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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橱柜里横贯一根铁丝，上面用衣夹凉着一串一百元一张的湿漉漉的钞票。一架打字机上鼓起一样东西，用布覆盖着。格兰杰尔掀起布，露出一台小型电动印刷机，上面还有一张水湿的一百元钞票。印刷机旁放着一摞白纸，规格大小与美国货币相仿，还有一太切纸机。数张边缘切得不很规整的百元纸钞零乱地丢在橱柜的底层。

格兰杰尔听到背后传来一句愤怒的质问：&ot;你在这里做什么？&ot;

他急转身，看到特蕾西&iddot;惠特里走进房间，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裹在一条毛巾里。

阿曼德&iddot;格兰杰尔缓缓地说：&ot;伪造！你想用伪造货币蒙骗我们。&ot;他看到她脸上瞬间掠过各种表情，抵赖，愤怒，最后停驻的是蔑视。

&ot;就算是吧，&ot;特蕾西让步说，&ot;这有什么关系，没有人能辨别真伪。&ot;

&ot;骗子！&ot;能击败这样的对手，实在不失为一种乐趣，他想。

&ot;这些票子象金子一样可爱。&ot;

&ot;是吗？&ot;格兰杰尔的声音充满鄙夷。他从铁丝上取下一张水湿的钞票，看过一面，又看另一面，然后再度仔细审视一番，做得很出色。&ot;谁切的印模？&ot;

&ot;这无关紧要。我说，星期五我就能预备好十万美元。&ot;

格兰杰尔凝视她，有些困惑。终于，他理清楚了她的思想，于是放声大笑。&ot;上帝，&ot;他说，&ot;你实在愚笨，压根就没有什么财宝。&ot;

特蕾西顿觉懵憧。&ot;你说什么，没有财宝？苏克曼教授对我说--&ot;

&ot;你就信以为真了？愚蠢，男爵夫人。&ot;他再度看了一遍手中的钞票，&ot;这张我拿走。&ot;

特蕾西耸耸肩。&ot;愿意拿多少尽管拿，反正它们是纸。&ot;

格兰杰尔抓了一把潮湿的百元钞票。&ot;你怎么会知道女侍者不会进入这间房子？&ot;他问。

&ot;我付给她们不少钱，不让她们进来。而且我出去时，就锁上橱柜。&ot;

她倒蛮镇静自若，阿曼德&iddot;格兰杰尔想。但她迟早要为此付出代价。

&ot;别离开饭店，&ot;他说，&ot;我有一个朋友想让你见一下。&ot;

※※※

格兰杰尔本想立即把这个女人转交给布鲁诺&iddot;维森特，但某种直觉又阻止他。他再次拿出一张钞票审视。他也曾经手过不少伪钞，然而没有一张制作得这样完好。无论是谁切的印模，这人一定是个天才。钞票的质感逼真，边缘整齐质脆，颜色清晰柔和，即便处于水湿状态，本杰明&iddot;弗兰克林的头像也全然无瑕。这个婊子说得对，要想辨别她手中钞票和真钞票之间的真伪，决不是一件易事。格兰杰尔暗想，这样的钞票确实可以作为真货币来使用。这种想法诱惑着他。

他决定暂时先不告诉布鲁诺&iddot;维森特。

翌日清晨，格兰杰尔把苏克曼召来，递给他一张一百的美元。&ot;到银行把它兑换成法郎。&ot;

&ot;好的，头。&ot;

格兰杰尔目送他匆匆离开办公室。这是对苏克曼愚笨的惩罚。倘若他被抓住，他将无法说出他从哪里搞到的这张钞票，即使他想活也没办法。但倘若他能成功的蒙混过关……等着瞧吧，格兰杰尔想。

十五分钟后，苏克曼返回办公室，把兑换来的法郎如数献出。&ot;还有别的事吗，头？&ot;

格兰杰尔瞪视着法郎。&ot;你可曾遇到麻烦？&ot;

&ot;麻烦？没有。怎么回事？&ot;

&ot;你现在再返回这家银行去，&ot;格兰杰尔命令说，&ot;你必须这样说……&ot;

阿道夫&iddot;苏克曼步入法兰西银行的正厅，朝经理坐着的桌子走去。这一次，苏克曼意识到自己面临着危险，然而，他宁肯正视这危险，也不愿招惹格兰杰尔的暴怒。

&ot;有事吗？&ot;经理问。

&ot;对。&ot;他极力掩饰内心的紧张，&ot;是这样，昨天夜里，我和几个在酒吧里相逢的美国人一道玩纸牌。&ot;他顿住。

银行经理领悟地点点头。&ot;你输了钱，大概希望贷款。&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