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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江名男不回答明决的话，却说：&ldo;医药费我会尽快还给你的。&rdo;

&ldo;你不打算读完高中了？&rdo;

江名男说：&ldo;我这个成绩，念完也不一定有用。&rdo;

&ldo;我已经给你打工的那地方打过电话了，说你不去了。&rdo;明决说。

江名男猛地抬起头来：&ldo;这是我自己的事情。&rdo;

&ldo;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rdo;明决把手里一张□□塞给他，&ldo;密码是……&rdo;

说到这里的时候，明决突然卡壳，眼神有几分迷离：&ldo;密码是什么来着？我竟然给忘了……&rdo;

对于一向以记忆力好著称的明决来说这样的错误简直是不可原谅的。

&ldo;密码是你生日。&rdo;江名男提醒道。

有些东西会忘记，有时候是下意识忽略的结果，他下意识厌恶他的出生，所以也下意识地忘记他的生日。

&ldo;你倒是很清楚，我在考虑聘用你做我的财物保管员，你意下如何？&rdo;

江名男舔了舔嘴唇看明决：&ldo;毕业之后，不论你想出国还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你都需要钱。&rdo;需要钱逃离那个家庭，同时还要尽可能维持生活水平，江名男知道他。

&ldo;叫你拿着，那么多废话，我有多少家底能告诉你？&rdo;

江名男低下头，等着手术室里面的一切结束，突然问了明决一个问题：&ldo;上次，在ktv，你说……&rdo;

手术室的门&ldo;哗&rdo;的一下开了，打断江名男要说的话，两人守在病床前。

老人没多久就醒了，闹着要回家：&ldo;医药费，贵！&rdo;

虽然医生建议是住院观察，但他们祖孙两都坚持出院。

老人觉得在医院里呆不惯还要花钱。

江名男私下里跟明决说过：&ldo;有时候，我觉得奶奶还是死了比较好。一身的病痛，太难受了。我看着都疼，心疼她。&rdo;

明决拍拍他的肩膀，叫他不要多想。

明决从前觉得自己无比冷漠，生老病死亦或是人世间的一切苦难，都与他无关，他从不害怕离别，也无法与人产生共情，可是，慢慢地他才发现从前自己所不能感受的一切，慢慢在他心底生长，他开始认识到什么是离别，认识到有些东西消亡了就不会再出现的事实，他越来越有烟火气，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人回了家倒是感觉自在不少，拉着江名男的手泪眼婆娑地说：&ldo;老婆子拖累你了，你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老婆子我就能安心闭眼了……还有明决，真是麻烦你了……&rdo;

&ldo;奶奶……&rdo;江名男要她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趁江名男回卧室拿枕头的空档，江奶奶拉着明决的手唠叨，说他们是这样好的朋友，往后也要好好的。

&ldo;今天的事，麻烦你了……&rdo;江名男把明决送出家门，一向坚毅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的神色。

&ldo;不用客气。&rdo;

&ldo;砰&rdo;的一声，转身离开的刹那，身后的防盗门重重关上。

明决的心被这关门声重重惊了一下，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终究都是外人，也始终都只会是一个人。

但其实，如果他肯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一双眼睛始终在防盗门后盯着他，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明决出了江名男家门，并没有回家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自己，他看到一家店就走进去，假装看看，果然看到几个人走进来，环顾一周又走出门去，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明决想了想，不觉得最近有什么人有什么理由盯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