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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在约翰旁边的电视附近的是坐轮椅的莫妮卡。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名义上他是葛林的祖母。莫妮卡严受通风所苦，去年开始不得不依赖轮椅过日子，她进出都要靠轮椅，至于上下楼则靠电梯。不过，她跟丈夫史迈利一样，都是很固执的人，生活琐事全靠自己打理，真到了非要假手他人的时候，她只肯让家里的佣人诺曼帮她。

这个诺曼活像印第安人的图腾柱。此刻他就站在轮椅的后面，伺候着老太太。葛林对这个男人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好像在越战时受了伤，失去了记忆，回国后，正不知该往哪里去的时候，就被墓园收留了。是的，关于诺曼，就知道那么多了。毕竟本人想不起来的记忆，别人是无从得知的。不过，从她脸上有一大片烧伤的痕迹来看，可知她确实曾有一段悲惨的过去。

&ldo;真是的，到底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rdo;

坐在约翰对面的洁西卡极不耐烦地说道。他是史迈利的独生女，论辈分算是葛林的姑姑，她看起来就像严厉的高中文法老师，依照赤夏的说法就变成：&ldo;她肩膀底下的包不是骨头，是铁做的衣架。&rdo;‐‐洁西卡就是这样的人。

每天要被这付衣架折腾的可怜的丈夫就坐在她的身边。弗雷德里克&iddot;欧布莱恩是史迈利认识多年的不动产商人的儿子‐‐受气包弗雷德。看到他那像是被刨刀削平的单薄下巴，连葛林都能了解为何他会有那样的称号了。一脸倒霉相，跟被猛禽攫住的小鸟没有两样。

洁西卡照例先拿静静坐在一旁的丈夫开刀。

&ldo;弗雷德，你这人做什么事都慢半拍，或许你觉得这样下午也无所谓，但我最讨厌等了。&rdo;

不得已之下，弗雷德只好问约翰：&ldo;请问什么时候才要开始?您说的那个宣布……&rdo;

&ldo;这个嘛，哈定说他已经在路上了。话说回来了，威廉也还没有来。海伦，威廉是怎么一回事?&rdo;

听约翰这么一说，威廉的妻子海伦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看样子他根本就没料想到自己会被点到名。她很清楚，自己无法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是因为缺乏魅力，所以她干脆不跟人打交道，缩在自己的壳里。结果，造成的恶性循环是大家更加忽视她‐‐威廉的妻子就是这样的女人，海伦神经质地摸着脂粉未施的脸颊说道：

&ldo;威廉好像去大理石镇了，跟伊莎贝拉一起……&rdo;

&ldo;跟伊莎贝拉一起?&rdo;这次换约翰吓了一跳。&ldo;怎么又是威廉跟她一起去?&rdo;

海伦没有回答，低下了头。这时一直站在窗边没有说半句话的詹姆士代她回答了。

&ldo;中午的时候，我看见伊莎贝拉坐威廉的车出去了。伊莎贝拉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办吧?&rdo;

&ldo;应该是为了爸爸吧?爸爸让她买他爱吃的巧克力，所以得去镇上的百货公司一趟……&rdo;

&ldo;不过为什么要开红色的跑车去买，这我就不知道了。&rdo;詹姆士语带讽刺地说。

詹姆士一向沉着冷静，总是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不过他这种态度碰到约翰就破功了。不管对方是谁，詹姆士总是以研究白老鼠的眼光看着人家，然而，此刻穿过无框眼镜落在约翰身上的视线，似乎隐含着某种特殊的感情。

‐‐眼前的他，确实就像盯着土拨鼠看的生物学者，但这名学者手上拿着的该不会是锋利的小刀吧?葛林胡乱想着。

葛林的像被开门的声音打断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微笑墓园的两大巨星伊莎贝拉和威廉回来了。伊莎贝拉身穿灰色和酒红色条文相间的华丽长大衣，腋下夹着百货公司的纸袋，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

&ldo;啊，今天人好多，累死我了。伯洛斯的超市真不是人逛的。&rdo;

对自己容貌很有自信的女人通常都这样，伊莎贝拉根本不管屋里的气氛如何，只顾自己想讲的，就连看到自己的女儿赤夏也不会问一声&ldo;你回来啦&rdo;。

&ldo;为什么威廉也一起去?&rdo;约翰用压抑的声音问道。

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人不是伊莎贝拉，而是在他之后走进来的威廉。

&ldo;啊，因为她的车坏掉了嘛!没办法，我只好充当护花使者啰!&rdo;

威廉身上穿着图案大胆的毛衣，在法国迪斯科舞厅跳舞的美国人应该会喜欢吧?脖子上击的是帕斯力毛料的围巾。他本人似乎是有意模仿昔日好莱坞的天才表演者巴士比&iddot;柏克莱（bbyberkeley），不过在殡仪馆里面，他这身花哨的打扮，就跟葛林他们一样显得非常不合适。

赤夏在葛林身边悄悄说：&ldo;穿成那个样子，说他们去参加葛莱美的颁奖典礼，人家还比较相信吧?&rdo;

约翰继续质问两人。

&ldo;你们也去太久了吧?&rdo;棒槌学堂&iddot;出品

赤夏又小声的说道：&ldo;看着好了，那两个人又要开始演了。&rdo;

威廉走到海伦的身边，一屁股坐下。&ldo;唉!谁知回来的时候，我的汽车也坏了。&rdo;说完她紧紧握住妻子的手。

伊莎贝拉也坐到了海伦的身边，她和威廉两人刚好一左一右把海伦夹在中间。

她环住海伦的肩膀，开口说道：&ldo;咦?约翰，你该不是会怀疑我跟威廉有一腿吧?真是笑死人了。有这么棒的老婆，人家威廉才不会搞外遇呢!你搞错对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