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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淡声道：“救你的，应该是地球意识。”沈翡决定坦白，毫无保留。“有件事儿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来到星际之后，脑海里一直有个‘系统’，是它指引我做关于烹饪的任务，慢慢走到今天这步。很多调料和厨具都是它给我的。”霍明渊神情未变，点点头，“我隐约猜到了。”“猜到了？”沈翡眼眸睁大。当初霍明渊说，看出他是古地球来的，沈翡就够吃惊了——这得多强的想象力和接受力？甚至怀疑过，霍明渊也是古地球穿来的。但霍明渊否决了，他说自己是土生土长联邦人。现在又说猜到系统的存在……沈翡怀疑地盯着霍明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是你也有系统？”正常人，绝对不可能猜到这个地步。霍明渊耸耸肩，“没系统，但我也跟地球意识对话过，昏迷的那两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干。”沈翡眨了眨眼，耐心等他继续说。霍明渊吃光了面，才不疾不徐开口：“就这么告诉你，也太不值当了，拿点东西来换？”沈翡：“……”他从戒指摸出ro干，推给霍明渊。霍明渊无动于衷，托着腮无聊看他，一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模样。沈翡只好起身，在他脸上亲了口，看霍明渊想追加，眼疾手快抽了纸张堵住他嘴，瞪眼道：“满嘴油，别碰我。”“哈。”霍明渊笑了声，“行行行。”他按住餐巾纸慢条斯理擦嘴唇，“三年前，我也算在古地球死了一次，不过意识莫名其妙在三千年前的末世飘来飘去，见识了好多古地球的小玩意儿，比如那什么迪士尼城堡和公主。”沈翡：“……”难怪呢，早该发现这家伙不对劲。“具体我有点记不太清了，反正一直有道声音告诉我，要找到一个人，他很特殊，很重要，会彻底改变人类命运。”沈翡眉头微皱，原来霍明渊也接受过地球意识的“委托”。只是两人相比，沈翡携带的系统目标x要强很多，至少没让沈翡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等会儿，这就是你说的‘差不多能当老乡’？”沈翡嘴角抽搐，觉得霍明渊在诈骗。“为什么不算，这不就是去过地球紧接着又回来了？”霍明渊笑了。“我稀里糊涂的，当然没找到。不过后来我醒了过来，跟老头子交流了下这两年发生的事儿，再联想你那料理，都觉得你的出现不太对劲。”“等我杀完虫母再回来，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那道声音让我找的人一定是你。”霍明渊暗金眼眸微微眯起，又揉了把沈翡脸蛋，“果然没找错啊，小救世主。”“找我来杀你啊？”沈翡没好气。霍明渊静了会儿，才轻笑着说：“你就算不来，我也会死。但你来了，我才拥有了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生命，不是吗？”沉默蔓延。不想承认，但的确如此。“看来借尸还魂它还挺在行，既让人活，还给点缓冲空间，免得精神力把新身体的大脑冲毁。来这儿之前，我在山洞里躺了仨月，迷迷糊糊的一直发高烧，啧，好不容易才适应这具躯体。”霍明渊吃饱喝足，懒洋洋倚着靠背，给沈翡讲自己如何醒来，如何一路艰辛走来，讲完后朝沈翡招了招手。“要是复制人全都销毁，现在也没我了。小厨子，兜兜转转都是因为你，过来亲口。”霍明渊现在的脸熟悉又陌生，唯独那双琥珀眼睛剔透鲜活，与往昔别无二致。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心确认这是霍明渊。沈翡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很巧，这张脸也和他以前的长相相差无几，身体体型都很像。是巧合，还是命运，沈翡没心思揣摩，只觉得感恩和庆幸。他与霍明渊一样，借了其他灵魂抛下的躯壳，死而复生，得以相遇和重逢，已经足够幸运。沈翡听话地凑过去，在霍明渊脸颊亲了口。意料之中地被霍明渊揽了腰，一把按在腿上，压着沈翡脖颈索吻，手掌在他腰间脊背缓慢摩挲流连。沈翡听他气息有些重，微微眯眼笑了，像只小狐狸，“霍元帅，先别激动。我刚刚真的去参加了你的葬礼，现在全星际都在哭天喊给你烧纸呢，你要不要……赶紧声明一下？都快入土为安了。”霍明渊：“……”军部没有打捞到霍明渊的尸体，棺材内放的是霍明渊常穿的一套元帅军装，盖着联邦旗帜，棺内摆满纯净百合花。看到星网热门直播的霍明渊嘴角一抽。他干脆借沈翡的光脑，联络正在主持仪式的霍严，直接播了一通视频通话过去。下一秒，直播画面出现了小幅骚动，霍严助理匆匆忙忙跑上台，因为太过慌张差点摔倒，在霍严等联邦军高层不悦注视下，激动地递上光屏。一阵座椅刺耳咣当声响起，霍严瞪大了眼，直接站了起来，呼吸不可控制地急促起来，立刻把光屏拿给在场的九位联邦军元帅看。众人全都呆住了。莱伊德咧嘴嘲讽一笑，“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死得那么轻易？”霍严浑浊眼瞳有些湿润，想笑，唇角却颤抖着无法动弹，索x将光屏的通话内容连接到了大屏。直播间的评论停滞了一瞬。悲痛守在直播间的联邦民众瞳孔地震，震惊张大嘴巴，不知所措。画面中的霍明渊懒懒倚着餐椅，手臂搭在沈翡肩上，随意朝镜头挥了下手，简单打个招呼。平静慵懒的烟嗓从光屏传出。“好久不见啊各位，我是霍明渊，活着回来了。”直播间评论区顿时炸了锅。“卧槽！我是出现幻觉了吗！”“这是联邦的官方直播……不可能造假的吧！这、这真是霍元帅？！”“霍元帅还活着！天哪呜呜呜，我哭死！”“这是真的假的啊？霍元帅不是已经……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他的长相看起来不是霍元帅本尊啊，骗我们玩？”“声音是一样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霍元帅的尸体根本就没被发现！我就知道，他一定活着！”“没看到其他元帅都没否认吗？肯定是霍元帅本人！脸因为战斗受伤太正常了好嘛！”“就是啊，而且沈少校在他身边啊，我们认不出来，他作为爱人总能认出来吧？”“……”盯着评论的沈翡一噎。之前霍明渊在直播里“大放厥词”，也没来得及跟民众说清楚，现在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他和霍明渊在一起了。不过……也挺好的？免得官宣再引起什么奇怪的轰动。“不错啊，某几位朋友说话挺中听的，就是我的爱人。”霍明渊满意地微勾唇角，揽住沈翡肩膀，轻轻拍了拍。“要不是他硬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我就真躺棺材里面了。没什么可回报的，只能以身相许了。”“这样吧，我俩还有事要忙，明天再开新闻发布会好吧？多谢各位祝福，拜拜。”通话戛然而止。霍明渊关了光脑，懒得管星网如何翻天覆地，拉着沈翡的手，非要检查检查沈翡瘦成什么样了。司马昭之心……沈翡无语地给他好几个爆栗，催他先回首都星再说，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呢。霍明渊只能暂时妥协，跟着沈翡一起收拾房间，检查门窗。“你没机甲，坐我的吧。”沈翡出了门，拿出机甲项链。正要打开机甲，却见霍明渊抱着胳膊，好笑地望着他。沈翡：“怎么了？”霍明渊挑着眉问：“见到我这么激动啊，没忘了什么？”沈翡很懵，“啊？”不远处随即传来尖啼声，沈翡僵住，讪讪笑了下——他的精神体还没收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