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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他让她去了，她自己穿过房间走进了浴室，随手关上了门。

，我办得到，她想。她啪的一声把灯拉亮了，一阵目眩。她眯缝着眼睛。我能找到它。在药柜里有一包免费赠送的剃须刀片、肥皂、牙膏。她打开一小包新的刀片，是单面刃的。蓝黑色的刀刃涂满了新鲜的黄油。

水在莲蓬头里哗哗流着。她踏进水里，仁慈的上帝，她身上穿着衣裳，整个淋湿了，衣服沾在身上，头发在滴水。她惊恐万分，趔趄着，差点绊倒，夺路跑了出来。水顺着她的长统袜子往下淌……她哭喊起来。

乔发现她站在盆边。她已把淋湿的衣服脱掉了，赤条条地站在那儿，用一只胳膊支撑着身子，前倾着，支撑着。&ldo;上帝基督，&rdo;当她意识到他在那儿时对他说，&ldo;我不知怎么办才好。我的紧身针织套装全毁了，那是纯羊毛的。&rdo;她指给他看那一堆被水浸透了的衣物。

他非常平静地说……而他的面部表情却是惊恐的‐‐&ldo;得啦，你没法再穿那身衣服了。&rdo;

他用旅馆毛茸茸的白毛巾给她揩干了水，把她从浴室引回到外面铺着地毯的温暖的厅里，&ldo;穿上你的内衣……穿上点什么。我把理发师叫到这里来，她会来的，就这么回事。&rdo;

他又一次拿起电话来拨号。

&ldo;你给我拿了什么药来呀？&rdo;他挂完电话后她问道。

&ldo;我忘了。我给下面的药房打电话。别，等一等，我有药。苯巴比妥或是别的什么该死的药。&rdo;他连忙拉过箱子，在里面翻了起来。

他拿着两颗黄色的胶囊递给她时，她说：&ldo;它们会要了我的命吧？&rdo;她笨手笨脚地接住了药。

&ldo;什么？&rdo;他脸上抽搐着说。

坏我的下身，她琢磨。腹股沟要干的。

&ldo;我的意思是&iddot;&rdo;她谨慎地说，&ldo;分散我的注意力。&rdo;

&ldo;不会的……那是一种a&iddot;g&iddot;化学药品。他们带回国来的化学药剂。我给你拿一杯水来。&rdo;他跑开了。

刀片，她想道。我吞下了它。现在永远会割疼我的生殖器。嫁给一个犹太人，与一个盖世太保的杀手同居一室。她觉得眼泪又涌上来了，热辣辣的。一切我都认了，遭罪呀。

&ldo;我们走吧，&rdo;她说着站起身来，&ldo;理发师。&rdo;

&ldo;你还没穿衣服！&rdo;他搀着她，让她坐下来，想替她穿上内裤，但没成功，&ldo;我得让你把头发整整好，&rdo;他用绝望的口气说，&ldo;那个女士在哪儿？那个女人？&rdo;

她艰难而又缓慢地说：&ldo;毛发造就了庇护，遮掉了裸体的瑕疵。遮遮掩掩，挂在钩子上就掩藏不了。上帝的钩子。头发，听见吗？女士，药丸吃下去了。可能是松节油的酸味。都搅和在一起了，绝对危险的最具腐蚀性的溶解液，将永远吞噬着我。&rdo;

乔脸色苍白，凝视着她。他一定要弄明白我，她想。用他的机器来读懂我的心灵，尽管我发现不了它。

&ldo;那些药丸，&rdo;她说，&ldo;把人搞得糊里糊涂。&rdo;

他指着她攥紧的拳头说：&ldo;你根本就没吃下去。&rdo;

她才发现药丸还在手心里。

&ldo;你精神有病，&rdo;他说。他变得沉重、迟钝，就像个毫无生气的东西，&ldo;你病得不轻。我们去不了啦。&rdo;

&ldo;不要医生，&rdo;她说，&ldo;我会好的。&rdo;她想挤出笑容来。她盯着他的脸想弄明白她是不是真病了。思想认识来自大脑，抓住腐蚀的思想吧。

&ldo;我没法让你去阿本德森那儿了，&rdo;他说，&ldo;无论如何，现在去不成。明天吧。也许你会好一点儿。我们明天再看吧。我们一定得去。&rdo;

&ldo;我可以再去趟浴室吗？&rdo;

他点点头，脸在抽搐，根本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她转身进了浴室，又把门关上了。在柜子里又找到一个刀片，她用右手拿好了。转身又出来了。

&ldo;再见。&rdo;她说。

当她打开通往走廊的门时，他死死地抓住她大声惊叫起来。

赶快逃。&ldo;太可怕。&rdo;她说。

他们强奸。我应当知道。准备掏钱包的人，几个夜晚出来的扒手，我肯定能对付。这个家伙上哪儿去了？抹他的脖子，跳个舞。&ldo;让我过去，&rdo;她说，&ldo;别挡道，莫非你想吃苦头。怎么啦，女人又怎么啦。&rdo;她举起刀片继续去开门。　　乔坐在地板上，两只手按住喉咙的一边。火炙的感觉。

&ldo;再见啦。&rdo;她说着关上了门。

外面是铺地毯的走廊，很温馨。

一个穿着白罩衫的女人，嘴里唱着或哼着，推着辆小车朝这儿走来。挨个数着房号，到了朱莉安娜跟前。这女人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满脸惊慌。

&ldo;哦，宝贝，&rdo;她说，&ldo;你的确尴尬，你不光光需要一个发型师‐‐你得马上回房间去，穿上衣服，免得他们把你扔出旅馆去。我的天呐。&rdo;她推开了朱莉安娜身后的门，&ldo;你的男人会让你清醒过来。我来叫客房服务，送热咖啡来。现在请进你的房间去。&rdo;

那女人把朱莉安娜推进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推着小车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