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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点点地打开起居室的门。他的目光穿过大厅，看见厨房的门关着，看不出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事。但是眼下他能清楚地听到有人在里头走动，他听见抽屉被拉开时发出的刀具碰撞声，还听到碗柜的门被啪的一声关上了。

真该死。他可不想有人在里头捣乱，自己却在外头傻站着。他穿过大厅，猛地推开厨房门。&ldo;发生什么事了?&rdo;他朝黑暗中喊道。他伸手去摸电灯开关，可是灯一亮却什么也没有。借着屋外的灯光，他看到后门边地上的玻璃杯闪着亮光，却没有一个人影。盗贼已经走了吗?他害怕得毛骨悚然，蹑手蹑脚地走进昏暗的厨房。

突然，门后闪过一个身影，大卫猛地转身，正好遇上了袭击者的攻击。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对方中等个子，中等体型，带着滑雪帽，看不清楚模样。他感到肚子上挨了一击，但力度没能让他整个弯下腰，他觉得只是被戳了一下，不是猛击了一拳。闯入者退后了一步，喘着粗气。这时大卫方才明白，对方手里握着一把尖刀，顿时感到肚子里一阵热乎乎的剧痛。他用手捂住肚子，稀里糊涂地纳闷，手心为何又暖又湿。他低头看去，只见一大片黑色的污迹正在白衬衫上蔓延。&ldo;你捅了我。&rdo;他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

闯入者没有回答，拉回手臂又用刀刺了一下。这回，大卫感到身体被深深地撕开一道口子。他两腿一软，跪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终于倒在地上。他最后看到的是一双破破烂烂的靴子，接着又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话，可是已经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了，大概是几个不连贯的音节。他正一点点地失去意识，为没有听清那最后的说话声感到可惜。

离午夜还差二十分钟的时候，电话铃响了，琳以为是亚历克斯打来的，。她完全没有料到拿起床头的听筒会听到一个女人号啕的哭声。

趁着对方停下喘息的时机，琳打断了她，厉声问道：&ldo;你是谁?&rdo;声音中透露出紧张与害怕。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惊恐的抽搭声，最后，终于有了一个熟悉的声音。&ldo;是我‐‐艾琳。上帝保佑。琳，太可怕了，太可怕了。&rdo;她的声音突然被卡住了，接下来琳听到一连串的法语。

&ldo;艾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rdo;琳扯着嗓子问道，想要打断那一大串不清不楚的法语。她听见电话那头在深深地吸气。

&ldo;是大卫。我想他死了。&rdo;

琳听清了这几个字，但是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ldo;你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rdo;

&ldo;我回到家，看到他趴在厨房的地板上，到处都是血，他已经没有呼吸了。琳，我该怎么办?他死了。&rdo;

&ldo;你叫救护车了吗?警察呢?&rdo;离奇，真是太离奇了。在这样的时刻，冒出这样的想法，让琳感到困惑。

&ldo;我都叫了，他们正赶过来。但是我想找人说话。我害怕，琳。我很害怕。我没法接受，太可怕了。我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死了，我的大卫死了。&rdo;

这一回，她的话语犹如利剑一般锋利。琳觉得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按在胸口，让她无法呼吸。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怪事，自己明明拿起电话，想听听丈夫的声音，哪料到会得知自己的哥哥死了。&ldo;你不能确定吧。&rdo;她无助地说。

&ldo;他没有呼吸了。我摸不到脉搏，流了太多血。他死了，琳，我知道。没了他我该怎么办?&rdo;

&ldo;流了这么多血‐‐有人袭击了他吗?&rdo;

&ldo;还能怎么样?&rdo;

恐惧犹如一盆冷水自头顶浇灌而下：&ldo;跑到屋外去，艾琳，在外面等着警察。那人可能还在屋里。&rdo;

艾琳尖叫着：&ldo;天哪，你觉得他还没走?&rdo;

&ldo;快出去。过会儿再给我电话，等警察来了再说。&rdo;电话断了。琳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亚历克斯，她需要亚历克斯。她拨通了亚历克斯的手机。他应答的时候，琳能听见电话里响着餐厅的背景音乐，在她听来刺耳得很。&ldo;亚历克斯。&rdo;她说。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ldo;琳，是你吗?没什么事吧?你还好吧?&rdo;他语气里的紧张一听即知。

&ldo;我很好。但是我刚刚从艾琳那里得到一个可怕的消息。亚历克斯，她说蒙德死了。&rdo;

&ldo;等等，我听不清楚。&rdo;

她听到椅子被往后推的声音，几秒钟后，噪音退去了。&ldo;现在好多了。&rdo;亚历克斯说，&ldo;我没听见你刚才说什么?有什么事吗?&rdo;

&ldo;亚历克斯，你得马上去蒙德家。艾琳刚刚打电话来，出事了。她说蒙德死了。&rdo;

&ldo;什么?&rdo;

&ldo;我知道听起来难以置信。她说蒙德趴在厨房的地板上，到处是血。求你了，我想你马上赶去，看看出了什么事。&rdo;泪水已经流了她满脸。

&ldo;艾琳在那里吗?她说蒙德死了?我的天哪!&rdo;

琳的声音哽住了：&ldo;我也不敢相信。求你了，亚历克斯，过去看看吧。&rdo;

&ldo;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或许他只是受伤了，艾琳也许弄错了。&rdo;

&ldo;听她的话不像是搞错的样子。&rdo;

&ldo;哎呀，艾琳不是医生。你在家等着，我一到那里就给你电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