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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这分明是她胡诌的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她就想看看程景行的反应。他的面上好像有一些惊讶，又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他又故作为难，&ldo;这个任务的难度有点大，如果完成了这个，白恬恬小朋友可以和我谈恋爱吗?&rdo;

她沉吟了一会儿，&ldo;我说了要无理取闹的，你先完成，我看你的表现再说。&rdo;

他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什么物件抓在手里，另一只手去捉她的右手，下一秒她感受到右手腕处传来的冰凉的、玉石的触感。

白恬愣住，她没有想过她随口乱提的要求，他真的能完成。也没有想过，他会随身带着这个手串。

&ldo;当时不是断了吗……&rdo;

他的指尖在玉石珠子上轻轻拂过，&ldo;那时候你情绪很不稳定，我来这里求了你后来带的那串，可是和原先的不一样啊，连材质都不一样。我怕你不喜欢，就回你当时住的地方，把这些珠子都找回来，不过还是有两个珠子没找到。去了一家首饰店，让他配了两个相近颜色的珠子重新串起来。&rdo;

&ldo;后来看你也不嫌弃后来那串，我也就没提这件事，我怕说出来，你又会难过。&rdo;

当年程景行离开的前一个晚上，他们俩住在程景行的那个老房子里。两人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互相挨着说话。她把那串珠子套到他的手腕上，&ldo;希望佛祖保佑，程景行岁岁平安。&rdo;

他当时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边。可他第二天走后，白恬在床头柜上发现了这串珠子。

难怪他没要。

白恬有些想哭，眼眶周围一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吸了吸鼻子刚要说话，程景行温热的手掌伸过来捂住她的眼睛。&ldo;我们小姑娘可不能哭啊。&rdo;

他刚说完这句话，却感觉到掌心里湿漉漉的。她坐在那没动，眼泪沾上他的手心。

小姑娘还是哭了，他把手移开，他没有随身带纸巾或手帕的习惯，只能用手背去擦她的眼泪，听到她问话，&ldo;你后来，每天都把它放在身上吗?&rdo;

&ldo;以前训练的时候，身上穿着作训服没地方放，又不允许带首饰，而且我怕弄坏了，就只能放在柜子里。后来出任务的时候就把它放在上衣兜里，有一次出任务摔了一跤，又碎了两颗，我拿胶水粘回去了。&rdo;

确实有两颗珠子上有裂痕，裂缝之间填满了胶水。&ldo;为什么不再买两颗换上去。&rdo;

他咧嘴笑了笑，&ldo;本来已经换了两颗，要是再换两颗，这串里边就没几颗是原来的了。&rdo;

程景行没有说他摔的那一跤，其实是从四楼坠了下来，也就是他&ldo;死&rdo;的那一次。他度过昏迷期后，费尽了许多周折才找回那件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的迷彩服，才在口袋里找到这个手串。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的恢复期，他见不到白恬，每天只能不停地对这个手串修修补补，一下也不允许别人碰。

白恬突然间更难过了，他就连一个她带过的手串都这样珍惜，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她的眼泪又一颗接一颗地掉下来，程景行无奈，&ldo;说这些不是想让你难过的，要是早知道你听完会哭，我就说这个任务太难了我完不成，就不把它拿出来了。&rdo;

&ldo;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意我了，对不起……&rdo;

小姑娘哭得抽抽嗒嗒的，话都说不利索。程景行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没长大的小孩一样来哄她，&ldo;怎么会不在意你呢，一直都很想你。之前军训的时候，我让他们站军姿，你知道他们有多想休息吗?如果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林可，她当时有多想休息，我每天就有多想你。&rdo;

白恬被他说得想笑，眼泪还挂在脸上呢，嘴角已经抬了起来。&ldo;都是因为你，害得我一下子哭一下子又想笑。&rdo;

他也不反驳，老实地应下来，&ldo;那就不要哭了。&rdo;

&ldo;我们这是和好了吗?&rdo;

&ldo;是的。&rdo;

&ldo;你不是要无理取闹一会儿吗?&rdo;

&ldo;不要了，想和你在一起。&rdo;

佛说，遁入空门，早登极乐。

大概只有程景行才能是白恬的极乐。

我佛慈悲，这一次，我不想再和程景行分开了。世间苦难诸多，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都好。

下山的路是环山的石阶，再仔细一想，五年间这一草一木的景色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山还是同样的山，水还是同样的水，身边的人也还是程景行。

程景行和白恬并着肩往下走。程景行想起一件事，侧过脑袋问她，&ldo;前段时间，是真的想和我分手吗?&rdo;

白恬摇头，&ldo;当然不是啊。&rdo;

程景行捏了捏她的脸，&ldo;学坏了，懂得找法子来欺负我了。&rdo;

&ldo;你还记得在警察局门前那次吗，你说&lso;你就不能撒个娇哄哄我，叫我不要走吗&rso;。同样的，我也想这样问你，你难道就不能抱抱我和我好好的说说话，说我们永远不要分手吗。&rdo;

程景行勾了勾嘴角，摇头：&ldo;那可不行，我要是天天朝你撒娇，那我们家小姑娘该去哪撒娇呢。&rdo;

今夜有今夜的乌云密布，明日也一定会有明日的艳阳高照。生活不总是让人失望，你要相信，有些事情一定会圆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