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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ldo;您说得对。&rdo;格雷夫斯回答道，&ldo;但还是一次很不错的旅行。有许多人声称，是铁路才让这个国家真正变大了。&rdo;

&ldo;这有可能。&rdo;普罗斯勒小姐冷冷地说道，&ldo;但大就一定表示更好吗?&rdo;

&ldo;我上当了。&rdo;格雷夫斯笑着说道，&ldo;我觉得，在您面前得小心。为什么女人不可以参加讨论俱乐部，您就是这个问题的活生生的答案。&rdo;

汤姆回来上菜，他端上的东西甚至超出了过节一样的丰盛和诱人香味唤起的期望。单是看到堆放在托盘上的菜的模样就让莫恩斯再次流出了口水，让他的胃咕咕地大声叫起来。他几乎等不及汤姆先给他然后再给普罗斯勒小姐布菜了。

但汤姆没有也给格雷夫斯的盘子里布菜的意思，而是祝他们胃口好，又走了，普罗斯勒小姐困惑地问格雷夫斯，&ldo;您什么也不吃吗?&rdo;

&ldo;我是不吃。&rdo;格雷夫斯回答道，&ldo;这也属于我当时染上的那种讨厌疾病的后果之一。&rdo;他示范性地抬起双手，&ldo;我对大多数食物都过敏，只能进食很少的东西。汤姆为您准备的饭菜无疑精美，却可能会杀死我。&rdo;

&ldo;这真是太可怕了!&rdo;普罗斯勒小姐说道。

&ldo;不像听起来那么严重。&rdo;格雷夫斯回答道，&ldo;突然失去了对生命中一种习以为常的小小快乐的享受，还可以找到其他满足的。&rdo;

&ldo;比如说呢?&rdo;莫恩斯问道。

&ldo;这个嘛，比如说工作。&rdo;虽然这问题是莫恩斯提的，格雷夫斯还是对着普罗斯勒小姐问答道，&ldo;或者一支好烟，偶尔来一支。&rdo;他摆一摆手，&ldo;请您别受影响。那对这精美的饭菜将是一种耻辱。顺便说一下，恐怕会让汤姆心碎的。&rdo;

普罗斯勒小姐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抓起刀叉吃起来，紧跟着莫恩斯也照她的样子做了。

饭菜很可口。莫恩斯此前已经有机会了解汤姆的厨艺了，但这顿饭让他超越了自己。他们吃了很久，吃了很多，莫恩斯再次经历了一次意外，乔纳森&iddot;格雷夫斯不仅是个出色的东道主，还是一个特别有风度的交谈伙伴，具有意想不到的诙谐和风趣。这个夜晚继续得越久，莫恩斯就感觉越困惑。同他们一起坐在桌旁的乔纳森&iddot;格雷夫斯跟他从前认识的那个人，或者同他过去几天在一起度过的那个人几乎判若两人‐‐更别说跟那个去汤普森拜访他的下流、野蛮的……东西了。这个乔纳森&iddot;格雷夫斯智慧，有教养，迷人，而且到了让莫恩斯自己都越来越觉得难以再拒绝他的程度了。在他们吃饭时，格雷夫斯喝了三杯威士忌，但他彬彬有礼地等莫恩斯和普罗斯勒小姐用完餐，才弹开他的银烟盒，点燃了一支烟。

&ldo;我还保留着的少数小罪过之一。&rdo;当他发觉普罗斯勒小姐责备的目光时，他说道。他猛喝一口酒，同时对汤姆说道，&ldo;汤姆，你能不能去帮我们将咖啡端来?&rdo;

汤姆走了，格雷夫斯望望他的烟，望望普罗斯勒小姐，最后再望望装有玳瑁烟嘴的点燃的香烟，好像看着它让他想起了什么似的。&ldo;还有点事，它一直让我心情沉重，普罗斯勒小姐。&rdo;他犹豫地说道。

&ldo;什么事?&rdo;

&ldo;这个，事关……我们头一回在汤普森的相遇。&rdo;格雷夫斯回答道，&ldo;我担心，当时运气不是太好。我想为此向您道歉，普罗斯勒小姐。当然也向你道歉，莫恩斯。&rdo;

他沉默片刻。当他继续讲时，看得出来他难以启齿。&ldo;我担心我的举止太不得体了。&rdo;

&ldo;哎呀，教授和我当时……有点意外。&rdo;普罗斯勒小姐打断他道。

&ldo;这我可以想像到。&rdo;格雷夫斯说道，&ldo;请您现在别将它当成我正好想到的一个廉价借口，可这跟我当年遭遇的那场不幸的灾难也有关。&rdo;

&ldo;你的举止像个动物吗?&rdo;莫恩斯直接问道。普罗斯勒小姐吃惊地望了他一眼，但格雷夫斯只是吸着他的烟，点点头。

&ldo;我想，&rdo;他说道，&ldo;那是我的责任。自从那次……在某些条件下我再也没有工作能力了。有时我控制不住自己。长长的旅途让我累得筋疲力尽，我饿，而且还紧张，因为我不知道你会有什么反应，莫恩斯。我说过了，这是我的错误。但我也说过，我时间紧迫。&rdo;他大舒一口气，&ldo;好了，解释这一点对我很重要。&rdo;

&ldo;但我明天早晨还是要离开这个地方，乔纳森。&rdo;莫恩斯说道。格雷夫斯的解释让他生气，它显得很有说服力，这更让他生气。&ldo;你别费劲了。&rdo;

&ldo;那好吧。&rdo;格雷夫斯回答道，&ldo;我知道我什么时候输的。&rdo;

&ldo;可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工作让你们的关系破裂成这样呢?&rdo;普罗斯勒小姐问道。

有一刹那莫恩斯相信在格雷夫斯的眼睛里看到了得意的闪光，但它太快了，让他无法肯定，紧接着格雷夫斯就又控制住了自己。&ldo;您对我们这里的工作感兴趣吗?&rdo;他问道。

&ldo;如果您不在乎的话。&rdo;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ldo;范安特教授告诉过我，您不喜欢谈您的工作。&rdo;

这一回莫恩斯肯定格雷夫斯得意地飞瞥了他一眼，不是因为他没能完全控制住自己，而是因为他想让莫恩斯看到这道目光。&ldo;这话没错。&rdo;他说道，&ldo;到目前为止我都不想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东西。这是一个错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