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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怎么不早些走？订不到航班吗？&rdo;

厉家明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却问她：&ldo;你做了什么？这么香！&rdo;

&ldo;哦，是咖喱，我胡乱煮的。你要不要……&rdo;

没等她邀请完，厉家明便应声说要，还说：&ldo;想不到我来的正是时候。&rdo;

他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虞连翘拿出盘子盛米饭。先盛给他，正低头打了一勺，却听厉家明出声道：&ldo;米呵，别特。&rdo;

&ldo;嗯？&rdo;

&ldo;ore，please!&rdo;他说，接着便笑，&ldo;我有个小侄子，刚开始学说话，第一句会的不是爸爸妈妈，而是hr，bitte！‐‐请再多给我一点，还只会德语。他妈妈是德国人，定了规矩在家跟小孩只能讲德语。&rdo;

&ldo;hr，bitte？&rdo;虞连翘跟着学，&ldo;可是这样？&rdo;

&ldo;是。&rdo;厉家明口中重复一遍，&ldo;hr，bitte&rdo;

虞连翘觉得好逗，想一个肉嘟嘟的小男孩坐在餐椅上，吃一口，说一句再给我些，明明只知道吃，却还加个&ldo;请&rdo;字。她笑着说：&ldo;还真懂礼貌呢。多大了？&rdo;

&ldo;十六个月。&rdo;厉家明声线忽然一缓，续道：&ldo;我走的时候是。现在……应该是长大很多了。其实他也不算是我侄子，是我哥以前太太的孩子。&rdo;

&ldo;以前？他们离婚了？&rdo;

&ldo;没有。&rdo;

虞连翘心下奇怪，但见他神情沉郁，便生生扼住了自己的好奇，转过话头说：&ldo;你也没吃过饭？&rdo;

&ldo;没，饿坏了！&rdo;

虞连翘便给他装了满满一盘的咖喱配饭，自己手上也是实实在在的一大盘。两人端着去餐桌前坐下。因为都饿，也就顾不上谈天客气，两副心思全挂在了盘中食物和填饱肚子上。

这一吃说是风卷残云是一点也不夸张的。那么一大盘饭菜，一下就被扫光了。

厉家明吃过，精神像是好了许多，对她竖了个拇指赞道：&ldo;你做得很好吃！&rdo;

虞连翘说：&ldo;是你饿了，就吃什么都好。要是我给你酱油配白饭，你也会觉得好。&rdo;

厉家明笑一笑，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打开前，停下手问：&ldo;可以吗？&rdo;见她点了头，才取出烟衔在唇上，低头用打火机点燃了，深深吸上一口。

虞连翘见他眉间川字深锁，似有许多烦恼积压在心头。她想说点什么宽慰他，又怕说出什么造次的话，只好保持沉默，起身收拾碗盘。

厉家明仍是坐着，低头抽着手中的烟。

&ldo;想不想尝尝那支酒？&rdo;蓦地他开口。

&ldo;好啊！等我拿杯子。&rdo;虞连翘擦了手，探到橱柜边。也不知道他带来的是什么酒，反正她翻遍了柜子也只得两个杯子，一只喝红茶的长身玻璃杯，一只自己日常用的马克杯，便都拿上了。

&ldo;没有瓶起子，怎么办？&rdo;她踮脚正想到沈菲放东西的橱柜里找，厉家明却已在外头回她，&ldo;不需要。&rdo;

虞连翘回到客厅，发现他已经开了酒，旋开的瓶盖搁在沙发前的矮几上。

她晃着手中不伦不类的两个杯子，笑道：&ldo;会不会很对不住这酒？&rdo;

&ldo;哪来那么多讲究，&rdo;厉家明握着瓶子很随意地往杯中倒酒，&ldo;来，为‐‐就为这圣诞和新年。&rdo;他向她举杯。

&ldo;好！圣诞快乐！&rdo;虞连翘端起那个往日喝水喝咖啡的马克杯与他轻碰一下，诚挚地说：&ldo;祝你新年事事都能顺利如意。&rdo;

酒入喉中，不冲不辣，但也绝不温吞寡淡。虞连翘用舌上味蕾慢慢去感受品味，醇厚，浓烈且绵柔。她喝完一口，又抿一口，见厉家明看她，便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ldo;真好喝！是什么酒？&rdo;

&ldo;sherry&rdo;

&ldo;雪莉？&rdo;虞连翘将酒瓶拿在手上，小心地转着看。瓶身上文字她大都不认得，只看到标签最后印了个&ldo;自西班牙进口&rdo;，她叹一声道：&ldo;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雪莉酒啊。&rdo;

&ldo;以前没喝过吗？&rdo;

&ldo;没呢。倒是常常听说，书里电影里，那些人动不动就喝这酒，写成中文还是雪梨两个字。我就以为它是梨子酿的，想着一定又甜又淡，像果汁一样。&rdo;

厉家明笑：&ldo;那你有没有听过&lso;即使我有一千个儿子，作为男人的第一条原则，我都会教他们喝雪莉。&rso;&rdo;

&ldo;谁说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