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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因为乱伦你得到的就是疯狂、瞎眼、死亡。

去他的。她不愿再往下想。

&ldo;查利，&rdo;她喊那个厨子，&ldo;你该把我要的备好了吧？&rdo;她的确感到孤独，于是起身走到柜台边，坐在收银机旁。

除了那个年轻的意大利卡车司机外，没人注意她。他的黑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乔，他的姓氏。乔什么呢？她不清楚。

这会儿靠近了他，才看清楚他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么年轻。很难说清楚，因为他身上那种强烈的情绪妨碍了她的判断。他不断地用那僵硬、弯曲的手指头梳理着头发。这个男的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经历，她寻思。他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这让她心烦意乱，也吸引了她。这时年纪大的卡车司机低头与他咬了会儿耳朵。于是他们俩审视着她，这次的表情可不是平常那种男性对女性的感兴趣。

&ldo;小姐，&rdo;年纪大的说，这时两个男人都很紧张，&ldo;你知道这是什么？&rdo;他拿出一个扁平的白盒子，不算大。

&ldo;知道，&rdo;朱莉安娜说，&ldo;尼龙长袜。合成纤维的，纽约的卡特尔大公司生产的，非常稀罕，很贵。&rdo;

&ldo;你把它交给德国人，垄断不是个坏主意。&rdo;年纪大的卡车司机把这个盒子递给他的同伴，他又用胳膊肘顺着柜台将它推给了她。

&ldo;你有车吗？&rdo;年轻的意大利人啜了口咖啡问她。

查利从厨房进来了，端着给她的盘子。

&ldo;你可以开车把我带到这个地方。&rdo;那双野性强悍的眼睛一直在琢磨着她，她马上紧张起来，却又不知所措。&ldo;一家汽车旅馆，或者我可以停下来过夜的什么地方。不行吗？&rdo;

&ldo;好的，&rdo;她说，&ldo;我有辆车，一辆旧史蒂倍克。&rdo;

厨师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那个年轻的卡车司机身上，然后把盘子放在她面前的柜台上。

甬道尽头的扬声器响了：&ldo;注意，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rdo;

贝恩斯先生在座位上睁开眼睛。透过他右边的窗口可以看见，遥远的下面，是褐色与绿色的土地，接下来就是蓝色的啦，那是太平洋。他意识到火箭已开始慢慢地、长时间地下降。

扬声器里先用德语，然后用日语，最后用英语解释说不要抽烟，不要解开软椅上的安全带，还说下降要用8分钟。

突然开始制动，发出巨大的声响，飞船摇晃得相当厉害，有许多乘客连气都喘不过来。贝恩斯先生微笑了，另一个年轻的乘客坐在他前面的甬道座位上，一头浓密的金发，他也笑了。

&ldo;你害怕吗？&rdo;那年轻人开口道。

贝恩斯先生马上用英语说：&ldo;我很抱歉，我不讲德语。&rdo;那个年轻的德国人狐疑地看着他，所以还用德语重复了一遍。

&ldo;不是德国人吗？&rdo;那年轻的德国人很惊愕地用特别重的英语说。

&ldo;我是瑞典人。&rdo;贝恩斯说。

&ldo;你在坦普尔霍尔福登船的吧？&rdo;

&ldo;是的，我在德国做生意。生意把我带到了许多国家。&rdo;

很显然，这个年轻的德国人难以相信，在当今世界，可以做国际生意乘坐‐‐能够乘坐得起最新式的汉莎公司火箭，却不会或不愿讲德语。他对贝恩斯说：&ldo;你是干哪一行的？&rdo;

&ldo;塑料，聚酯，树酯合成‐‐工业用的，你明白吗？没有消费者的商品。&rdo;

&ldo;瑞典有塑料工业吗？&rdo;不相信的口吻。

&ldo;有，有个相当好的。要是你能留下姓名，我可以把公司的小册子寄给你。&rdo;贝恩斯先生掏出钢笔和小本子。

&ldo;请别介意，那对我没用处。我是个艺术家，不是生意人。请勿见怪。可能你在欧洲大陆时见过我的作品。亚历克斯&iddot;洛兹。他等着。

&ldo;恐怕我不太关心现代艺术，&rdo;贝恩斯先生说，&ldo;我喜欢战前的老派立体派艺术和抽象派艺术。我喜欢一幅意味着什么的画儿，不光光是表现概念的。&rdo;他转过脸去。

&ldo;但那是艺术的任务，&rdo;洛兹说，&ldo;为了促进人的灵性，超越肉欲。你的抽象艺术描绘了一个时期的精神颓废、精神混乱，由于社会的衰变，由于旧的财阀统治。犹太人、资本家、百万富翁、国际组织支持颓废艺术。那个时代结束了的艺术必须继续‐‐它不会静止不动。&rdo;

贝恩斯凝视着窗外点点头。

&ldo;你以前去过太平洋沿岸吗？&rdo;洛兹问。

&ldo;去过几次。&rdo;

&ldo;我没去过。在旧金山有一个我的作品展，是由戈培尔博士的办公室和日本官方安排的。文化交流可以促进了解和亲善。我们必须缓解与西方的紧张形势，你以为如何呢？我们必须有更多的交流，而艺术可以办得到。&rdo;

贝恩斯点点头。在火箭喷火环圈的下面，可以看见旧金山城市和海湾了。

&ldo;人们一般在旧金山的什么地方进餐？&rdo;洛兹问，&ldo;我在皇宫饭店预订了，但我的理解是，你可以在国际居住区吃到好东西，譬如在唐人街。&rdo;

&ldo;是那么回事。&rdo;贝恩斯说。

&ldo;旧金山的物价高吗？这趟旅行我自己掏腰包。部长非常小气。&rdo;洛兹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