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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好吧，让我想想。&rdo;怀&iddot;马咕哝着，一扯到弗林克的工具，显然他头脑又迷糊了，对埃迪&iddot;麦卡锡说，&ldo;这样吧，在你的车间里，埃迪，把弗林克安排一下。我还有事，&rdo;他看看怀表说，&ldo;听着，埃迪，呆会儿我要商议一下货运清单，我得走了。&rdo;他拍拍埃迪&iddot;麦卡锡，然后头也不回地匆忙走掉了。

撇下埃迪&iddot;麦卡锡和弗林克站在一边。

过了一会麦卡锡说：&ldo;你来把工具要回去了。&rdo;

&ldo;是的。&rdo;弗林克说。

&ldo;我为你昨天说的话感到自豪。&rdo;

&ldo;我也一样，&rdo;弗林克沮丧而又绝望地说，&ldo;你知道我根本无法解决那个问题。&rdo;过去他俩经常讨论一些问题。

麦卡锡说：&ldo;这我不知道，在西海岸你操作皮线电缆机和其他人一样棒，我曾见过你5分钟内做出一个零件‐‐除了焊接‐‐包括磨边、抛光。&rdo;

&ldo;我从未说我会焊接。&rdo;弗林克说。

&ldo;你想过自己开业吗？&rdo;

弗林克感到吃惊，结结巴巴地说：&ldo;开什么业？&rdo;

&ldo;珠宝。&rdo;

&ldo;哦，上帝！&rdo;

定做，做原件，不必做买卖。&rdo;麦卡锡招呼他到车间另一角落，远离噪音，&ldo;大约2000元你就可以建一个地下室或是汽车间似的车间，我曾一度设计过耳环和手镯，记得吗‐‐还是地道的现代产品呢。&rdo;他拿出草图，慢慢地细心地画将起来。

弗林克在他身后看着他画出一个线条流畅的手镯图案。&ldo;有市场吗？&rdo;他所见过的都是传统‐‐甚至很独特的‐‐过去留下来的玩艺。&ldo;没人想要现代的美国货，战争以来，根本没有那东西。&rdo;

&ldo;打开市场嘛！&rdo;麦卡锡扮个鬼脸说道。

&ldo;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来经营？&rdo;

&ldo;拿到零售商店，像那个……叫什么来着？在蒙特戈梅里街那家大的豪华工艺品商场。&rdo;

&ldo;美国手工工艺品商场。&rdo;弗林克说。他从来没有进过如此时髦昂贵的商店，美国人很少光顾，惟有有钱的日本人到这样的商店买东西。　　。

&ldo;你知道零售商喜欢卖什么吗？&rdo;麦卡锡说，&ldo;你知道他们怎样发财？他们卖从新墨西哥搞来的印第安人制造的银扣带，还有些拙劣的旅游品，还有些地方艺术品，诸如此类。&rdo;

弗林克打量麦卡锡良久。&ldo;我知道他们还卖别的，&rdo;他最后又说，&ldo;你也这样干？&rdo;

&ldo;是的。&rdo;麦卡锡说。

他俩相互非常了解，因为他们直接打交道多年。

怀&iddot;马公司是家合法注册的企业，生产锻铁楼梯、铁栅栏、铁炉，还有新建筑、新套房的饰件，全部按标准设计，大批量生产。比如说，一座拥有四十间套房的大楼，同样的饰件可以连续生产40个出来。显而易见，怀一马公司就是一座铸造工厂。但除此之外，公司仍然维持其他业务，这些业务是真正赚钱的。

怀，马公司利用各种精密的工具、材料、机器，源源不断地造出战前美国工艺品的赝品。这些赝品制作精良，然后流入艺术品批发市场，与美国各地收集来的真正工艺品混在一起，正如集邮与集钱币一样，人们没法测算赝品所占的比例，没有人理会，尤其是商人和收藏家。

弗林克走的时候还留了把做了一半的开拓时期的自动左轮手枪。在工作凳上，他自己做的模子浇铸出来，由于内战和开拓时期的小型武器有大量的市场，所以怀&iddot;马公司得以销售的所有武器只有弗林克才造得出来，那可是弗林克的专长。

弗林克慢慢走到凳边，拿起粗糙的手枪推弹杆。还需三天这把枪就可以完工。是的，他认为这是把得意之作，惟有行家才能鉴别……而日本收藏家不具有这方面的能力，又没有辨别标准和检测的办法。

实际上，就他所知，他们当中还没有谁想到过，在西海岸商店出售的这种历史上的工艺品是不是真的。也许，有一天他们会问……到那时假货冲击市场棚5怕卖真货也会破产。根据格雷沙姆规律，假货会损害真货的价值。而且无疑这一行为会导致市场调查的流产，其结果却皆大欢喜。各个城市的商家都制造艺术品，他们从中获利。批发商将货推出去，零售商把货陈列出来销售。收藏家愉快地掏钱买东西回家，得以在同事、朋友和情妇面前炫耀一番。

正如战后假钞问题没出来，一切都好。直到清账的那一天，没有人受伤害。接下来，每个人都同样地完蛋。但与此同时，大家闭口不谈此事，甚至那些靠制造假货为生的人也不谈。他们一门心思干他们自己的，一直关注着技术问题。

&ldo;你搞原件设计多久啦？&rdo;麦卡锡问。

弗林克耸耸肩说：&ldo;有些年，我可以复制得相当真，但是……&rdo;

&ldo;你知道我想什么吗？我看你已经接受了纳粹的观点：犹太人不能创作，他们只能模仿，还有推销，做经纪人。&rdo;他冷酷地盯着弗林克。

&ldo;也许如此。&rdo;弗林克说。

&ldo;试一试，搞些原件设计。要么直接画在金属上，像小孩样做着玩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