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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我花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这其中蕴含的意味。

&ldo;没有国王?&rdo;

&ldo;没有国王。&rdo;她说道，&ldo;或者说国王不止一个。他们并肩而立，统治这国家。我代表他们，而且我也很适合站出来代表他们，至少比大多数人更合适。&rdo;

&ldo;那我为什么还要经历这一连串的考察?为什么我还必须一路贿赂，直到见到你?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rdo;

&ldo;别急，&rdo;她说道，&ldo;小声点，夜晚会偷听人们的谈话。是的，兰珂，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但我必须弄清是否能信任你，必须确认你不是一个间谍。&rdo;

&ldo;但你自己带我去看了那个地方，而且你还让我闻到了那味道。&rdo;

&ldo;但我也让你相信，你无法阻止我们，或者复制我们出售的东西。在靠近地面的地方，那气味反而恶臭难闻，而你的人民又不会爬到这么高的树上。你很清楚这一点。&rdo;

我同意道：&ldo;但为什么你要告诉我呢?这根本毫无意义。&rdo;

&ldo;并非毫无意义。&rdo;她说道，&ldo;这气味还有别的作用，所以我希望你呼吸那空气。&rdo;

然后，她拉下了我头上的帽子，继而轻轻拉开我长袍上的一个锁扣：&ldo;记得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rdo;她说道，然后，我突然发觉自己被逼到了意想不到的危险中了。

她吐在我脸上的气息灼热如火，双手上下抚摩着我裸露在外的脖颈。就在那一刻，我想到了把自己从这境况中解救出来的办法，或至少能多少推迟一下。那种美妙的气味或许能让一个纳库麦人放下道德禁忌拥抱快感。而我更完全无法抗拒这么一个掉到眼前的诱惑。幸好我求生的本能非常强大，且未被这气味麻痹。如果放任事态发展，我身体上的奇异之处必然被识破。麻宝麻瓦可能想着要把一个来自异邦的美丽女性骗上床，可如果最后发现躺在床上的是个男人，想来不会还这么放得开。

麻宝麻瓦把她冰冷的手伸进了我的长袍中：&ldo;让我来帮你。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假扮成男人。&rdo;

她轻声哼起一支奇怪的歌谣，几乎是瞬息之间，抚摩着我胸部的手变得粗糙而有力，甚至亲吻着我面颊的双唇边也多出了胡须。仿佛她的躯体就因为这一首歌而改变了。这是怎么发生的呢?我担心如果她继续这么唱下去，或许那歌声会让人陷入更深的幻觉，乃至就此昏睡过去。

&ldo;我不能。&rdo;我抽身后退，&ldo;如果你这么做了，我就得在事后自杀。&rdo;

&ldo;你在开玩笑。&rdo;她答道。

&ldo;我还没有净身。&rdo;我装出一副无助的样子急切道。

&ldo;无稽之谈。&rdo;她说。

&ldo;即便我不自杀，我的人民也会杀了我。&rdo;我说道，&ldo;他们真的会的，如果我不先净身的话。&rdo;

&ldo;他们怎么会知道呢?&rdo;

&ldo;你觉得我会对自己的人民说谎?&rdo;我希望她能把我声音里的颤抖和沙哑，误以为是因为被冒犯而愤怒，而察觉不到我心底的恐惧。

或许这办法生效了，她停下手，或者说暂时停了下来，问道：&ldo;你说的净身，到底是什么?&rdo;

我编出一整套宗教仪式，一半是摘自瑞恩人的宗教习惯，另一半则是临时生造出来以求她暂时让我一人独处。她相信了我，于是我再次走进黑暗中。一个人回到麻宝麻瓦的房间，那个装满了各种箱子和盒子的房间，并告诉她我要在这里冥想。

我在那儿待了一整个早上、下午和晚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麻宝麻瓦就在隔壁，我们俩分享了两个星期的那个房间。她哼着一首性感的歌谣，那声音让我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欲。

我考虑要不要干脆把自己阉割了，但又不知道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重生，更何况痊愈后的伤口应该不会被错认为是女性的下体。

当然，我还想过逃跑。但我很清楚，唯一的逃跑路径就在隔壁的房间，而麻宝麻瓦正等在那里。我不由得再次轻声诅咒，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才会被囚禁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还被一个&ldo;蕾丝边&rdo;的饥渴女人虎视眈眈地守在一旁，更有几百英尺的高度和无情的重力为虎作伥似的将我囚禁于此。

最后，我意识到逃跑是唯一的希望。不是像个女人那样委身于人，而是像个男人一样打破困境。明天晚上，如果我把自己涂成黑色，或许就可以骗过守卫。如果没骗过守卫，也很简单，我只要松开手掉下去就行了。至少，我是穆勒人的秘密就不会暴露了。

怎么绕过麻宝麻瓦?简单。杀了她。

我能做到吗?没那么简单。我喜欢她。尽管她不顾外交礼仪想把我弄上床，但她并没有真的伤害我。而且她和周围的人关系紧密，如果她死亡或失踪，人们会立刻发现的。

所以我不能杀她。在她的后脑勺敲上一记，打断一两根骨头，或者哪怕只是把她绑起来塞住嘴，就能给我留出充足的时间了。但说实话，我并不清楚该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一个普通人敲昏迷，而又不至于杀了她;折断多少根骨头才能让她无力挣扎，而又不至于留下残疾。在穆勒，你可不用担心这种问题。而对异国人，我们从不考虑手下留情，直接取他性命就好了。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得尽量不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