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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符鸣又自嘲地笑了一下：&ldo;也许吧。我有时觉得，人要是真能做到无情无爱，无欲无求就好了。&rdo;

&ldo;要是那样，那还是我认识的符锅头吗?&rdo;

符鸣问：&ldo;你认识的符锅头是什么样的?&rdo;

石归庭轻声说：&ldo;自然是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的。符锅头，你不必难过，她不懂得你，不珍惜你，自然会有人懂的。&rdo;

符鸣没有接话。两人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石归庭以为符鸣都睡着了。

符鸣突然说：&ldo;石大夫，我发现你跟我生分啊，对阿膺和阿成都直呼其名，唯独对我，一直都叫符锅头，是不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啊?&rdo;

&ldo;怎么会?&rdo;石归庭急忙争辩。

&ldo;既然没把我当外人，那就直接叫我名字吧，符鸣或者阿鸣都好。&rdo;

石归庭心跳都漏了一拍：&ldo;那我就叫你阿鸣吧。&rdo;

符鸣笑起来：&ldo;我们这么熟了，早该如此了。我也换个称呼好了，叫你石哥还是什么好呢?&rdo;

石归庭脸上一红：&ldo;你随意好了。&rdo;

符鸣兀自在那嘀咕：&ldo;石哥或者石大哥，都感觉没有石大夫顺口，我以后还是叫你大夫好了。&rdo;

石归庭没有接话。过了一会，符鸣说：&ldo;就这么说定了啊，大夫。&rdo;

石归庭轻轻地&ldo;嗯&rdo;了一声，当是答应了。他嘴角翘起来，叫他大夫的人不计其数，唯独今晚这一声大夫，喊得他心都颤抖了，比第一次人家叫他小石大夫都开心。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他和符鸣的关系，更近了一些，比他期望的还要贴近。

船一直在水里随着波浪轻轻荡着，石归庭抱着膝看月、看水、看符鸣，不觉时间的流逝，直到四周薄雾升起，月色变得朦胧起来，他才惊觉天色已然不早。符鸣好像睡着了，一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ldo;阿鸣。&rdo;石归庭叫出一直在心里打转的名字，符鸣没有回答，他转到符鸣身边，轻推了一下他，&ldo;阿鸣!&rdo;

符鸣一动不动，石归庭心里微微有些吃惊，忙伸了手去探他的脸，温热的，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大概是他喝了些酒，睡得有些沉。一阵风吹来，船晃了两晃，石归庭觉得有些凉意，他看着躺着符鸣，睡眠中的人容易着凉。他脱了自己的外衣，盖在符鸣身上，准备去划船。

突然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倾下身，将手撑在船舷上，又轻又快地在符鸣唇上触碰了一下。然后飞快地退开，自己捂着脸，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心头有些不真实的晕眩感，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来，不觉满面通红，想一想，又兀自低头笑起来，符鸣的唇很软，但是微凉。

过了好一会，他才从这种痴怔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转身走到船尾，辨认了一下方向，摇着橹，一下接一下地将小船往岸边摇，自己低了头，一直在回味刚才的那个吻。抬头看符鸣时，发现他居然已经坐了起来，吓了他一跳：&ldo;阿、阿鸣，你什么时候醒的?&rdo;

符鸣的目光笼着石归庭，在看他，仿佛又不在看他。听他一问，才打量下四周：&ldo;刚醒的，已经到岸了啊?&rdo;

&ldo;嗯，我看你睡着了，这秋夜太凉，还是回去睡的好。&rdo;石归庭放下橹，拿起船缆跳上岸，在岸边的柳树上系缆。心里打鼓一样狂跳，别是自己偷亲他的时候他就醒来了吧，不过看符鸣的神色，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应该没有醒，又暗暗松了口气。

符鸣在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石归庭，他系了好几次才将船缆系上，然后又回过头来，飞快地看他一眼，又转开眼去，强笑着说：&ldo;好了，船系好了，上来吧。挺晚了，该去睡了。&rdo;

符鸣起身来，一手捞着石归庭的衣服，一手伸进怀里，摸了几个铜板，放在船舱的角落里，才上得岸来：&ldo;大夫，你的衣服。谢谢啊。&rdo;

说着将衣服披在石归庭身上。石归庭只觉一股暖意包裹着他，令他微微失了神：&ldo;啊，不用谢。&rdo;

&ldo;走了，回去了。&rdo;符鸣说着便往前去了。

石归庭抓住衣襟，赶紧跟上。

回到马店，院子里已经无人在赏月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一些寒虫还在阴暗处唧唧地轻叫。符鸣推开他自己的房间门，准备迈腿进去的时候站住了：&ldo;大夫，今天晚上很高兴，谢谢你!&rdo;

石归庭刹那间仿佛看见一道明媚的亮光在黑暗中划过，顿时心花怒放，笑意在他的脸上绽放开来：&ldo;不用谢，我也觉得很高兴。&rdo;

符鸣说：&ldo;好了，去睡吧。&rdo;

石归庭有些轻飘飘地进了屋，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就着窗外洒进的月光，看见春生安安稳稳地睡着，料想是符家茂安排的。他只觉得这一晚过得分外充实和快乐，心里觉得无限满足，人生原来还是如此地美好。

第33章温柔

第二天大家都忙开了，都在为去阿墩子做准备：去古宗帮那边装驮子，上市集买食物、饲料、各种用品。石归庭则去了一趟药材市场，考虑路上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要准备一些必需的药材。

买药的时候，石归庭发现银子不够用，他也忘记同符鸣支取药材钱。在怀里摸了半天，也未再摸出一文钱来，只好抱歉地对店伙计笑笑，只能先买一些最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