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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当麦克伦南接过话头时，谈话就尖锐起来。&ldo;你认识罗茜?达夫。&rdo;

&ldo;是。&rdo;蒙德还是没有抬起头。&ldo;呃，我认得她是拉玛斯酒吧的服务员。&rdo;见没人说话，他就补充道。

&ldo;漂亮的姑娘。&rdo;麦克伦南说，蒙德没有回答。&ldo;你一定也看出来了。&rdo;

蒙德耸耸肩，&ldo;我没有注意过。&rdo;

&ldo;她不合你的口味吗?&rdo;

蒙德抬起头，翘起半边嘴角，露出半个脸的笑容。&ldo;我认为我绝对不符合她的口味。她从未留意过我，总有她更感兴趣的人。我总得在拉玛斯等上很久才有人招待我。&rdo;

&ldo;这一定让你很气恼。&rdo;

蒙德的眼中射出惊恐的目光。他开始意识到麦克伦南是个比预料中更犀利的警察，自己一定要更机灵地与他周旋，不能掉以轻心。&ldo;不是，如果我们很匆忙的话，我会在轮到我的时候让吉利上。&rdo;

&ldo;吉利?就是亚历克斯?吉尔比?&rdo;

蒙德点点头，目光又垂了下去。他不想让警察察觉此刻在他心中升起的感情。死亡、罪过、恐惧、猜疑，他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这一切，逃离警局，逃离这桩案件。他不想在审问过程中牵扯进任何人，但他无法一个人把这一切承担下来。他知道无法承担这一切，他不想表现得让警察觉得他身上有可疑之处，发现他有罪过。因为他不该是受怀疑的对象，他没有同罗茜?达夫搭话，虽然他很想这么做，他也没有偷&ldo;路虎&rdo;车。他所做的仅限于借了车钥匙送一位姑娘到加德布里奇。在雪地里撞上罗茜的可不是他‐‐那是亚历克斯的事情。他蹚进了这趟浑水，完全拜朋友所赐。如果保全自己意味着转移警方视线的话，那么，吉利不会有所察觉，即便是察觉了，蒙德也肯定吉利会原谅自己。

&ldo;那么她喜欢吉利啰，是吗?&rdo;麦克伦南不依不饶地问。

&ldo;我不知道。就我所知，他不过是她的一位顾客。&rdo;

&ldo;是一位她留意得比留意你多的顾客。&rdo;

&ldo;是，呃，但这样不能说明他有什么特别。&rdo;

&ldo;你是说罗茜有点轻佻吗?&rdo;

蒙德不耐烦地摇摇头。&ldo;不，根本不是。这是她的工作。她是个酒吧女，必须对顾客殷勤。&rdo;

&ldo;但对你不殷勤。&rdo;

蒙德紧张地拽拽垂在耳朵四周的鬈发。&ldo;你在歪曲事实。嗨，她对我没什么，我对她没什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请问?&rdo;

&ldo;还不能，克尔先生。谁想出来今晚要从圣山上走的?&rdo;

蒙德皱起眉头。&ldo;没人出的主意，那是我们回法夫园最近的路线。我们经常走那条路，没人会多想。&rdo;

&ldo;以前你们当中有人觉得要爬上皮克特公墓吗?&rdo;

蒙德摇摇头。&ldo;我们知道公墓就在那片地方，如果有人在挖掘，我们就会去看看。大半个圣安德鲁斯的人都会这么做。这也不说明我们行为怪异，你了解的。&rdo;

&ldo;我从没这么说过。但是你们之前从来没有在回宿舍的路上绕道去那里?&rdo;

&ldo;为什么要去呢?&rdo;

麦克伦南耸耸肩。&ldo;我不知道，野小子们的把戏吧。或许因为你们看了太多遍《魔女嘉莉》。&rdo;

蒙德扯着一撮鬈发。死亡、罪过、恐惧、猜疑。&ldo;我对恐怖电影不感兴趣。嗨，探长，你完全想错了。我们只不过是碰上了一桩意外的普通青年，就是这样。&rdo;他摊开双手，做出无辜的样子，祈祷着这种姿态能有说服力。&ldo;我为那位姑娘的遭遇感到伤心，但这跟我没有关系。&rdo;

麦克伦南靠在椅背上。&ldo;真是这样吗?&rdo;蒙德没说什么，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显得很失落。&ldo;那么派对的情况呢?你们在那里都干什么了?&rdo;

蒙德把身子扭向一边，每一寸的肌肉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那个女孩会说出来吗?蒙德起了疑心。她得偷偷摸摸地回家，因为她早在几小时前就该回家了。她不是学生，在派对上几乎一个人都不认识。很幸运的是，没有人提起她，也没有人会审问她。&ldo;嗨，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呢?我们只不过发现了一具尸体，你知道的。&rdo;

&ldo;我们只是在探究一切可能性。&rdo;

蒙德扑哧笑出声来。&ldo;您管好您的事情吧，好吗?哎，如果你真的认为我们和那个女孩的死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你们就是在浪费时间。&rdo;

麦克伦南耸耸肩。&ldo;不过，我想知道派对的情况。&rdo;

蒙德觉得自己的肚子在打战。他搬出一套精心设计过的供词，希望能洗脱嫌疑。&ldo;我不知道，不可能记住每个细节。我们到达后不久，我就和那个姑娘搭话，她叫玛格，来自埃尔金。我们跳了一会儿舞。我玩得很尽兴，你知道。&rdo;他摆出一张懊丧的脸，&ldo;然后她男朋友来了。之前她可没有提起过。我觉得很不爽，就又喝了几杯酒，接着上了楼。那里有一个小书房，其实是个储藏室，一张桌子加一把椅子。我坐在那里感到很憋屈。不多久，又到了喝酒的时间。然后我又下了楼，瞎逛了一会儿。基吉正在暖房里，在一群英格兰人面前发表他的阿布罗斯宣言，因此我没在那边逗留。我已经听过好多次了。我没注意其他人的情况。他讲的东西真没多少含金量，而且有也已经是炒冷饭了，所以我就到处闲逛。说实在的，我早就想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