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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ldo;现在，我必须白天黑夜地干活。虽然过得还不错，但小伙子，我跟你说，你永远都不知道在林边纵马奔驰，放出猎犬追逐野猪，然后弯弓搭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rdo;

&ldo;好吧，那感觉一定很不错。&rdo;我说道。不禁回想起自己狩猎野猪时的感受，而那一切早已是过去了，让我在回想起时，又不免平添许多美好。

&ldo;可是国王说不准打猎，所以我们就只能吃些牛肉、羊肉和猪下水混在一起炖成的汤了。&rdo;

&ldo;我们必须遵守国王的命令。&rdo;我说道。说话时提提国王，表示下尊敬总没错，更何况坐在我对面的很可能是纳库麦人的支持者。

&ldo;让那国王见鬼去吧。&rdo;旅馆老板道。这让我对他好感立增。当然，如果边上还有些别的客人，他说话一定会更谨慎一点。但他肯定从我的言辞里判断出来，我受过教育，这意味着我和他一样，都曾经是贵族，而现在却什么都不是了。&ldo;纳库麦的国王就跟人们口中的&lso;星舰&rso;没啥两样。&rdo;

我笑了起来。所以他也知道了。

&ldo;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真正当权的是麻宝麻瓦。&rdo;他说。

这名字，让记忆如潮水般涌起，而后又以一场黑暗中的奔逃而告终。我回忆起树屋里，她要和我假扮的那个甜美少女做爱时的情景，不禁饶有趣味地想着，如果我答应了，并和她做爱了，她发现真相时，会不会被吓一大跳。

&ldo;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些科学家们，才是纳库麦人里真正掌权的。&rdo;他说。

我笑了起来。那些纳库麦人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让这样的秘密泄露了出来。但我不得不装出不知情的样子：&ldo;科学家?那些人什么都不是，只会白日做梦啊。&rdo;

&ldo;你在想什么呢?你觉得只因为我被剥夺了爵位，就跟原先的朋友们断了联系?我还有身居高位的朋友呢。这跟现在穆勒的情况没啥区别，基因工程师们掌控一切，丁特只是他们摆在前面的傀儡，避免那些忠于王室的旧臣起来造反。瞧瞧这世界，那些生来就该高高在上的，现在却只能屈尊当个酒馆老板;而那些靠着小聪明爬上位的，却能对一切指手画脚。&rdo;

他走进后面的房间，等我啤酒快喝完时，他都还没回来。我并不需要喝啤酒，但偶尔喝点小酒，再撒泡尿会让我心情愉悦。那些每日正常吃喝拉撒的人，从不会去想这些日常行为中有任何愉悦可言。于是我喝光啤酒，放下酒杯。

&ldo;先别走。&rdo;他喊道，慢步走进大厅中，&ldo;坐下，发誓你永远不会把我告诉你的事情，告诉别人。&rdo;

我笑了起来，他把那笑容视为同意，于是也笑了起来。&ldo;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了。&rdo;他说，&ldo;你不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尽管你的白金色的头发在穆勒和舒密特人里并不罕见，可你那种神情表明，尽管没人前呼后拥，但你仍像个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rdo;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凝视着他，我并没有尝试改变面容，伪装一下什么的。所以他能认出我，这并不让我惊讶。

他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ldo;我的名字是希尔&iddot;昂德&iddot;琼斯。你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我和那些白日做梦的家伙们可不一样。&rdo;昂德&iddot;琼斯，意味着他离琼斯的王位只有一步之遥。

&ldo;我们有些人，还在反抗这些黑鬼。人数不多，但个顶个地聪明。我们正在南边，收集一些穆勒钢铁。就在哈斯，那是个没人听说过的穷乡僻壤，用来藏东西再适合不过了。我会告诉你去那儿找谁，看到你愿意加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你是谁不重要，光看外表就知道你是我们想要的那种人。那家伙的名字是‐‐&rdo;

&ldo;别告诉我他的名字。&rdo;我说道，&ldo;我不想知道。&rdo;

&ldo;别跟我说你不讨厌那些黑鬼。&rdo;

&ldo;我比你更憎恨他们，&rdo;我说道，&ldo;但我不太能撑得住严刑拷打，会把你们的秘密吐露干净的。&rdo;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ldo;你在撒谎。&rdo;

&ldo;或许吧，你可以试试。&rdo;我说。

&ldo;你到底是谁?&rdo;

&ldo;兰尼克&iddot;穆勒。&rdo;

有那么一阵子，他看起来像是目瞪口呆的样子，跟着就哈哈大笑起来。我经常用自己的本名，每次都带来这样的效果。

&ldo;你还不如说自己是魔鬼呢。不，兰尼克&iddot;穆勒早就死了。真是笑死我了。他的父亲杀了他。哈哈哈，你真不如说自己是魔鬼呢。&rdo;

我走出大门时，他还在哈哈大笑。这再好不过了。

这旅馆面朝大路，当我从门前的木制台阶上拾级而下时，一个小乞丐从我身前跑过，撞了我一下。我不由得停下身，看着那男孩朝前跑去。男孩迎头撞上了一个满身绫罗绸缎、仿似身居高位的男人。那个人正在跟身边的几个年轻人说话，被这一撞，他抬腿给了男孩一脚。男孩被踢倒在地，那个男人则大声咒骂他。

这不过是我所见过和自己也行使过的无数不公正之一，而这一刻想必世上还有无数类似的事情在发生，但那一刻我不知发了什么疯，并下决心采取行动。

我加快了时间流，街上人们的行动立刻慢到了接近停止。我小心地从人群中穿过，走到那个踢了男孩一脚的家伙身前。他正降下右脚继续迈步向前，一面转头跟身边的年轻人们讨论着什么。我把他脚下的土地下降了十厘米，再引出水来，然后把身前两米的路段变成了个泥潭。再搬来一块用来垫塞马车轮的大石，放在他左脚前，挡住他抬脚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