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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ldo;皇兄耳根子软又不喜穷兵窦武，要是他在朝，咱们还能劝他求和南迁，可依照陛下的性子是万不肯退让的。&rdo;大长公主说到此处已是忧心忡忡。

夫妻二人正闺房私话，不想侍女进来禀报说王素和求见。

大长公主回头奇道：&ldo;怎地这样早，别是有什么事吧？&rdo;

&ldo;你们先替公主梳妆打扮。&rdo;王素怀转身对大长公主温言道：&ldo;我先出去招呼哥哥。&rdo;

&ldo;嗯。你去吧。&rdo;

大长公主走进花厅的时候，冷不防王素和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ldo;求公主救救微臣。&rdo;

大长公主冷不防被吓了一跳：&ldo;这是怎么了，大哥先起来说话。&rdo;她如今身子重，猛地退了一步，倒有些站不稳，幸亏身旁的侍女一直扶着。

王素和并不起身，只挺直了腰杆，泣道：&ldo;微臣危矣，王家危矣。&rdo;

不等大长公主开口相询，王素怀抢先道：&ldo;大哥此话怎讲？王家怎么了？&rdo;

&ldo;我如今坐镇御史台，按说进议事堂顺理成章，陛下却特许司徒常胜参与议事。微臣因感心中惶恐，几次求见陛下未果。&rdo;其实王素和还有半截子话没有说出来，司徒常胜这老匹夫手长得都伸到粮仓去了，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美差，无奈他王素和楞是沾不上半点好处，因而有些急红了眼。

王素怀道：&ldo;大哥是怕陛下过河拆桥？&rdo;

大长公主皱眉道：&ldo;陛下及笄的时候还让本宫做赞者，应当不至于才对。&rdo;

王素怀若有所思道：&ldo;可公主当日回来不是说陛下态度冷淡，几乎没怎么言语吗？&rdo;

&ldo;本宫当时是这样觉得，可再一想，一整日的仪式下来，陛下当累得够呛，摆个冷脸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她不止对本宫如此，对太皇太后亦是一样的。&rdo;

王素和道：&ldo;微臣只求公主入宫面圣，倘若是微臣多心，咱们也好求个心里踏实。&rdo;

大长公主点点头，道：&ldo;也好。&rdo;

大长公主一路直闯凤箫宫，却在大殿外被李婉给拦了下来。

&ldo;殿下请回吧。陛下忧心战事，除有军国大事外一概不见。&rdo;李婉垂目低头，姿态十分谦恭，语气不卑不亢。

大长公主冷笑一声：&ldo;本宫是陛下的亲姑姑，有要事同陛下相商。你只管通传便是。&rdo;大长公主的侍女护主心切，心知殿下碍于身份，有些话不屑说出来与人相争，便冷哼道：&ldo;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借机为难我们殿下。你这女官怎么这么歹毒！说到底丢的还是陛下的颜面！&rdo;

&ldo;奴婢身份低微，只知道尽自己的本分。陛下吩咐过，除了议事堂的几位大人，谁都不见。大长公主还是请回吧。&rdo;李婉在陛□边日久，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过，因而连声线都未曾抬一下。

&ldo;你！&rdo;大长公主无法，她身子笨重，又不能硬闯，只得生着老大的气无功而返。

王家兄弟早已等得心焦，见到大长公主回府，忙迎进花厅。王素和见她面色不虞，心中便咯噔一下。

王素怀忙关心道：&ldo;殿下见着陛下了？&rdo;r

&ldo;未曾。被李婉挡了驾。&rdo;

王素怀顿觉被大长公主的目光剜了一刀，遂不敢再问。

王素和却若有所思地道：&ldo;陛下素来勤勉，最近却深居简出，自及笄礼后便未曾上过一次朝。陛下待大长公主一贯礼遇有加，今日却忽然避而不见，岂不怪哉！&rdo;

&ldo;啊！本宫想起来了！当日陛下及笄，本宫曾问及陛下骑射皆精，为何反倒免去射金箭这一项。陛下当时咳嗽两声便岔了开去，本宫并未在意。你们说，如今凤箫宫那个会不会根本就不是陛下？&rdo;大长公主越想怀疑越深，当日陛下的表现实在有些反常，一点不似平日那般唯我独尊，反倒显得有些畏首畏尾。

王素和冷笑一声，道：&ldo;我倒有个法子能一窥究竟，只是要委屈殿下了。&rdo;

&ldo;大哥请讲。&rdo;

&ldo;请公主再入宫一次，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如果陛下还是避而不见，那其中必有蹊跷。&rdo;

王素怀忽道：&ldo;如果宫里的真不是陛下，那咱们的机会就来了。&rdo;一顿，他耳语道：&ldo;上皇不是还在么……&rdo;见大长公主犹豫，王素怀柔声劝道：&ldo;公主不是想南迁过平静的日子，这正是咱们的机会。&rdo;

大长公主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腹部，下决心道：&ldo;好！&rdo;她马上就要临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一生下来就陷于战乱。如果庆帝复位，将长流嫁去玳国，说不定能将眼前这场战乱消弭于无形。再不济，对邺割地求和，承认西凉的地位，也好过现在掏空了国库去打必败的仗。朝廷要真的保不住，她几乎不敢想象自己身为皇族的下场。

次日，大长公主再次前往凤箫宫。挡驾的却换做了旺财。

&ldo;殿下，您身子不方便，何苦一次两次往宫里头跑呢。陛下现在正为战事烦心，您若是执意要见，也落不下好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