啡。他发现自己手心冒着汗。

&ldo;我不知道我们家的背景这麽复杂。&rdo;

&ldo;是啊。&rdo;

&ldo;哥哥，你是甚麽时候知道这件事的？&rdo;

&ldo;第一次是在小学的时候，老爸告诉我的。他给我看黄色牵牛花照片，说这是会让人疯狂的花。那张照片似乎是爷爷找到的，老爸也继承了爷爷的遗志，只要一有空，就蒐集相关资料。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有这种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