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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葛晴没看她，只摇了摇头。

她像是有点儿安心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ldo;那就是晴晴了？长得真漂亮……&rdo;

&ldo;漂亮有个屁用！漂亮得像你跟你姐似的两个猪，还不如丑死了，你可别夸她漂亮，从你那猪嘴里说出来的她漂亮，比骂她还难听！&rdo;

做女儿的脸通红，实在忍不住，就说道：&ldo;妈，你真是的，都说啥呢？我就再不行，也一片好心回来看你，跟晴晴回来看你一样，都是一片孝心。她带着男人回来了，你都当没看见，怎么我独个一人回来，还被你骂个狗血喷头呢？&rdo;

外婆听了，眼睛一抬，这才看见站在门口的葛天籁，室内灯光昏暗，外婆眼睛不好，先前没理会是因为没看清，以为是谁家的大闺女站在门口。这时候仔细看过去，见好好的一个漂亮的少年，眉目英挺，仿佛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外婆眯细了眼睛，问葛晴道：&ldo;谁？&rdo;

葛晴抿紧了嘴，一言不发。

&ldo;对象？&rdo;外婆有点儿不敢相信地问。

葛晴连忙摇头，头摇得如此剧烈，以至于门口的葛天籁看她摇得跟个风车似地，轻声笑了出来，她看过去，见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跟看戏一样地站在门口，她心里有些烦，心想这人要是粉笔画的就好了，那样自己伸手一抹，就可以把这个不请自来的尾巴抹掉。

&ldo;那他是谁？&rdo;外婆奇怪地问。

葛晴还是紧紧闭着嘴，嗓子眼有些痉挛，可就是一个字都不说。

外婆自己养大的孩子，有什么不了解的，跟她说话费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干脆不问葛晴，抬起头看着葛天籁问道：&ldo;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来这儿干啥啊？&rdo;

&ldo;我姓葛，我是葛婷的同校同学，过来看看农村什么样儿，我没见过农村，觉得挺好玩的。&rdo;葛天籁答，声音谈吐一听就出身城市里家境优越的人家，那种清楚细致不疾不徐，附近村子里的半大娃子，没一个能做得到。

外婆皱着眉头听着，还没有说话，听见地上站着的女儿已经等不及地问道：&ldo;葛婷的同校生？哎呀，我是葛婷的妈啊？我们葛婷在学校怎么样？学习好吗？&rdo;

葛天籁看着葛婷的妈，眼睛里的冷淡，让被看的人吓了一跳，她听见葛天籁声音跟寒冰似地答道：&ldo;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她不就知道了？&rdo;

炕上的外婆切地一声冷笑，然后指着门说道：&ldo;你看也看了，话也说了，赶紧走吧，我死就死，活就活，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以后记住，别再没事儿回来，我不欢迎你！&rdo;

葛婷的妈被骂得体无完肤，时隔多年，听熟人说女儿有出息了，成了镇子里多少年都没有过的高材生，恰好她正跟现在的男人过得紧紧巴巴的，天天吵架还挨打，就动了投奔女儿的念头，她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过几天，那个男人过几年的生活，小小的手提箱偷偷收拾，趁着男人喝醉了，就满心兴奋地跑回来了，没想到被不留情面的妈给一顿臭骂，兴头灭了一半儿，剩下一半儿，她就想找到嘉南高中去，亲自见见女儿再说。

她知道这家没有自己的立脚处，嘴巴撅着，丢下一句我走了，转身就出去了。

外面的大门砰地一声，隔了一会儿，手提箱轮子的声音越走越远，室内的老人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险些气得昏过去。

葛晴看着外婆的脸色，她不会劝慰人，尤其是不会劝慰外婆，每次外婆生气的时候，对她来说，都是生死考验的时候，她从婴儿时本能就告诉她，只要自己少说话，少惹麻烦，活下去的几率就会大一些。

&ldo;幸好你和婷婷不像那俩货！&rdo;外婆怒气冲冲地说道，浑身犹在颤抖，好半天才稍稍平静下来，看着地面上站着的葛天籁，她奇怪地道：&ldo;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呢？要在这里住吗？&rdo;

葛晴嘴巴张开，吃惊地看着外婆，完全没料到外婆竟然会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