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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鹤没看出来什么，怀疑是自己想多了，声音有些发闷的说道：“我没事。只是——”“只是什么？”唐清鹤颇为失落的说道：“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他身边有人了，还很亲密。”“有了对象，会亲密不是正常的吗？”“可是，我压根儿没打听出来，那人是谁。”唐清鹤分析着，一点儿没有平日里看到的天真样子：“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圈子里，这些消息都是传得很快的，霍总他身边那人如果是圈子里的，早就会被宣传的人尽皆知。可是，现在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就只能说明那个人不是我们圈子里的。”沈淮景看着满脸优越感的唐清鹤，问道：“所以呢？”“没有所以，我只是，我只是……”唐清鹤这么说着，脸上浮起颓丧，喃喃道：“真的好爱他，可他怎么就看不到我呢？”沈淮景唇角微微勾了勾：“也许他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有了别人呢。”“你是说凌，霍总是真的喜欢那个人？”“不然呢？”唐清鹤觉得自己的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真的吗？”……唐清鹤走了。走的时候，沈淮景帮他叫了个代驾。毕竟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适合开车。万一出了事，唐老爷子和唐老夫人也会难过，毕竟是他们最疼爱的孙子。沈淮景把西装外套收回衣柜，然后把果盘里的草莓和车厘子吃了个干净。任何东西，都不能浪费。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沈淮景过得很安宁。接近年底，霍凌川也忙了起来，不过，有空他就会来陪沈淮景，履行男朋友的职责。天气越来越冷，沈淮景把阳台上的花搬到了客厅。沈淮景用喷水壶给几盆花喷了点儿水，然后，又把自己喝剩下的半杯水分别倒进了几个花盆里。手机响了，沈淮景接起。“在家吗？”霍凌川的声音传来。“在。”“下楼。穿得厚一些。”沈淮景跑到阳台，看到楼下亮着车灯的车子前，霍凌川正抬头往上看。“好，马上。”沈淮景穿上外套，又拿了围巾，跑下了楼。霍凌川抱住沈淮景，轻轻拍了下他的背：“上车。”“去哪儿？”“今天冬至，去我家一起包饺子。”霍凌川道。沈淮景脚步停下：“等我一下好吗？我去拿个东西。”“好。”沈淮景跑上楼，选了一盆长得最好的栀子花，装到袋子里，然后下了楼。霍凌川看了眼袋子，给他打开车门：“是什么？”“我养的栀子花，”沈淮景把袋子打开些，露出花枝上簇簇的花苞：“快开花了。”霍凌川想起之前去沈淮景住处时，桌上曾摆着的栀子花，花朵洁白，香气清新。“我姐应该很喜欢。”沈淮景笑道：“走吧。”……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进入一条双向单车道。路边的树已经落光了叶子，只有路灯照下的树桠的影子在随着风轻轻晃动着。路的尽头，是霍家老宅。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在车子驶进去后，又慢慢关上。一幢非常有年代感的宅子前，霍凌川将车停下，然后打开了车门。忠伯听到车子的声音时，就到了门口等着。看到霍凌川正要说话，然后就见副驾下来一个眼熟的青年。他蓦得想起：“小先生，是你啊。”沈淮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想起了自己在御食府打工时，碰巧帮了一把的这位老伯。只是，没想到，他是霍家的。霍凌川介绍道：“这是忠伯，霍家的老管家。”“您好，忠伯。”忠伯笑呵呵的说道：“你也好，快进来。”沈淮景拎着袋子，和霍凌川一起进了门，然后就看到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士。从她的发色和眼角可以看出她俨然已不年轻，但时光并没有带走她的美丽，反而让她沉淀出一种独特的韵味。岁月从不败美人，应该就是这样的。（这话，我从网上学的。）“霍女士，您好。我叫沈淮景，是——”“是我的男朋友。”霍凌川接过话。沈淮景心里蓦的，泛起一丝紧张。霍凌霜看到沈淮景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听到霍凌川的话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好呀，快进来坐。”落座后，霍凌霜看向沈淮景手里的袋子：“小景，这是什么？”说完，她歉意的看向沈淮景：“我可以叫你小景吗？”“当然可以。”霍凌霜主动表现出的亲切，让沈淮景放松了下来，他打开袋子，露出里面点缀着白色花苞的植株：“这是我自己种的栀子花，挑了一盆长得最好的，拿来送给您。希望您能喜欢。”“喜欢呀，当然喜欢，”霍凌霜笑眯眯的说道：“确实长得好，等它开了一定很香。”说着，她就想接过来。沈淮景道：“这个有些重，您想把它放哪儿，我来搬过去。”霍凌霜也不客气，她站起身，说道：“那你帮我把它搬到楼上吧，我想把它放在我的房间里。”“好。”霍凌川没有动，只静静的看着两人上楼的背影，眼神柔软又温暖。霍凌霜的房间里，一张小方几在落地窗前放着，旁边还有一张铺着软垫的藤椅。霍家的供热要比他住的地方好得多，靠近落地窗的地方也不冷，栀子花放在这里，不会被冻坏。放好了花，两人又回了客厅，霍凌川收回目光，给沈淮景倒了杯水。霍凌霜看了眼体贴的弟弟，笑吟吟的说道：“小景，我之前见过你的。”见沈淮景愣了一下，霍凌霜笑道：“在网上，你弹钢琴的视频。”沈淮景恍然，然后笑了：“这样啊。”霍凌霜点头：“弹得很好，水平堪比大师。”沈淮景有些不好意思：“哪有您说得那么好。”见他不好意思了，霍凌霜也不再继续，恰巧这时候，张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说道：“大小姐，饺子馅拌好了。”霍凌霜站了起来：“咱们去包饺子。”沈淮景跟着霍凌川去洗了手，然后就去了餐厅。张姨在厨房里忙活其他的菜，餐厅里宽敞，霍凌霜擀皮儿，沈淮景、霍凌川和忠伯包饺子。一个个白胖的饺子很快成形。估摸着差不多了，几人停了下来，张姨的菜也做好了。白胖的饺子被煮好了端了上来，霍凌霜笑着道：“都得吃啊，吃了不冻耳朵。”几人一起吃了顿，热闹又温馨的晚饭。花房吃过晚饭，沈淮景想帮忙收拾餐桌，张姨笑着把他哄到了客厅，这时候，走到窗边的霍凌霜突然道：“下雪了呀。”沈淮景闻言看过去，外面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霍凌川瞥了一眼窗外，见雪慢慢下大了，说道：“今晚别回去了。”霍凌霜也回头道：“下雪路滑，住下吧，”忠伯立即出声：“我去准备客房。”沈淮景：“……也好。”之后，两人并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过了一会儿，霍凌霜回了楼上的房间，忠伯和张姨也不见了踪迹。霍凌川转头问沈淮景：“要不要出去走走？”沈淮景弯了弯眼：“好啊。”霍凌川道：“我去给你拿外套。”这时候，沈淮景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来，看到屏幕上面的‘纪牧庭’三个字，面色微冷，然后面无表情的调成了静音，装进了口袋。他抬起头，扬起一个笑：“走吧。”……外面的雪，刚到脚背，寂静的雪夜里，有两道‘咯吱咯吱’的踩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