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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柳玉茹左右看看，也没有冯小冠的影子，她撒腿就往加油站里边跑，靳旅追着叫道：&ldo;你想干嘛呀柳玉茹?&rdo;

柳玉茹气喘吁吁地跑进加油站里边的办公室，慌慌张张地说：&ldo;快打110，我要报警!&rdo;从办公桌后边站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问：&ldo;你怎么了?&rdo;柳玉茹指着外边说：&ldo;有人冒充警察。&rdo;她一回头，看到靳旅正走进来，她大叫一声就往那个男人身后躲，男人护着柳玉茹对身边一个女孩子耳语：&ldo;快出去报警。&rdo;

靳旅说：&ldo;别报了，我就是警察。&rdo;说着掏出了证件，&ldo;她受惊吓了，我先出去一下你让她坐下喝杯水。&rdo;靳旅往外走时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柳玉茹看到冯小冠走进来就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哭叫：&ldo;小冠，那个人冒充靳旅去接我，他说霍冰死了，竟男也精神失常了，他肯定是坏人!你赶快打电话让靳旅来抓他。&rdo;冯小冠流着眼泪说：&ldo;好好，我已经给靳旅打过电话了，我们先回家吧。&rdo;

柳玉茹从办公室走出来时，看到靳旅眼睛红红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她觉得他又像是靳旅，她怔怔地望着他，停下了脚步。靳旅走上前，掏出证件给柳玉茹看，他说：&ldo;茹儿啊，我真是靳旅。&rdo;说完这句话他的眼圈红了。柳玉茹&ldo;哇&rdo;地一声大哭起来。靳旅狠狠地说：&ldo;我再说一遍，霍冰被人杀害了，请你接受这个现实，想哭就在这儿哭个够，擦干眼泪就得干活，你要是做不到就别干了。&rdo;

柳玉茹抹掉眼泪说：&ldo;对不起靳旅。我们走吧，我先去看看陶竟男。&rdo;

冯小冠说：&ldo;霍冰的母亲也住院了，好象心脏有点问题，她和竟男都住在市二医院。&rdo;

柳玉茹说：&ldo;好，我去看她。你自己开车回吧，我坐靳旅的车，顺便汇报一下情况。&rdo;

柳玉茹重新上了靳旅的车，路上，她把自己去汉中的收获扼要地对靳旅进行了汇报，她说：&ldo;我们现在掌握的有关卓然隐私的线索是：卓然确实曾经有过一个情人，这个男人比卓然小六岁，是她进修时认识的，她毕业后这个男人又报考了研究生，另外，这个男人乒乓球打得好，字写得也好。至于这个男人是谁，和卓然是否同一院系，这人现在哪里，他们有没有联系，都需要深入调查。&rdo;

靳旅说：&ldo;干得好玉茹，这些线索很有价值。我已经向刘局汇报了你的成绩，刘局同意你成为1122专案组的特别成员。&rdo;

柳玉茹庄严地说：&ldo;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信任。&rdo;

柳玉茹果然发了狠，见到神情恍忽的陶竟男和虚弱的霍冰妈都没有掉泪，但在看到霍冰的一刹那，她一下就失控了，眼泪如注，大张着嘴，似乎想哭叫，又死命控制着，最后她的嘴竟然合不上了。冯小冠紧紧地抱着她，她隔着棉衣使劲抠着冯小冠，冯小冠感到她的手指火辣辣地插进了自己的肉里。

柳玉茹把陶竟男接回家去，和自己睡在一起，她像对待婴儿一样地关爱陶竟男，陶竟男不再狂躁，也不再犯傻，虽然有时候还眼泪汪汪的，但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她悄悄地说：&ldo;姐，我睡你床上姐夫能高兴吗?让我去客房住吧?&rdo;柳玉茹说：&ldo;不用，他正在反省，一个人清静些。&rdo;

苏珊还住在医院，但她拒绝冯小冠再去探视。她和冯小冠长谈了一次，大意是检讨自己的自私，说她一刀把自己割醒了，这个世界看似混乱，就像春运期间的火车站广场，你从高处俯视简直像个蚂蚁窝，但其实是有规则有秩序的，乱哄哄的人群最终会按秩序分流到各处，你要是以为乱就可以自由，想上哪列车就上哪列车就错了，你只能选择一列，没有第二列车会等着你回头。冯小冠也向苏珊表达了深刻的歉意。二人谈完话苏珊就换了病房，换了手机号，再也没和冯小冠联系。

冯小冠把苏珊他们两个前前后后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柳玉茹，并且流着泪乞求她看在没出世的孩子面上原谅自己，柳玉茹要确实不能原谅，他也不会怪她。柳玉茹也掉泪了，但是她说现在没有心思考虑个人的事，她说：&ldo;小冠，你先到客房去住，等卓然和霍冰的案子查清后我们再坐下来谈我们的事好不好?&rdo;冯小冠点点头说：&ldo;我尊重你的意见，只要你让我关心你就行。&rdo;柳玉茹有点嗔怪地说：&ldo;你是在关心你的孩子。&rdo;冯小冠趁机吻吻柳玉茹的额头说：&ldo;就算是吧。&rdo;

柳玉茹正式出席了1122和1222并案后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分局刘局长也列席旁听。会上，大家把两个案子的线索重新摆在桌面上进行了梳理，靳旅作了总结。

靳旅说：&ldo;1122案中遇害事主卓然，女，43岁，本科学历，原籍山东省汉中市，一九九四年来南港市工作，住金叶小区三号楼402室。十一月二十二日晚八点在家中死于煤气中毒，死前曾服用过巴比妥类安眠药。死者生前系华茂公司财务总监，经济上清白，与单位及个人均无纠纷。她丈夫开出租车，收入稳定，无不良嗜好，女儿是g大学二年级学生，品学兼优。卓然家庭关系和睦，社交不复杂，十多年来除了上班就在家干家务。

&ldo;据金叶小区收废品的安徽籍妇女朱二香讲，死者在出事当晚六点半左右回家，比平常的时间迟半个钟头。她当时心情不错，送给朱二香一个打包的蒜香骨，她告诉朱二香有人请她吃饭，她要回家换衣服。但直到七点半朱二香收档，也没看到她下来。根据朱二香提供的情况分析，可以排除女事主自杀的可能。另外，朱二香在七点左右看到过一个穿黑风衣戴黑长檐帽和大墨镜的男人走出三号楼门洞，这个男人有三十多岁，但这也不足以证明这个男人与事主的死有关，几天后，110巡逻车抓到一个企图入室盗窃的小偷，经东风路派出所审问，小偷提供了一条线索，1122案发生的当晚他恰好在金叶小区三号楼401室行窃，大约七点钟，他在准备离开时听到对面有动静，就从猫眼往外看，他看到一个黑风衣男人走出了402，小偷看到的男人和朱二香看到的男人装束一模一样，年龄在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注意，由于小偷的距离比朱二香近，他提供的年龄特征比朱二香提供的具体，尤其是，这个小偷看到了黑风衣男人左手腕上的一颗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