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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或许他和警长之间，的确存在着一些微妙的缘分。

第五章警告04

遥晨拿着杯子走向病房门口，才推开门，就看见门外走廊上恰好站了一个人。那是个清秀的少女，她手上拿着一包水果，愣愣地看着遥晨。

「咦……章冥月?」遥晨看见少女的脸，马上想起了那张名片上，让人印像深刻的特别名字。

「许先生?你怎么在这?」少女蹙起眉头问道。

「怎么说……我现在在照顾你的叔父。」遥晨搔搔头，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立场，明明身为外人却在照顾对方的叔父，这情理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要看叔叔，叔叔现在怎么样了?」少女冥月略用力地推开了遥晨，闯进了病房内。看见了病床上朝他摆手打招呼的警长，少女先是一愣，然后就赶快扑了上前。

大概是碍于警长满身都是染血绷带，冥月并没有上前抱住警长，她只是扑到了床边去抓住了他的大手。虽然就看起来，她是恨不得扑进对方怀里。

「叔叔……我……我真的担心死了……」冥月流下了眼泪。

「小月，没想到你还是出现了。」警长苦笑道。

「你出意外的事情……居然没人跟我说!」冥月痛苦地抽泣：「他们还是当我是小孩子……我还是自己听新闻才知道……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

少女在病床边大嚷着，引起了满室的目光。甚至还有护士准备走过来劝解，但就警长很快地安抚她之后，大家也就当作没事发生。

遥晨悄悄走出病房。章冥月来了，那他这个外人的确是暂时就不被需要了。既然警长都有一个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侄女，那刚才让他成为义子的提议，恐怕也只是一时戏言吧。

他倒不会觉得失落之类的，反正病房里那两个人，本来就与他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周围走过的人――坐在轮椅上被家人推着的病人、拿着拐杖一步一步前进的伤患、低声交谈走动的护士，遥晨不断想起各种回忆，小时车祸后住院的日子，中学时贫血送院的经历，陪伴爷爷奶奶来医院复诊的情况……

如果说医院是生与死的交界点，他这个人，是否就活在生与死的模糊限界之中?

遥晨想起了伪装身份的李风明老师，还有旧同学黄迪辉。这些曾经与他站在同一块土地上呼吸的人，现在却已经彻底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这两个神秘杀人事件，他是否该继续跟进……就算警长出院后还是坚持陈真希才是凶手，那么他是否该继续与警长对抗下去?

其实或许他根本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从母亲引导他去发现陈真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明白到自己已经抽不了身。尤其现在两个死者和一个主要的嫌犯，都是他高中生涯里就存在的人物，这案子已经与他有了相当的关系。

就不知道那片光碟，现在是否还安然地躺在警局里?待会儿他还真想再去看看，虽然警长是住院，但他毕竟得过警长的许可，要继续调查应该是没问题吧。

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遥晨打了几个呵欠。

他已经两天没喝咖啡，回警局后大概又要睡上几觉了。也就在这种半睡半醒的时候，他会比较容易听见一些声音，例如，母亲的声音。

只不过这两天母亲的声音都几乎没有出现，除了昨天夜里待在警长病房时，听见母亲的一些叹惜声外，他真的完全没和母亲联络了。

他现在，的确也很想听听母亲的声音，向母亲说说现在的心情……

「嘻嘻……呵呵……」一阵铜铃般的笑声，忽然传入了遥晨的耳中。像是十分靠近，又像是十分遥远地，轻轻震动着医院内几乎无风的气流。

那是，很小很小的女孩子才会发出的声音。

遥晨一惊。他和母亲相处久了，也清楚地知道，幽灵和活人的声音，是有相当程度的差别的。幽灵的声音，听起来是虚无缥缈，仿佛就隔了一层空间一般。而刚才那把声音，的确就是……

当遥晨抬起头来，他就看见了，走廊镜头的窗户上，坐着一个小小的女孩。

小女孩绑着的两条长辫子正随风飘扬，她的小脚在窗前荡啊荡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在荡秋千的顽童，只不过她所在的位置并不是秋千，那里也不是个小孩子应该待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发出很愉快的笑声，似乎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上，欣赏那楼下那玩具般的都市情景，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她背对着遥晨，遥晨看不到、也没兴趣去看她此刻的表情……遥晨吸了几口气，快步走向电梯，按下了按钮。

遥晨很清楚地知道，那个小女孩是什么东西。虽然他没有阴阳眼，但他就像许多人一样，偶尔会看到一些东西……尤其在这样阴气重重的医院里。

叮!

电梯门打开了。

遥晨迈大步想要快点走进去，但却在只有一只脚踏进电梯的时候，整个人停住了在原地。

电梯里，没有人。

但电梯的角落，却站了一双脚。一双小小的脚，穿着一双属于学童的鞋子。双脚上方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团扭曲的烟雾……这双脚似乎因为感觉到电梯门打开了，而缓缓走向了出口――遥晨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