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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ldo;诺曼，你听见了吗?&rdo;

&ldo;你自己来看。我不能像这样来回叫嚷。有失体面。&rdo;

很快他的妻子出现了，也是又矮又胖，但是比她的丈夫年轻二十岁，有一头染成黄色的乱发。

&ldo;她找一位名叫索拉纳&iddot;罗哈斯的妇女。&rdo;

&ldo;我们这里没有罗哈斯。&rdo;

&ldo;我也是跟她这样说的。但我想你可能知道那个人。&rdo;

我再一次看了看申请表。&ldo;上面写的是九号公寓。&rdo;

&ldo;公主&rdo;做了个鬼脸。&ldo;哦，是她呀。九号的这位女士三个星期前搬走了‐‐还有那个傻儿子‐‐不过她不叫罗哈斯。是塔西娜托。是个土耳其人或者希腊人，或者诸如此类的人。&rdo;

&ldo;是克里斯蒂娜&iddot;塔西娜托吗?&rdo;

&ldo;是科斯坦兹。别吓我们。她还欠我们好几百元损失费呢，我们算是没法指望了。&rdo;

&ldo;她在这里住了多久?&rdo;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接着他说：&ldo;九年吧?也许是十年。两年前我们接任管理员的时候，她跟她的儿子已经是这里的房客了。直到她走了，我才有个机会去查看她的房间。那孩子在墙上踢了一个大洞，那洞一定漏风，因为她在壁骨之间填满了旧报纸。报纸上的日期是1978年。现在有一家像疯子一样的人把房子占了，我们正设法把他们赶走。&rdo;

&ldo;公主&rdo;说：&ldo;两个月前这栋楼转手了，新房东提高了房租，所以她搬走了。现在住在一楼的房客们像老鼠一样，正一群一群地往外搬呢。&rdo;

&ldo;她没有留新搬迁的地址吗?&rdo;

诺曼摇了摇头。&ldo;真希望能帮助你，可是她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臭气熏天，只得请了一些通常清理犯罪现场的人前来……&rdo;

&ldo;公主&rdo;插嘴说：&ldo;就像尸体在地上烂了一个星期一样，地板上浸满泡沫状浮垢。&rdo;

&ldo;明白了，&rdo;我说。&ldo;你能不能描绘一下她的模样?&rdo;

诺曼不知说什么好。&ldo;我不知道，很普通。大概是中年，皮肤有点黑……&rdo;

&ldo;戴眼镜吗?&rdo;

&ldo;好像没有戴。可能在她看书看报的时候才戴。&rdo;

&ldo;高矮胖瘦怎么样?&rdo;

&ldo;公主&rdo;说：&ldo;属于瘦的那类，有点中部崛起，可是没有我这么厉害。&rdo;她笑了。&ldo;那个儿子你是不会认错的。&rdo;

&ldo;她叫他蒂尼，有时叫汤托，&rdo;诺曼说。&ldo;娃娃脸‐‐块头很大，是个很笨的家伙……&rdo;

&ldo;块头真是大，&rdo;她说，&ldo;可是头不大。他差不多是个聋子，所以他说话像是在咕哝。他妈妈好像能听懂，但是其他人都不懂。他简直是个动物，喜欢夜间在小区里游荡。不止一次吓得我没法睡觉。&rdo;

诺曼说：&ldo;好几个妇女都受到过他的攻击。他曾经把一个姑娘打得大便失禁。她伤得很厉害，几乎精神失常。&rdo;

&ldo;太好了，&rdo;我说。我想起在查看格斯房子的时候见过那个傻子。索拉纳一直在收取格斯勤杂工的费用，原来那个勤杂工就是她的孩子。&ldo;你们有没有她搬进来的时候填写的申请表?&rdo;

&ldo;这你就得去问新房东了。这房子有三十多年了。我知道在房子后面藏着一些箱子，但是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rdo;

&ldo;你为什么不把康普顿先生的电话号码给她呢?&rdo;

我吃了一惊，问道：&ldo;是理查德&iddot;康普顿吗?&rdo;

&ldo;对，是他。在巷道对面他也有一栋楼房。&rdo;

&ldo;我一直在跟他打交道。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否反对我去查看旧档案。我敢肯定他不会介意。对了，如果你收到塔西娜托女士的信，别忘了让我知道，好吗?&rdo;我拿出一张名片，诺曼接过来看了看，然后递给他的妻子。

&ldo;你认为她跟这个名叫罗哈斯的妇女是同一个人吗?&rdo;她问道。

&ldo;我看是这样的。&rdo;

&ldo;她是一个坏蛋。很遗憾，我们不能告诉你她去哪里了。&rdo;

&ldo;没关系。我知道。&rdo;

门关上了，我在那里站了片刻，玩味着刚得到的这些信息。我得给自己加上一分。事情最终有了眉目。我虽然已经调查了索拉纳&iddot;罗哈斯的背景，然而事实上我是在跟另外一个人打交道‐‐名叫科斯坦兹或者克里斯蒂娜，姓塔西娜托。这中间发生了身份的转换，可是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干的。真正的索拉纳&iddot;罗哈斯本人很可能都不知道有人借用了她的简历、证书和姓名。

我回到车上，发现有一辆白色&ldo;绅宝&rdo;停在我后面，一个家伙站在人行道上，手放在口袋里，用一种洞察一切的目光望着我的&ldo;野马&rdo;。他上穿花呢皮夹克，肘部打着补丁，下穿牛仔裤。这是个中年人，一张灰色的大嘴周围是一圈修剪整齐的褐色胡须，在靠近鼻子的地方有一颗痣，另一颗在脸颊上。&ldo;这是你的车吗?&rdo;

&ldo;是啊。你是车迷吗?&rdo;

&ldo;是的，太太。这车太酷了。你满意吗?&rdo;

&ldo;差不多吧。你想买一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