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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ldo;是什么项目，先给我看看?&rdo;

‐‐其实是什么项目他都会接。

常铮拿起手机，转发了一个邮件给他，用眼神示意他直接看。

工作早就逼出了一目十行的本事，陶然略略扫过几眼，看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不由笑道：&ldo;这样的内容，你不找专业组的人来，就这么交给我了?我之前做的只是一般干活的人事，可不是专职搭建薪酬福利体系的，万一我给你玩儿砸了呢。&rdo;

&ldo;砸不了，谁还不知道这种事情找咨询是怎么个意思。&rdo;常铮拿出下午过来路上顺便买的卤味，挑了个鸭锁骨递给陶然：&ldo;客户公司里一定是有主意的，你到时候先多花几天时间约谈，把他们的人事部门是什么想法，管理层又是什么想法，一一都摸清楚，也就差不多有框架了。等这些都摸透了，你要是实在需要，我再去找专业组借人也不迟。&rdo;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事事都为他打算好了，陶然默默一点头，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吃上。可这天不知是怎么了，在飞机上有熊孩子哭闹，在车上有司机大哥的唠叨，眼下戴上卤味店里送的手套吃点东西，还是被莫名其妙地打扰了。

他手上拿着啃到一半的一块软骨，常铮看了一眼闪烁的屏幕：&ldo;陌生来电，接吗?&rdo;

陶然皱起眉头，叹了口气：&ldo;万一有什么急事呢，接吧。&rdo;

常铮替他按了接听，开了免提。

&ldo;喂，你好。&rdo;

&ldo;陶……叔叔吗?&rdo;

陶然愣住了。常铮对他摆出了征询的表情，他觉得一言难尽，只能先示意他别说话。

&ldo;对，是我。我说过的，你可以叫我名字。&rdo;

何逊言的声音有点闷，好像是躲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听着有点嗡嗡的回音：&ldo;我妈说会打电话问你，我下周能不能去你那儿借住，然后就没有告诉我结果。你跟她吵架了吗?&rdo;

陶然一时不知这话该怎么接。毕竟教育孩子是别人家的私事，他作为这个家庭的朋友，再近也还是外人。

&ldo;……不算吵架，只是我告诉了她一件事情，她可能一时不太能接受。&rdo;

何小少爷在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叹气：&ldo;这件事是关于她，还是关于你?好事还是坏事?&rdo;

&ldo;是关于我的一件好事。&rdo;

好事怎么会闹得不高兴了，何逊言再聪明，终究年龄放在那儿，三言两语间没法理解：&ldo;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rdo;

陶然也想叹气了，只好生生忍住：&ldo;对，现在也还是。我和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rdo;

越说越难以为继，还好电话那边有了一点奇怪的动静，正好解了围。有个柔软的女声在问&ldo;你怎么躲在被子里，你在跟谁说话&rdo;，然后何逊言简单地说了句&ldo;再见&rdo;就挂断了。

屋里一阵静默，陶然刚想开口，手机屏突然又亮了。常铮和他都看见了吴越吟这三个字，陶然索性就继续免提。

吴越吟简单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说之前那个电话是自己失礼了，常铮是个很稳妥的对象，她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她和陶然的友谊。如果方便的话，她下周四晚上会把何逊言送来，在他这里借住两周。

她一向就是这样的脾气。冲动起来为了避免控制不住言行，先要逃避一会儿，然后整理好情绪再回来面对，又是个再平和不过的样子。

一切恢复正常，也在自己预期的范围内，临告别之前，陶然想想还是加了句话：&ldo;你别为难小朋友，他打个电话给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rdo;

吴越吟答：&ldo;不会，我已经让他睡了。我刚才跟他说过了，陶然还是他的好朋友。&rdo;

等这个通话结束，常铮当然是什么都听明白了。

很多时候万言不如一默，比如现在。面对陶然这样不动声色就已经承担起责任的英勇行为，常铮想了很久，也只想出一句&ldo;谢谢&rdo;。

陶然探过身来，格外温柔地，吻了他的眉心。

第42章山寂3

虽然说不上多黑，但两个人都分别有历史。平时这些事情不至于多避讳，但也不至于总拿出来提。陶然这天清晨起床赶飞机，常铮迷迷糊糊问了句要不要他起来送，被陶然摁回去之后也就接着睡了。出门前，陶然把行李箱的拉杆都拉起来了，人还站在门边犹豫了好几秒。

最后，他还是没特地跟常铮提，这次出差他是跟韦方澄一起去的。

其实要是有心查陶然的工作安排，常铮在自己邮箱里就能查到。可那天他也有客户拜访要赶，有项目会议要开，一来二去，这个信息就这么错过了。

陶然这头，航班安排得比较早，韦方澄又是个太过沉默的旅伴，往北飞的航程中，他不知不觉就睡过了将近一半的时间。空乘来分发早餐的动静令他醒来，身侧的韦方澄慢条斯理地关了小屏里的电影，把耳机插孔转换器从座位扶手上撤下来，放进抽口布袋里收好，然后在陶然不甚清醒的注视中，十分平静地开了口。

&ldo;你醒了。&rdo;

对方能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这再好不过。从机场汇合起就自带尴尬的气氛，这下倒是松快不少。

&ldo;……抱歉，应该先过一下ppt再睡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