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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而被告席上的陆欣忽然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接着又望向了旁听席。然后她的目光停顿了，像是找到了目标。接着，纪同似乎看到她笑了，是冷笑。带着讽刺和困惑，却又意料之中的感觉。

由于老鹰集团的罪状太多，庭审十分漫长。有好几次虚弱的蓝宁都差点支持不住倒下，好在不是每个犯罪嫌疑人都有律师，不然辩护起来，过程会更加冗长。

一切如想象中这般顺利，庭审过程单调无聊，犯罪嫌疑人在法官抛出罪状时，也无人翻供，这使得进度又加快了许多，却又让整个审判变得毫无起伏。

当然，对于很多人而言，这绝对是件好事。但纪同和韩峰却十分沮丧。纪同之所以听不进去庭审，只是因为法官在陈述老鹰集团主谋姓名时，依旧说出了柯桥东这三个字。

尽管他那么努力，却还是未能换回全部真相。

柯桥东只是老鹰集团的一个成员，但他并非主谋。纪同几乎已经查到了真相，但是，却依旧无法抵抗上级的决定。很多事情他并无决定性证据，于是便无法扭转局面。柯桥东固然罪大恶极，却不至于替真正的老鹰背负主谋的罪名。

后来，纪同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的注意力渐渐分散到秦霜那里，而秦霜一直看着前面，仿佛在认真地听着审判，又仿佛在思考别的事情而愣愣出神。

&ldo;全体起立。&rdo;

纪同只听到了这四个字。

接着，他听到了关于三十多个人的审判结果，和魏宇杰被取消因公牺牲的荣誉称号。

然后，他就继续走神了。秦霜还是没有表情，蓝宁艰难地站在被告席上，却在听到死缓的判决之后，露出了一丝如重负的微笑。然而很快，他的微笑再次凝固。

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但是，附加了保外就医。

其实，这点大家早就预料到了。就算蓝宁不被判死刑，依照他的病情，有没有三个月的活头还是个问题。

其余的人，纪同也不记得了。只知道扬子被判了十年，陆欣被判了二十五年。

庭审结束了。

纪同的耳边恢复了嘈杂。

蓝宁垂着头被押解员押着走了出去。

&ldo;等等，我想跟他说几句。&rdo;纪同出事了自己的警员证，两名警察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ldo;蓝宁！&rdo;纪同刚要开口，秦霜冲了过来。

蓝宁艰难地牵动嘴角，扯出了一丝微笑，无力地看着秦霜。

&ldo;你好好治病，我等你出来。&rdo;秦霜泪眼婆娑地抓着他被手铐磨得通红的，却又惨白如纸的手腕。

&ldo;别等了。重新开始吧，别再回头了。&rdo;蓝宁虚弱地说。

秦霜忽然大哭起来，两个警察将她拉走。

&ldo;纪队。是不是有话要问我。&rdo;蓝宁看着秦霜被拉走的方向，心不在焉地对纪同说。

&ldo;老鹰到底是谁？&rdo;纪同不死心。

蓝宁苦笑了一下：&ldo;你们不是已经下了结论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