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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就在当天，张扬就过来了。

病房里齐小晓正坐在窗户边背课文，张扬推门而入，门后跟靠着的扫帚铁把撞在铁门上声音响亮。

张扬看着窗口边齐小晓投过来疑问的目光，脚不由自主缩一下，又停住，瞅着不那么像一副骨头架子变化颇大的女生，喉结滚动，&ldo;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要出院了。&rdo;

张扬说完又觉得话不妥，接着说，&ldo;我怕没治好，你家人又来找我。&rdo;

&ldo;怕？&rdo;齐小晓放下语文书，看着封面，&ldo;必修一&rdo;三个字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她声音软糯，平静的说，&ldo;你张扬对的起自己的名字，怕什么？&rdo;

张扬从齐小晓的话里没听出来什么嘲讽的意味，手插口袋，倚着门，&ldo;那行吧，你觉得好了就回学校吧，我去把剩下的费用清了。&rdo;

&ldo;你……不用我送你回学校吧。&rdo;张扬转身前问。

齐小晓站起来拉上窗帘，拿好早已整理好的放在床头的东西，慢悠悠走近张扬，几缕头发没扎住的马尾辫垂到腰间，她轻轻开口，&ldo;我不知道怎么走，你得找个人送。&rdo;

&ldo;呵呵。&rdo;张扬莫名其妙笑笑，说，&ldo;那你先出去，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吧。&rdo;

两人走在柏油路上，因为只是一个小县城，路旁并不清洁，有时候一辆大卡车过去就是尘烟嚣张。

张扬默默忍受着灰尘飘在白的发亮的短袖上，心里后悔没有坐个出租到学校，坐三轮车也行啊。

低着头聆听左边女生频率很高的脚步声，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所幸齐小晓先出了声。

&ldo;我以后的生活费学费你不用出，我会回去劝我妈的。&rdo;齐小晓好吃好喝被&lso;养&rso;了两个月，气色很好，面庞红润，声音也不再带着以前的沙哑了。

张扬停下来，表情略带严肃，&ldo;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向来不会违背自己的话，我已经跟我妈谈好了，她愿意出这份钱，权当是资助你，她说她还想见见你。&rdo;

张扬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呼了口气。

齐小晓看着他，坚定摇摇头，&ldo;我说了不用，就算我妈不给我也会自己想办法活下去。&rdo;

&ldo;那这样。&rdo;张扬说了折中的话，&ldo;学费替你出，等你有能力了再还，生活费你自己想办法吧。&rdo;

齐小晓沉吟会儿，点点头，说，&ldo;谢谢。&rdo;

&ldo;没想到我有生之年也能听到感谢的话。&rdo;张扬自嘲一声，&ldo;这句谢谢我收下了。&rdo;

两人又沉默了会儿，张扬突然问，&ldo;你为什么不害怕我？&rdo;

&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