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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您好？下午好。谢谢。是的。我想，应该是个塔德菲尔德号码。或是下塔德菲尔德……呃。也可能是诺顿的，我不清楚准确的区号。是的。扬，姓扬。抱歉，不知道名字缩写是什么。哦。好的，您能把它们都告诉我吗？谢谢。&rdo;

再看书桌上，一根铅笔自己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写到第三个名字时，笔尖断了。

&ldo;哎哟。&rdo;亚茨拉菲尔说，他的意识顿时一片空白，嘴巴突然进入自动运行模式，&ldo;我想就是这个。谢谢，太感谢了，日安。&rdo;

他近乎虔诚地挂上电话，深吸几口气，又拨了个号码。最后三个数字给亚茨拉菲尔带来点麻烦，因为他的手在颤抖。

天使倾听着铃声。接着有人拿起电话，是个中年人的声音，算不上粗暴，但他可能刚才正在午睡，现在感觉并不好。

那人说：&ldo;这里是塔德菲尔德666号。&rdo;

亚茨拉菲尔的手又开始哆嗦。

&ldo;喂？&rdo;那人说，&ldo;喂。&rdo;

天使稳住心情。

&ldo;抱歉。&rdo;他说，&ldo;打对电话了。&rdo;

他挂上了听筒。

牛顿不聋。他的确有剪刀。

他还有一大摞报纸。

牛顿经常会想，如果早知道军事生涯主要包括将剪刀作用于报纸，那他绝对不会入伍。

牛顿所在的房间位于拉吉特先生的报纸经销及录像带租赁店上面。猎巫人中士沙德维尔给他列了张清单，就贴在这间促狭拥挤的公寓墙壁上。单子上写道：

1）．巫师。

2）．无法解释的现象。现像。现相。事情，侬清楚啥意思。

牛顿寻找着上述两种东西。他叹了口气，又拿起一张报纸，扫了一眼头版，把报纸打开，略过二版（二版从来就没什么可看的），然后脸色羞红地履行着清数三版女郎乳头数目的任务。沙德维尔对这个问题态度强硬。&ldo;侬甭信她们，这帮娘们贼得很。&rdo;他说，&ldo;女巫很可能在明面上抛头露脸，就好像跟咱叫板。&rdo;

门口传来‐阵沉闷的敲击声。

牛顿把门打开，一摞报纸站在外面。&ldo;挪挪屁股，二等兵帕西法。&rdo;它高叫着蹭进房间。报纸落在地板上，显出猎巫人中士沙德维尔的身形。他痛苦地咳嗽两声，重新点起已经熄灭的纸烟。

&ldo;侬该去盯着伊。伊决计是个巫师。&rdo;中士说。

&ldo;谁，长官？&rdo;

&ldo;稍息，二等兵。就他。那黑不溜丢的小个子。所谓的拉吉特先生。那些恶心的艺术品。红眼斜视的小黄神，好多胳膊的邪教女神，还有女巫，就这帮玩意儿。&rdo;

&ldo;但他免费送咱们报纸，中士，&rdo;牛顿说，&ldo;而且还不算太旧。&rdo;

&ldo;还有伏都教。俺打赌伊会施伏都巫术。把小鸡儿献祭给丧尸之神撒麦迪男爵。侬晓得，就是那个戴高帽子的黑杂种。唤醒死鬼，嗯，还强迫他们在安息日干活。伏都巫术。&rdo;沙德维尔试探着抽了抽鼻子。

&ldo;但拉吉特先生来自孟加拉，或是印度，或是别的什么地方。&rdo;牛顿说，&ldo;我听说伏都教来自西印度群岛。&rdo;

&ldo;哼。&rdo;猎巫人中士沙德维尔说着又点了根烟。或者说貌似又点了一根。牛顿从没看清长官的烟卷‐‐主要是因为沙德维尔老用手挡在前面。他抽完后，甚至会让烟屁股都随之消失。&ldo;哼。&rdo;

&ldo;嗯，不是吗？&rdo;

&ldo;隐秘智慧，小子儿。猎巫人部队的内部军事机密。等侬成了正式成员，就会晓得被掩藏起来的真相。有些伏都教徒可能来自西印度群岛。俺敢跟侬打保票。哦，没跑儿，俺敢跟侬打保票。但最恐怖的那些，最黑暗的那些，都来自，嗯……&rdo;

&ldo;孟加拉？&rdo;

&ldo;就是它！对，小子儿，是这个。话都到嘴边了。孟加拉。没跑儿。&rdo;

沙德维尔把烟蒂搞没，然后又偷偷摸摸卷了一支，从不让烟纸或烟丝被人看到。

&ldo;那么，侬有甚新发现吗，猎巫人二等兵？&rdo;

&ldo;哦，这儿有一个。&rdo;牛顿拿出剪贴簿。

沙德维尔瞄了一眼。&ldo;哦，他们。&rdo;他说，&ldo;一对儿狗屎。自称是该死的巫师？俺去年就查过了。带着俺的正义武装和一包点火物，直接闯了进去。伊清白得像两只小羊羔。忙着做什么邮购蜂王浆的营生。一对儿狗屎。就算被个把小恶魔咬穿了裤子，他们也认不出来。垃圾。如今这世道可不比以往了，小子儿。&rdo;

中士坐下来，从一个脏兮兮的热水瓶里给自己倒了杯甜茶。

&ldo;俺跟侬讲过，俺是怎加入部队的吗？&rdo;他问。牛顿将这话视作允许自己就座的暗号。他摇了摇头。沙德维尔用一个破破烂烂的朗森打火机点起烟卷，满足地咳嗽两声。

&ldo;俺的室友。猎巫人上尉福克斯。纵火罪判了十年。烧了温布尔登一个女巫集会所。本可以把她们一勺烩，可惜搞错了日子口。是个好人。给俺讲了大战，天堂与地狱间的最终之战……是伊给俺讲了猎巫人的内部机密。小恶魔，乳头，所有这些……

&ldo;他自知快不行了，侬晓得。得找个人把老理儿传下去。就像侬现在……&rdo;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