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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又不是我自己咬的。&rdo;张取寒话里透着委屈，瞥了眼那边的韩冽。他唇上的伤不比她好哪儿去，已经结痂，端坐在那儿恢复了正人君子的做派。

真能装。她嗤笑，扭开脸。

杨挫眼睛嘀哩咕噜乱转，把屋里人打量了个遍后，自作主张地站起来，警察厉喝：&ldo;你！想干什么？！&rdo;

杨挫撅着屁股半蹲半站着，讨好地说：&ldo;警察同志，是这样，我们是律师……&rdo;&ldo;是什么都没用！坐下！&rdo;警察打断他。杨挫还想说什么，被韩冽用眼神制止，乖乖坐回去。

又等了有半个小时，张取寒困倦地打起了呵欠。酥棠也坐不住了，好声好气地问警察什么时候能走。警察看她一个姑娘，不像干不正经营生的，所以态度就好些，告诉她说前头还有一拨排队的，粗略估计得两小时，做完笔录才能离开。四个青年一听不干了，都说等不了那么久，想回家睡觉。

这种事儿警察见得多了，也不是什么恶性案件，打架斗殴相互置气而已，拿着法律当枪使，于是说：&ldo;想走也行，你们销案出去私下调解。&rdo;

&ldo;不行！&rdo;抱张取寒那个青年不干了，嚷道，&ldo;凭什么销案？老子要让他们坐牢！这孙子，还有这臭婊子！一个都跑不了！&rdo;手指头朝韩冽跟张取寒点划。

杨挫不乐意了，骂我可以骂我老大绝对不行！立刻端出律师本色，面带肃穆地说：&ldo;同志，你说话注意点儿。是你们先动的手，我们属于正当防卫和见义勇为，按照法律，你这么说我们可以告你诽谤。&rdo;

&ldo;告啊！来啊！&rdo;青年撸起袖子，牛哄哄地嚷，&ldo;老子还怕你告？你也不问问老子爸爸是谁！老子手里可有全国最牛逼的律师，正兴律师事务所的韩大律师，韩冽，听说过吗？跟老子打官司，呵，他能让你赔得连裤衩都穿不起！&rdo;

杨挫傻了，扭头看看韩冽：老大，是说你呢吗？

韩冽微微拧眉，看向这个大放厥词的小子。

&ldo;怕了吧？&rdo;青年很得意。

&ldo;把嘴闭上！&rdo;警察厉喝。

张取寒噗嗤一声笑出来。

警察对张取寒怒目，张取寒用手掩着嘴巴笑眯眯地回视警察，一双美目带着钩子，弄得警察心头一酥，也说不出重话了，只象征性地说了句&ldo;都安静点儿啊&rdo;，说完低头看桌上卷宗，却控制不住又偷瞄她一眼。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韩冽隐隐吸了口气，脸色微沉。

一人从门口探进头来，笑道：&ldo;你怎么跑这儿来了？&rdo;

对面那青年一看撑腰的来了，腾一下站起来喊：&ldo;哥！&rdo;

那人却摆摆手，嫌弃地说：&ldo;没叫你，坐下！&rdo;

来的人是赵柬，张取寒认得。

商业巨鳄季博瞻的亲外甥，地产大亨赵家的长子，全城闻名的风流浪荡子，人送外号&ldo;小赵总&rdo;。

陪同赵柬一起来的还有派出所的所长，两人关系相当熟稔，屋里的警察自然没有对赵柬表现出怠慢的情绪。

赵柬大大方方进来坐到韩冽身边，瞅瞅他脸上的伤，啧啧两声：&ldo;老哥，你把我弟弟打了？&rdo;

韩冽冷着脸不予回应，杨挫抢着辩白：&ldo;小赵总，是您弟弟他们先动的手，老大是正当防卫……&rdo;赵柬朝杨挫嘘了声：&ldo;谁先动的手还用得着你说？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rdo;杨挫大松一口气，心满意足地闭嘴。

赵柬是律所的合伙人，只出资分红不管事儿的那种。本来听赵柬是对面人的哥哥他还吓了一跳，生怕赵柬公报私仇。如今见赵柬是站在韩冽这边的，杨挫心里对赵柬的钦佩又添两分。

大义灭亲，绝对的中国好老板！

杨挫得意地瞧着对面那四人，那四人在气势上明显低落下去。

赵柬看到了旁边的张取寒，乐了：&ldo;呦，妹妹你也在呢？让我猜猜，今儿这事儿该不会是因为你才挑起来的吧？是我弟弟欺负你还是韩冽欺负你？跟哥说！哥帮你出气！&rdo;

张取寒无所谓地耸肩，没说话。

赵柬锐利的视线扫过二人嘴唇，立刻附到韩冽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ldo;你俩这嘴，应该不是我弟啃得吧？&rdo;

韩冽斜过眼，冷冷地看赵柬。赵柬乐不可支，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对面青年哀哀地轻唤：&ldo;哥……&rdo;

赵柬懒洋洋地站起身，对屋里那位警察说：&ldo;不好意思警察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申请销案。&rdo;

从派出所出来，赵柬安排人把他弟弟及那三个朋友送去医院治伤，回头问韩冽要不要也去，韩冽拒绝了。派出所离夜店不远，车都停在那边，几个人步行回去取车。张取寒和酥棠在前，韩冽和杨挫在后，赵柬热闹没瞧够，硬是跟着一块来了。

夜雾起了，气温并没有低几度，空气有湿又热，涂在人身上湿湿黏黏的一层，难受的程度比白天更甚。张取寒受不住热，急于回车内吹冷气，拽着酥棠走得很急。赵柬勾着韩冽的肩膀跟在后头，对着前头的美腿翘臀吹了声狼哨，感觉到胳膊下头某人肩膀绷紧了，饶有趣味地看看他，问：&ldo;你是怎么跟她勾搭上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