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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馥之亦淡笑，转身朝空旷的地方走去。

溪边一处僻静的地方，听着嘈杂声都远去了，馥之停下脚步。她看着王瓒，也不客套，正色道：&ldo;馥之随大军出塞，自有苦衷。阿四虽唤我阿姊，却是一介乡民，非我亲弟，望主簿留情。&rdo;

王瓒瞥她。

这人倒是灵醒，知道自己收留阿四另有所图。她来历尚不明了，却要跟着大军出塞。有把柄好过没把柄，都督曾暗示要把阿四掌握住，王瓒正考虑，不巧遇到了那天的事，便顺水推舟了一把。

王瓒面上却无所表露：&ldo;扁鹊此话何意？&rdo;

&ldo;无他。&rdo;馥之神色平静：&ldo;阿四虽顽皮，却心底单纯，主簿何苦难为一个稚子？&rdo;

王瓒觉得可笑，轻嗤一声：&ldo;扁鹊莫不是记错了？当初是他一心要跟我的。&rdo;

馥之道：&ldo;他跟不跟主簿全无要紧，望主簿出塞勿令其跟随，留在平阳郡也好。&rdo;

王瓒觉得有趣，看着馥之，轻笑一声：&ldo;扁鹊以为我会照办？&rdo;

馥之看着他，表情不改。她没有答话，稍倾，却缓声道：&ldo;主簿可记得涂邑那螟蛉子？&rdo;

&ldo;嗯？&rdo;王瓒形如桃瓣的双目中掠过一丝嘲讽，神色轻松地点头：&ldo;记得。阿四说那药并无毒性。&rdo;

&ldo;阿四说得不错。&rdo;馥之淡笑：&ldo;我在涂邑外救他时，曾用螟蛉子迷倒恶人，那时确是无毒。进了涂邑之后，我觉得螟蛉子药力单薄，又重配了一剂，却未曾告知阿四。&rdo;

远处的蹴鞠场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随着傍晚的风传了过来，几乎将馥之的话音淹没。

王瓒面上镇定自若：&ldo;你以为我会信？&rdo;

馥之莞尔：&ldo;信不信全由主簿，那日距今已近一月，再过日便可见效，彼时再来寻我可就迟了。&rdo;

王瓒看着馥之，努力忽视心底泛起的一丝疑忌，轻&ldo;哼&ldo;一声，转过头去：&ldo;那过日再说。&rdo;

馥之道：&ldo;全凭主簿意愿。&rdo;说完，悠然一礼，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却听王瓒在后面低喝一声：&ldo;慢！&rdo;

馥之回头。

王瓒紧走几步到她跟前：&ldo;我若出事阿四必无万全。&rdo;

馥之颔首：&ldo;阿四若无万全主簿便危矣。&rdo;

王瓒盯着她，眼睛微微眯起。

馥之回视，亦无惧色。

&ldo;妖女。&rdo;王瓒咬牙恨道。

&ldo;纨绔。&rdo;馥之冷冷回道。

避毒驱虫的雄黄粉已经配好发下，顾昀到大将军何恺帐中禀报。

大军出征迫在眉睫，此消息来得正是时候。何恺与都督刘矩、车骑将军吕汜商议过后，先命顾昀率属下两万精骑当夜开往大漠；又当即召集军中众将官，宣布次日酉时开拔。

众将期待已久，听说终于要出征了，兴奋不已，答礼之声尤为响亮。

帐中的人很快退尽，何恺却发现顾昀站在原地没有挪步。

&ldo;左将军有何事？&rdo;他问。

顾昀上前，向何恺一礼。&ldo;禀大将军，&rdo;顾昀道：&ldo;末将还须医官一人。&rdo;他抬眼看看何恺：&ldo;请大将军准姚扁鹊随末将入大漠。

&ldo;哦？&rdo;何恺微微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