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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他点点头。

&ldo;那么怎么还在看呢？&rdo;她有些忧虑地说，&ldo;他们不是还在枪毙那些看这书的人？&rdo;

&ldo;这要取决于你的种族，根据你极旧的臂章。&rdo;

正是如此，有关波兰人、斯拉夫人、波多黎各人，可以读的、写的、听的都受到最大的限制。盎格鲁一撒克逊人就好得多了，他们的孩子可以受教育，他们可以上图书馆、博物馆和音乐会，尽管如此……《蝗虫》不仅仅是分类的问题，书被禁了，谁都不能读。

乔说：&ldo;我在洗手间里看。我把它藏在枕头里，其实正因为它是禁书我才读的。&rdo;

&ldo;你好勇敢。&rdo;她说。

他疑惑道：&ldo;你挖苦我，是吧？&rdo;

&ldo;不是的。&rdo;

他放松了一点：&ldo;对你们这些人来说很轻松，你们过着一种安全轻松漫无目的的生活，无所事事，高枕无忧。摆脱了无尽的事务，抛却了过去，对吗？&rdo;他的目光嘲弄着她。

&ldo;你在糟践自己，&rdo;她说，&ldo;你愤世嫉俗。你的偶像一个一个离你而去，现在已经没有东西值得你去爱了。&rdo;她把他的叉子递给他，他接了过去。她想，吃吧，否则连生物程序都要放弃了。

乔一边吃一边看着书，点点头说：&ldo;根据封面来看，阿本德森就住在这附近，蹲在夏安这个安全的地方展望世界的前途，你能想象吗？看看书上怎么说，朗读一下。&rdo;

她接过书读后面的封套部分。他是个退役军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服役，在英格兰被纳粹坦克炸伤。是个中士。据说他实际上得到一座周围都是枪的城堡，他在里面写作。

她放下书说：&ldo;这儿还有些没说，我听说他几乎是个妄想狂，城堡四周都是带电的铁丝网，在非常隐蔽的山坳里。很难进去。&rdo;

&ldo;也许他是对的，&rdo;乔说，&ldo;写完书之后躲在里面，德国的大头目看到这本书会勃然大怒。&rdo;

&ldo;他早就住在那里，这本书是他在那儿写的。他的住处叫做一一&rdo;她看看书套说，&ldo;高城堡。那是他给它取的宠爱之名。&rdo;

乔快速地咀嚼说：&ldo;这样他们就找不到他。他居高临下，真神气。&rdo;

她说：&ldo;我相信他需要很大的勇气写这本书。要是轴心国二战失败的话，我们就可以像过去一样说出和写出我们想写的，我们将成为一个国家，我们会有一个公平的法律制度，对我们大家都一样的制度。&rdo;

他通情达理地点头赞同。这使她大感意外。

&lso;&lso;我弄不明白，&ldo;她说，&ldo;你相信什么？你想要什么？你保护那些妖魔鬼怪，那些屠杀犹太人的恶魔，那么你……&rdo;失望之下，她突然抓住他的耳朵，他吃惊地看着，他感到耳朵很疼，她用力拖着他站起来。

他们两人面对面地喘着气，谁都说不成话。

乔最后说道：&ldo;让我吃完这顿你为我做的饭吧。&rdo;

&ldo;你不愿说吗？你不愿告诉我吗？你自己一定知道那是什么，你明白，但你只顾吃，装做不明白我的意思。&rdo;她放开他的耳朵。

&ldo;空谈，&rdo;乔说，&ldo;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所说的就像收音机。你知道纳粹党徒对那些胡诌哲学的家伙的陈词滥调吗？有学问的人因为大脑发达而头颅极容易破碎……就在街上的骚乱中。&rdo;

&ldo;如果你觉得那能引起我的感觉，&rdo;朱莉安娜说，&ldo;你为什么不说下去？你呆在这儿为什么？&rdo;

他那不可思议的怪模怪样叫她发怵。

她心想我情愿没有让他上我这儿来。可现在太迟了，我晓得无法摆脱他，他那么强壮。

某些可怕的事要发生了。得离开她，我似乎卷进去了。

&ldo;怎么了，&rdo;他伸出手，轻轻拍拍她的下巴颏，打打她的脖颈，把手伸进衬衣里，深情地抱住她胳膊说，&ldo;一种情绪，你的问题，我将为你分析一下。&rdo;

&ldo;他们会叫你是犹太分析家。&rdo;她勉强地笑着说，&ldo;你想在火炉里结束自己吗？&rdo;

&ldo;你怕男人，对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昨晚有可能谈的。只因为我……&rdo;他停了一下又说，&ldo;因为我一心一意只注意你想要的。&rdo;

&ldo;因为你已经和许多女孩上过床了。&rdo;朱莉安娜说，&ldo;这是你刚才要说的。&rdo;

&ldo;可我知道我是对的，听着，我绝对没伤害你，朱莉安娜。以我母亲的名誉向你保证，我是特别慎重的，如果你想在我的经历中制造点问题我可以给你提供便利。你会解除不安的情绪，我可以让你放松，不需要多久你的情绪会好起来。你刚有过不幸的事。&rdo;

她点点头，高兴了些。但她还感到很冷很沮丧，她依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诺布苏克，塔格米先生又开始了他的一天，他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儿，他坐在日本大厦的办公室里沉思着。

他离开家到办公室来之前，就收到国际贸易组织有关贝恩斯的报告。在年轻学生的心里，毫无疑问，贝恩斯先生肯定不是瑞典人。姒恩斯先生八成是地道的德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