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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来自日本本土。&rdo;

&ldo;啊！&rdo;塔格米先生说。这次他一点也不惊奇了。完全控制住了。

&ldo;一位上了年纪的退休商人，&rdo;贝恩斯说，&ldo;他正在乘船旅行。现在他已经航行了两周，他对乘飞机旅行有点偏见。&rdo;

&ldo;古怪的老头。&rdo;塔格米先生说。

&ldo;他的兴趣一直使他保持对本土市场的了解。他会给我们提供信息，不管怎么说他要到旧金山来度假。这点并非很重要，但可以使我们的谈话更具体。&rdo;

&ldo;是的，&rdo;塔格米先生说。&ldo;他能纠正对本土市场的错误看法。我已经离开那儿两年了。&rdo;

&ldo;你是不是想给我药吃？&rdo;

塔格米一愣怔，低头看看，发现他仍拿着药和水：&ldo;对不起，这是特效药，唐人区中成药制药公司生产的。&rdo;他伸出手里的药说，&ldo;非习惯性结构。&rdo;

贝恩斯边准备服药边说：&ldo;那老头很可能会和贸易商团直接联系，我给你留下他的姓名，以免你公司的人把他拒之门外。我没见过他，但听说他有点聋，还有点古怪，我们想要确定的是，他会不会发脾气。&rdo;塔格米先生似乎都了解，&ldo;他喜欢杜鹃花，假如你派人和他谈上半小时杜鹃花，他会很高兴，然后我再安排开会。他的姓名，我把它写下来。&rdo;

吃完药，他拿出笔和纸。

&ldo;辛基诺&iddot;亚塔比先生。&rdo;塔格米接过纸条说了一遍。非常认真地把它放进了笔记本。

&ldo;还有一点。&rdo;

塔格米先生慢慢地啜着水，听着。

&ldo;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这老头‐‐令人感到不解。他几乎80岁了，都快活到头了，他的几项投资都不成功。你知道吗？&rdo;

&ldo;他再也富不起来了，&rdo;塔格米先生说，&ldo;可能得了一份养老金。&rdo;

&ldo;正是这样，养老金少得可怜，因此他要通过各种途径赚钱。&rdo;

&ldo;有点触犯法令，&rdo;塔格米先生说，&ldo;日本政府和它的行政忌讳，我掌握了这个情况。由于和我们的商谈，这位老先生&lso;会得到一些生活津贴，他没有向养老局汇报。所以我们不要披露他的来访，他们只知道他是来度假的。&rdo;

贝恩斯先生说：&ldo;你真是老于世故。&rdo;

塔格米先生说：&ldo;这类事以前也发生过，我们的社会还该解决老年人问题，随着医疗制度的改进，会越来越多地遇到这种人。中国人教育我们要尊敬老人，然而，德国人却使我们忽略这方面的道德。我知道他们在杀害老年人。&rdo;

&ldo;德国人。&rdo;贝恩斯咕哝着，摸摸前额，药丸起作用了吗？他感到头有点昏。

&ldo;毫无疑问，因为你离开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所以和费思腾一欧罗巴罗有很多联系，比方说，你乘坐坦普霍福号火箭，一个人会采取这样的态度吗？你是中立的。如果你愿意，请告诉我你的观点。&rdo;

贝恩斯先生问：&ldo;我不清楚你所说的态度指什么？&rdo;

&ldo;对老人、病人、弱者、残疾人和各种没有用的人的态度，一些盎格鲁一撒克逊哲学家常问&lso;新生儿有什么用&rso;？我承认，求助于记忆，我思考了好多次。先生，一般来说，是没有用。&rdo;

贝恩斯先生轻轻咕哝了一句什么，听不清，态度暖昧，礼数周全。

塔格米先生说：&ldo;没有人应该为了他人的需要而成为工具，对不对？&rdo;他向前倾着说，&ldo;请告诉我你中立的斯堪的纳维亚的观点。&rdo;

&ldo;我不知道。&rdo;贝恩斯先生说。

&ldo;大战时，&rdo;塔格米先生说，&ldo;我在中国战区时是一名下级军官。在上海的虹口有帝国政府对犹太人进行战时安排的拘留所。联盟国要犹太人活着，但在上海的纳粹使节却要我们杀害犹太人。我回想起我对上级的回答。这是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的。他们都抵制这野蛮的要求。这件事我印象很深。&rdo;

&ldo;我知道。&ldo;贝恩斯先生嘀咕道。他想说服我吗？现在他警觉了，他一下子似乎聪明了许多。

塔格米先生说：&ldo;纳粹总是把犹太人当作亚洲人和非白人。先生，它的含义对日本的头面人物来说并没起作用，甚至在战时内阁中，我从来没和我所见过的德国人谈论过这点……&rdo;

贝恩斯先生打断道：&ldo;行啦，我不是德国人，所以我不会为德国人说话。&rdo;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ldo;我明天再和你讨论，请原谅，我不能用脑子了。&rdo;

但是，事实上，他的思想现在完全清楚了。他意识到得离开这儿。这个人把他推得太远。

&ldo;原谅我的狂热愚蠢。&rdo;塔格米先生说着去开门，&ldo;哲学上的纠葛使我看不清真实的人类生活。&rdo;他用日语叫了声，前门就开了。一个年轻的日本人出现在面前，微微地鞠了个躬，目光落在贝恩斯先生身上。

贝恩斯先生认为是来给他开车的。

他突然想起也许他在汉莎飞机上的狂热言论，那个叫什么洛兹的人可能会回到这里来。也许有某种联系。我但愿没和洛兹说什么。他后悔了，但为时太晚。

我不是那个人，根本不是，与此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