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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外婆将菜端上来，倪晖起身去帮外婆端饭，外婆看着乖巧懂事的外孙：&ldo;晖晖真乖。&rdo;然后跟老伴说，&ldo;老头子，吃饭了。&rdo;

外公不高兴地说：&ldo;怎么在我看新闻的时候吃饭?跟你说了多少次，要么早点，要么晚点。&rdo;

外婆看着老伴说：&ldo;本来是要晚点的，但是晖晖饿了。&rdo;

外公一下子不说话了，略有些歉意地看着外孙：&ldo;那行吧，吃饭。明天晚上早点吃。&rdo;外公说着，将电视关掉了，走过来坐在桌边，陪外孙一起吃饭。

倪晖乖乖地坐着吃饭，但是椅子有点矮，桌子有点高，他个子小，吃饭的时候，整个人都挂在桌子边上了，吃饭非常不方便。外公看了两眼，然后说：&ldo;端茶几上去吃。&rdo;

外婆小声地嘀咕：&ldo;你不是说不许在茶几上吃饭吗?&rdo;

外公说：&ldo;我现在就要在茶几上吃饭了，以后没有客人在，就都在茶几上吃饭。&rdo;

&ldo;谢谢外公。&rdo;倪晖听着外公的话，不由得吸了一下鼻子，眼睛涩涩的，他知道，外公这是在替自己着想呢。

第4章关怀备至

东郊的夜非常热闹，蛙叫虫鸣热闹非凡，&ldo;呱呱呱呱、唧唧唧唧&rdo;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就像一首天然的鸣奏曲。倪晖趴在阳台上，下巴搁在手背上，看着夜空中璀璨的星光和优美划过的流萤，美丽异常，微风吹过，送来夜来香浓郁的芬芳。父母吵架带来的心烦都被夜风吹到脑后去了，那是上辈子已经见惯的事，何必再去苦苦纠结。

外婆从楼下上来了：&ldo;小晖，你真的要一个人住在楼上?&rdo;

倪晖点头：&ldo;嗯，外婆。我喜欢住楼上。&rdo;外婆说房间很多，让他选一个喜欢的房间，于是他就选择了二楼东边的这个房间，视野非常开阔，风景独好。

&ldo;那你一个人害怕不?&rdo;外婆问。

倪晖摇摇头：&ldo;我不害怕，外婆，你和外公都在楼下呢。&rdo;

外婆将一个小桶子放在阳台的角落里：&ldo;那你晚上要尿尿的话，就尿在这个桶里吧。水我给你放在床头的凳子上了，你要是渴了，就自己喝。进门的时候，将纱门也关上，别让蚊子进来了。&rdo;外婆的照顾无微不至。

倪晖笑着点头：&ldo;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外婆。&rdo;八十年代修建的老房子，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楼上没有卫生间。

&ldo;那你早点睡。明天早上外公送你去上学。&rdo;外婆叮嘱他。

&ldo;好的，外婆。&rdo;

倪晖躺在床上，听着虫蛙演绎的鸣奏曲，酣然入梦。然而梦中却不安稳，老有一双晶亮讶异的眼睛盯着他看，看得他十分不舒服，甚至开始害怕起来，最后终于从梦中挣扎着醒来，睁开眼，外面已有灰白色的晨曦。他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坐起来，将头埋在两腿间，那双眼睛就是昨天中午看到的那双，为什么总是挥之不去，难道这辈子，他还要成为自己的噩梦?

倪晖再也睡不着了，他打开门，走到阳台上，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就连虫子和青蛙们都累了去睡了，只在睡梦中偶尔才会发出&ldo;咕&rdo;一声响，此外再无半点声息。晨风徐来，裹挟着丝丝凉意，将他满心的焦躁和恐慌不安拂去，他终于平静下来，搬来一张椅子，将胳膊放在冰凉的水泥栏杆上，脑袋枕在上面，然后就那么睡着了。

天色微亮的时候，外公起来浇花，一扭头看见了阳台上毛茸茸的小脑袋，吓了他一跳，赶紧喊了一声：&ldo;晖晖!&rdo;

倪晖猛地打了个喷嚏，睁开了眼睛，迷糊地四处看了看，他怎么在阳台上睡着了。外公赶紧进屋，三两步奔上楼来：&ldo;你这个孩子，怎么在阳台上就睡了，昨天晚上一直睡在这里?是不是感冒了?&rdo;外公说着将倪晖抱起来，伸手探他的额头。

倪晖笑了笑：&ldo;外公，我没有感冒，早上起来才睡到这里来的。&rdo;

外公摸着倪晖有些发烫的额头：&ldo;真感冒了。老婆子，老婆子!&rdo;

外婆赶紧在楼下答话：&ldo;诶，怎么了?&rdo;

&ldo;晖晖生病了，这孩子居然在阳台上就趴着睡了，早上天气多凉快啊。走，赶紧带他去诊所看一下。&rdo;外公言语急切，可见是真的非常担心。

外公抱起倪晖就往楼下冲，倪晖揉了一下眼睛：&ldo;我没事，外公，不去诊所。还要去幼儿园。&rdo;他昨天跟沙汉明约好了，今天会去上学的，要是不去，他肯定会担心的，而且后天就是六一了，老师还要排练舞蹈呢。

外婆也上楼来了，在楼梯上遇到抱着倪晖的外公，伸出手来摸一摸倪晖的额头：&ldo;啊呀，是有点发烫，送去诊所看一下。&rdo;外婆系着围裙，看样子是在厨房里做早饭。

外公说：&ldo;你做早饭，我去就好了。&rdo;

倪晖趴在外公背上，去附近的诊所看医生。他的头贴在外公的肩背上，鼻端嗅着外公身上的气息，很陌生，但是却感觉很安心。

外公一边走一边说：&ldo;以后不能一个人住在楼上了，下来跟外公一起睡。&rdo;

倪晖想着那个噩梦，没有出声反对：&ldo;嗯。&rdo;

外公又说：&ldo;等下看烧得严重不，严重就不去上学了。&rdo;

&ldo;不严重，要去，和小朋友说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