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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ldo;看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罪犯。坐，坐。&rdo;他指指沙发，请她坐下。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

&ldo;你说的是盗窃案吧？挺费神的。&rdo;她说完，缓缓坐在沙发上。

&ldo;费点儿神怕什么？只要出名就行。&rdo;

&ldo;董事长真会开玩笑，怎么可能呢？我不过尽点儿责任罢了。&rdo;

&ldo;帮衬坏人，替他们说话，叫好人还活不活啦？&rdo;

&ldo;坏人犯罪，有法律制裁，但他也有基本的人生权利呀。&rdo;她有些生气，不知不觉又站起来。

&ldo;废话！替坏人辩护，我看就是立场问题。&rdo;

&ldo;不至于吧？我只是依法办事而已。&rdo;

&ldo;帮坏人，还而已？你们这帮学法律的，为了挣钱，就好坏不分，是非不辨，我想问问，你替罪犯辩护，收了他几多银子？&rdo;

&ldo;几千块吧，还不够鉴定费呢。&rdo;

&ldo;我以为能赚多少呢！你一定没讲实话。律师要辩护得好，法庭宣判，一减刑十几年，这台底下是有交易的，一年好几万，谁都知，现在流行按潜规则办事。&rdo;

&ldo;董事长，不是的，真只有那么多。&rdo;

&ldo;好，我信你，女孩子说假话少。一审判金林山、冼里刚是偷盗巨额财产，对不对？&rdo;

《改制》四十七（4）

&ldo;是的，也许与事实有出入。&rdo;

&ldo;谁说的？报上都登了。&rdo;

&ldo;那批偷的画可能是假的，要重新鉴定。&rdo;

&ldo;瞎说，在我们酒店挂了几十年，怎么会假？&rdo;

&ldo;这事难说，画很可能被调包，让坏人拿走了。&rdo;

&ldo;我有个建议，你想办法，不管真假，维持原判，把画拿回来就行，该花几多算几多，我全付。&rdo;

&ldo;那儿怎么行呢？法律是讲公平的，人命关天呀。&rdo;

&ldo;现在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的事多了，谁去计较啦？里面的猫腻多着呢，你较什么真啊！&rdo;

&ldo;不！合同签了，我只能依法办事，为当事人尽责。&rdo;

&ldo;这帮大佬，什么事都花钱摆平了。好，我现在摆两条道任你选，一条公司出资，尽量按原判早日结案，法律顾问你还当着；另一条，我不用讲，你是个明白人，由你自己定夺吧！&rdo;

&ldo;那我……&rdo;

&ldo;你现在别慌定，回家多考虑几天先，我听你的回话呦。&rdo;陈凯志认为，真画还挂在酒店里，有人借盗画，故意造公司的坏舆论，打压公司股票，惟恐天下不乱。再说，万一画真被盗，酒店的画就真不了，鉴定被盗的画也假，那真画就不见了，公司资产垮一大截，股票更要跌，自己还要承担巨额国有资产遗失的责任，说不定判个渎职罪，那就惨了。现在只能混过去，管它画真假，谁也没责任。他转过身，用期望的眼神望着她，客气地说了句，&ldo;欧阳律师，我派车送你回去，耽误你歇息了。&rdo;

欧阳倩文坐在车上，觉得陈凯志今天一反常态，对公司的巨额财产一点不关心，会不会他监守自盗，把画据为己有，有意掩盖犯罪真相？她心里反问自己，如果坚持搞鉴定，丢掉个大客户，合伙人不知该怎样骂我了？

汽车在路上颠了一下，她身子一歪，&ldo;哎哟&rdo;叫了声，而抓在车厢把上的手，不由拉得更紧了。

《改制》四十八（1）

这两天，服装厂进出口权已批，为下岗工人排忧解难，市里很支持，陈凯志改制前期准备已告结束。

紧接着，任广义来了，陈凯志与他将进口合同细节仔细推敲，服装厂与他签了五千万港币进口毛皮合同，他成为供货商，出口服装假合同也签了，下一步的拨款方式已研究透彻，可以做得严丝合缝，谁也看不出破绽。陈凯志心坦荡荡的，一座金山就在眼前，信手可以拈来。早上，陈凯志陪任广义刚喝完早茶，任广义回香港上车时，说：&ldo;万事俱备，只欠你信用证的东风啦。&rdo;

陈凯志拍胸脯说：&ldo;没问题，包在我身上。&rdo;

送走任广义，他兴致勃勃走进办公室。潘家寓跟苏清辉走进来，他赶上两步，跟潘家寓热情握手，说：&ldo;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正有事正找你。&rdo;

苏清辉对他说：&ldo;陈董事长，潘行长等了好一会儿，他有急事找你。&rdo;陈凯志让苏清辉出去，自己先开了腔：&ldo;潘行长，上次给你说过，最近我联系了一单进出口贸易，想对外开信用证。&rdo;

&ldo;开多少？&rdo;

&ldo;五千万港币，你看进出口合同都签定了。&rdo;他说着从包里拿出合同，递到潘家寓手上，又说，&ldo;为解决服装厂下岗职工的问题，好不容易找朋友谈成这一单，原材料从香港进，出口欧洲，中国参加世贸了，我们才有这翻身的机会啊。&rdo;

&ldo;做什么服装？&rdo;潘家寓看了看合同，问道。

&ldo;裘皮大衣和皮草服装，这衣服利润高，今年大流行，衣领、衣袖、胸前都加上裘皮，人都快成动物了，时髦嘛！可附加值高了，对我们是好事，服装厂机器是现成的，又有大批熟练工人，为下岗职工排忧解难，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rdo;

&ldo;你真不简单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