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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霍冰的睡意完全消失了，但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她直愣愣地望着柳玉茹说：&ldo;这么激动?没病吧你?谁是那破什么&lso;罐&rso;?我还第三者?你可真够抬举我的，怎么不把我当成扫黄对象直接抓起来呀?&rdo;

柳玉茹一下愣住了，难道小郑的情报不准?要是那样可就糟了，怎么收场呢?可是又一转念，如果证明冯小冠没问题，那不是更好吗?她这才心平气和地说：&ldo;过去不管你和冯小冠之间发生过什么，我都不计较，但是从今天起，你和他不能再有联系，否则我不客气。&rdo;

霍冰这会儿终于明白过来，她成了第三者，还招惹上警察了，真够滑稽的，第二者我都懒得当，还当什么第三者!她再看柳玉茹时眼睛里就多了一丝嘲讽，她说：&ldo;警察姐姐，你还真别客气，麻烦你先告诉我谁是冯小冠，让我这第三者当得明白点。&rdo;

柳玉茹气呼呼地说：&ldo;上星期五在&lso;天缘的厅&rso;和你一起蹦的，然后又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认识。&rdo;

霍冰恍然大悟似地说：&ldo;马哥?原来他姓冯?&rdo;霍冰突然就笑了出来：&ldo;你们俩真是绝配，敢情警察局是你们家开的吧?动不动喜欢给人改名字，他把自己那两点儿水去掉，你又要去我的水，你怎么这么自信呢?假如我和马哥没有你想象的关系，你会向我道歉吗?&rdo;

柳玉茹尴尬了，冯小冠带着霍冰玩，却连自己真实的身份都没告诉人家，这算哪门子爱情啊?整个一玩弄小女孩，霍冰要闹起来，冯小冠的脸往哪搁呀?她很后悔听信了小郑的话，更后悔自己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直接接触嫌疑人，使自己变主动为被动，奇耻大辱啊!就在这一刻，柳玉茹感到了强烈的惶恐，自己可是受过专业教育和培养的人民警察呀，可是这么多年自己有什么成就呢?满脑子都是自己那个小家，在班上机械地完成本职工作，除此之外，自己有过远大的志向和抱负吗?对任何事物，自己具备最基本的认识判断能力吗?她觉得自己正被时代抛弃，因为她是一个废人，她作为一个人的能力，还没被开发就已经淹没了，被格式化的工作，被安逸的生活所淹没，所以她活得空虚而缺乏自信，所以一个也许是无足轻重的情报就弄得她惶惶不可终日，她像个傻瓜似地来找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女孩儿争风吃醋，自取其辱，丢人啊!柳玉茹的头上开始冒汗，正在她骑虎难下的时候，布幔后边探出一张冰冷的脸说：&ldo;难怪你们破不了案，原来你们的功夫都浪费在狗扯羊腿这样的私人琐事上了!你能不能把跟踪丈夫的时间花在办案上啊?记住以后捉奸一定要把人堵在床上，否则别人分分钟可以告你诬陷、诽谤!&rdo;

柳玉茹没想到寝室内还有个第三者，这下她更加难以收场，她、霍冰、还有布幔后那个女孩，她们三个都沉默了，桌子上有个小闹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很纤弱，但余音不绝，三个人的脑海中除了这个声音，大约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柳玉茹首先意识到布幔后的女孩对自己的职业好象有敌意，&ldo;难怪你们破不了案&rdo;，这句话似乎有所指。柳玉茹缓和下来说：&ldo;侦破是一项特殊的工作，它不像工人做工农民种田，只要付出就有收获，请你理解。&rdo;

女孩&ldo;哗啦&rdo;一声扯掉布幔说：&ldo;你的话我不敢苟同，你们和工人农民相比只是分工不同而已，你咋知道工人农民在工作过程中不会遇到困难?对每个人而言，不管社会分工贵贱，都得恪尽职守，谁也不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为自己的失职找借口!&rdo;

柳玉茹的脸烧得更厉害了，她嗫嚅道：&ldo;对不起，我向你们道歉，是我太可笑了。&rdo;说到这儿，柳玉茹的眼泪流了下来，刚才坐在布幔后边的女孩一看柳玉茹哭了，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赤脚走到柳玉茹面前说：&ldo;警察姐姐你怎么这么脆弱啊?连几句狠话都承受不住，你怎么能从事这个职业呀?我是因为妈妈的案迟迟破不了心里焦急才口无遮拦的。&rdo;

柳玉茹擦了一下眼泪说：&ldo;你妈妈?什么案?&rdo;

这下轮到女孩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很委曲，很恣情，也很绝望，柳玉茹望着女孩的表情，一种锥心的疼痛穿透了她的五脏六俯，原来她一直不知道，痛苦是可以传染的。这时，霍冰走过来把女孩揽进怀里搂着，对柳玉茹说：&ldo;警察姐姐，我没有干对不起你的事，你帮帮陶竟男吧，她妈妈上星期死了，但不是自杀，是被人害死的，你相信陶竟男，她妈妈性格那么坚韧，天大的事都不会自杀，何况她们家的日子过得顺顺畅畅的。&rdo;

柳玉茹站起身把陶竟男和霍冰一起拉到陶竟男的床边，示意她们坐下，自己拉过刚才那把椅子坐在她们的对面，郑重地说：&ldo;告诉姐姐怎么回事。&rdo;

陶竟男一开始不想说，从一进屋到现在的表现，陶竟男已经看出柳玉茹是个没有见识，也没什么能力的人，虽然说她人不坏，可不坏的人多了，有什么用呢?除了为自己掬一捧同情的泪还能怎样?可霍冰已经抢着替自己说了，她知道霍冰也在为自己着急，所以不放过任何一根救命稻草，她只好跟着作些补充。

直到现在柳玉茹才知道，那天晚上金叶小区死那个女人叫卓然，43岁，某企业财务总监，也是眼前叫陶竟男这个女孩的母亲，她们曾经有个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男主人叫陶文泽，出租车司机，陶竟男，十九岁，g大学生物医学系二年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