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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我在大楼的四周徘徊了约十分钟左右，除了观察以外也想不出可以再做些什么。于是我再度回到起火点‐‐那间位于角落的房间‐‐的正前方，举起相机按下了快门。

我跨上自行车，这一次的行走路线是沿着新干线高架轨道下方的车道前往西侧入口。等着红绿灯变色的汽车正排成行，就像是在弯曲道路上沉积的污水般停滞不前。我骑着自行车从机动车的一边飞快地掠过。

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名叫&ldo;黄金海岸&rdo;的柏青哥店。它就在地铁出口附近一条小道上，那里遍布着很多居酒屋。

这家柏青哥店完全名不副实‐‐招牌裂了一大块，与&ldo;黄金&rdo;两字给人的辉煌感相去甚远。店内播放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进行曲。那进行曲的气势似乎颇能虏惑人心，店内的客人虽然各自有着心思，却都神情专注地盯着面前的屏幕。

我本来想问店员一些事情，但这里除了音乐嘈杂以外生意也相当热闹，所以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正打算从另一扇自动门出去，却意外地发现一面有着焦黑色印迹的墙。看起来那里似乎原本摆放着两台弹球游戏机。这里应该就是纵火现场吧，我想。于是我一边提防着被店员发现，一边偷偷地用一次性相机拍下照片。

随后我拜访了&ldo;朝日房产中介&rdo;，那里的店主十分爽快。如果我正在找房子，一定会立刻跟他签下合同。

通过看板我确认了&ldo;朝日房产中介&rdo;是在五楼，于是乘电梯上楼。电梯门才开，便传来一声响亮的&ldo;欢迎光临&rdo;。大概是才开店，店主正在把立式的看板搬到走廊。

我先是表明了自己并非客人，然后模棱两可地撒谎道：&ldo;我们那里也差点被放了火，所以想来询问些事情。&rdo;

店主并没有训斥&ldo;不找房子就给我滚&rdo;，相反微笑地说着&ldo;真有趣&rdo;，然后请我到店里坐。店主的热情已经让我略感歉意，接着，他竟为我端来茶水，更是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ldo;这里很少有客人来，你不用担心。&rdo;他说。我差点冲口而出：&ldo;那应该是你担心才对。&rdo;

他对我的谎话深信不疑：&ldo;其实说什么放火也太夸张了，我们并没有什么损失。&rdo;

&ldo;看上去是这样呢。那么请问是哪里被放火？&rdo;我巡视了一圈店内，没发现什么烧焦的痕迹。

&ldo;是一楼。这幢楼的一楼有一个垃圾堆放处，就是那里被烧了。我们是在五楼呢，没客人也没火灾，真是万幸。&rdo;

&ldo;呵呵。&rdo;我暧昧地回应，心头浮起一个疑问，&ldo;那么其实并不是冲着这家店来的咯。&rdo;

&ldo;很幸运呢。起火的只有一楼，所以我们并没有被烧到。&rdo;

&ldo;是啊。&rdo;

由于春说的是房产中介起火，所以我一直认定是店铺被放火。其实我也并不认为乘电梯到五楼以后再放火是个好主意，却依旧先入为主地这么认定。

&ldo;那么，起火的地点也就只是一楼而已？&rdo;为了以防万一，我再三确认。店主则笑眯眯地点头：&ldo;正是。&rdo;

我回去的时候，店主一直把我送到电梯口，这让我更加过意不去。

&ldo;这栋建筑叫什么名字？&rdo;

&ldo;大岳大厦。&rdo;

问完这个问题，我向店主道谢，走进了电梯。

一楼的确有被烧过的痕迹。就在写有垃圾回收日的标示板附近，有一处木制的堆放点，我想应该就是起火的地点。我拍下照片。然后仰望五楼，对着&ldo;朝日房产中介&rdo;的招牌也拍了一张。回头我一定要好好数落春：&ldo;说什么&lso;朝日房产中介&rso;起火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明明应该是&lso;大岳大厦&rso;起火嘛。&rdo;

走进一家茶馆坐下，我把地图从口袋里取出铺开。&ldo;css&rdo;、&ldo;黄金海岸&rdo;还有&ldo;朝日房产中介&rdo;三处的确都发生了火灾，看来春并非信口雌黄。我从地图上寻找着他们之间地理上的关联，同时确认自己骑着自行车的行进路线。&ldo;东、西、东……&rdo;我小声地说出声。以车站为中心，起火的地点在东西两个出口附近转移。

这莫非也算是个小规律？搞不好其他几个纵火地点也都这样。

&ldo;纵火是以东西交替的顺序发生。&rdo;我自言自语着，脑中似乎闪过一丝灵感。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思考着其他几个纵火场所，我感到自己心头一阵雀跃。&ldo;还真让弟弟说中了吗？&rdo;我不由得感到十分错愕。

关于灵长类的讨论

不记得什么时候，我曾在电视上的一个节目里，看见一个文质彬彬的作家这么说：&ldo;人类保持下半身的动物本能就好。&rdo;他说，&ldo;可以用上半身的理性来控制下半身的本能。&rdo;他的口气听起来，似乎对人类的一切都十分了解。

&ldo;动物……&rdo;在我一旁的春却说，&ldo;动物除了雌性发情期以外都是很太平的。比起一年到头总考虑着那档子事的人类来说要安份得多。这作家却说得好像人类似乎很聪明一样。&rdo;

&ldo;人类难道不聪明吗？&rdo;

&ldo;人类的聪明只用来给自己获利。&rdo;春立刻反驳。

&ldo;是吗。&rdo;我侧着头，然后脑海中突然产生一个疑问，&ldo;为什么人类就没有发情期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