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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不过他的目的是揭露邪恶，留待人们自己去判断，而不是他亲自与邪恶展开搏斗。因为一旦行为越界，你的目标就会变成伸张正义，而不是表明正义。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他跟警察不一样，宪法没有规定他这个平民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这就意味着他有可能受到伤害。他找特雷莎?克罗伊顿来帮助寻找凶手，这样做就会将她以及她的家人暴露在极度危险面前‐‐同时也会殃及他本人以及他自己的家庭。很显然，丹尼尔&iddot;佩尔在残杀未成年人的时候也丝毫不会手软。

描写人类以及他们生活中的冲突，这要比对这些冲突作出评判要好办得多。让读者去决定善与恶，并采取相应的行动。但另一方面，他明明可以采取更多行动，却坐视不管，任由佩尔继续杀戮，这难道是正确的做法吗?

他结束了举棋不定的状态。玛丽?波林走出了艾伯森食品超市，手推车里装满了各种食物。

去，还是不去?

莫顿&iddot;内格尔仅仅犹豫了几秒钟，随即就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他提了提裤子，大步走上前去。

&ldo;对不起。你好，波林太太。是我。&rdo;

她愣了一会，眨眨眼睛，盯着他看：&ldo;你在这里干什么?&rdo;

&ldo;我‐‐&rdo;

&ldo;我并没有同意让你和特雷莎见面。&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rdo;

&ldo;你怎么敢这样跑到我面前?你在跟踪我们!&rdo;

她手里拿着手机。

&ldo;求你了，&rdo;内格尔说。他真想冲上去摇晃这个女人。&ldo;这次不一样。我是来帮别人的。我们可以改日再谈那本书的事情。&rdo;

&ldo;帮忙?&rdo;

&ldo;我从蒙特雷开车过来，想问你一些事儿。我想当面跟你说。&rdo;

&ldo;你在说什么呢?&rdo;

&ldo;你知道丹尼尔&iddot;佩尔的事情吧。&rdo;

&ldo;我当然知道了。&rdo;她说话的语气好像当他是村里的傻子。

&ldo;有一个女警察想跟你的侄女谈谈。她认为特雷莎可以帮她找到佩尔。&rdo;

&ldo;什么?&rdo;

&ldo;别担心，这没有危险。她‐‐&rdo;

&ldo;没有危险?你疯了吗?你这样做可能把他引到这儿来!&rdo;

&ldo;不会的，他还在蒙特雷的某个地方。&rdo;

&ldo;你告诉他们我们住在哪儿了吗?&rdo;

&ldo;没有，没有!那个女警察会根据你的意愿来安排和特雷莎的见面。这里也行，或者别的任何地方。她只想问问特雷莎‐‐&rdo;

&ldo;任何人都休想跟她说话。任何人都休想见到她。&rdo;这女人探身向前。&ldo;如果你不立即离开的话，后果将会很严重。&rdo;

&ldo;波林太太，丹尼尔&iddot;佩尔已经杀了‐‐&rdo;

&ldo;那些该死的新闻我都看了。告诉那个女警察，不管她是谁，特雷莎都没有任何话可以对她说的。你也休想跟她谈论你那本该死的书。&rdo;

&ldo;不，等等，求你了‐‐&rdo;

玛丽&iddot;波林转身跑回她那辆凯雷德车，她丢下的手推车顺着狭窄的坡道朝相反的方向缓缓滑了下去。就在手推车即将撞向一辆迷你库珀车时，气喘吁吁的内格尔赶紧抓住了手推车，此时特雷莎姨妈的suv已经疾驰而去，从停车场消失了。

不久之前，加州调查局的一位探员‐‐现在已经离任‐‐曾戏称这一侧的大楼为&ldo;娘子军分部&rdo;。

他指的是蒙特雷县总部大楼的一部分侧翼，这里碰巧是两位女探员的办公地点‐‐丹斯和康妮?拉米雷斯‐‐在这里办公的还有玛丽埃伦?克雷斯巴赫和一脸严肃的办公室主管格雷斯?袁。

说这番话的前探员运气不佳，大约五十多岁，就像世界各地所有坐办公室的人一样，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计算还有多少日子可以退休‐‐他们从二十多岁就开始这样混日子了。几年前，他曾当过公路巡警，但调往加州调查局工作却是个错误。因为他无法胜任这项工作所带来的挑战。

很明显，他也缺乏生存的紧迫感。

&ldo;这就是&lso;娘子军分部&rso;。&rdo;他说话的声音洪亮，足以让每个人都能听见。说这番话时，他正利用午餐时间带着他所追求的一个女人在总部大楼参观。

丹斯和康妮?拉米雷斯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天晚上，她们去买连裤袜。等到第二天，当那个可怜的探员回到办公室时，发现整间办公室变得像个蜘蛛网，到处都是网眼丝袜和闪闪发光的人造丝袜。这套装饰方案还包括女性的某些个人卫生用品。他哀号着跑去找当时的分局长斯坦?菲什波恩。上帝保佑，这位分局长在这个事件的调查过程中都忍俊不禁，差点有失威严。&ldo;你说你只是说了句&lso;娘子军分部&rso;，这是什么意思，巴尔特?你真的这么说了吗?&rdo;

他威胁说要向萨克拉门托主管部门投诉，但他却没能留在加州调查局看到这件事的结果。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等这位讨人嫌的家伙离开后，这个办公区的人立即采用了这个绰号，于是这里的走廊现已成了加州调查局尽人皆知的&ldo;女人区&rdo;。

凯瑟琳&iddot;丹斯此刻正走在这条没有装饰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