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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顾纪安道：&ldo;什么是最好的选择？我不是她最好的选择？还是她不是我最好的选择？你也说，不甚般配？是她配不上我，还是我配不上她？&rdo;

常宁微微一怔，想了想，轻声道：&ldo;近日两个姑奶奶都有信来，催促老夫人尽快的进京，她们已经在京城里相看了好几家小姐，都是极为般配的人家。&rdo;

顾纪安将脸扭到了窗外的方向，许久许久，低低的笑了起来：&ldo;你们啊……都以为她不是良配，殊不知也许不是良配的那个，是你家大人我啊……&rdo;

顾纪安笑着笑着，竟慢慢的红了眼眶，他的眼睛里还有亮光，可那悲伤竟是快要从亮光里里溢出来了，他似乎在屏住呼吸，半仰着侧脸，喉咙微动，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仿佛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再次大了起来，雨水击打着房檐，落在地上，哗啦啦的，仿佛是天地间的声音，又仿佛是心里的声音。

顾纪安再次望向院中，呢喃道：&ldo;在我心里，她就是最好的，不会有比她更好的了……&rdo;

常宁低低的应了一声，嘴唇动了动，望向顾纪安的侧脸，忍不住红了眼，他偷偷的擦了擦眼睛，低声道：&ldo;少爷！咱们再去求求老夫人吧！老夫人会心疼你的！不然，咱们再给京城里的别人写写信，看看可有人愿意出面和老夫人说项说项，肯定会有人愿意帮你的。&rdo;

顾纪安面上都是茫然，轻轻的摇头：&ldo;不会有人帮我了。姑母们不愿意，姑父们不好插手，便是好插手，也不会做这样的主。老师不愿意出面，父亲生前的知己好友与我有什么交情？他们也不会愿意，给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甚至退过一次的亲事保媒，没有一个会愿意，这些人都拒绝了我……&rdo;

顾纪安顿了顿，又轻轻笑了笑：&ldo;看看，她多聪慧，又被她料对了，这世间谁又有这份灵慧？母亲不知道，她是来救我的，这世上也只有她能就我……&rdo;

常宁哭了起来：&ldo;少爷！不要笑了！这没有什么可笑的，想哭就哭吧！别这样！小的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她与你虽差了几岁，可自来却最懂你，她有耐心听你的意思，喜欢听你说话。她许是不适合做个主母，可是她是真的对你的好……&rdo;

顾纪安抿了抿唇，却坐直了身形：&ldo;我不想哭，我也不能哭，哭了就是放弃了，就是承认了无路可走！我是今科的状元，全天下的才子我都不惧，怎么会怕没有路走，何况，我还有路走！&rdo;

常宁道：&ldo;少爷想到了谁？&rdo;

顾纪安骤然站起身来，走回书桌前，将画了一半画仔细的收了起来，放入画筒里，拿起笔写了一张拜帖，递给了常宁：&ldo;将这个给林公公送过去。&rdo;

常宁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愣怔一旁：&ldo;大人总和这人来往，总会影响清誉，何况他连司礼监都没有进去……。&rdo;

顾纪安轻声道：&ldo;别胡思乱些，我是想让他帮我引荐郑王。&rdo;

正是春日，暖阳和煦，百花齐放的好季节。

段棠从窗外伸出头来，朝顾纪安招招手，可段风却看见段棠，率先跑了出去。

段风乐呵呵的笑道：&ldo;阿……棠，你不是今天不来了，怎么突然来了！是给我带好吃的了呢！在哪里？&rdo;

段棠瞪段风，斥责道：&ldo;你跑出来作甚？快回去，一会夫子抽你背书，你怎么办？&rdo;

段风一听就不是来找自己，顿时翻了个白眼：&ldo;夫子眼里根本没有我，哪里会抽我背书！怎么，你这是要去哪里？书院的长袍你也没穿啊？这个袍子新作的吧？真好看！你穿圆领最好看！这个颜色也好看！&rdo;

段棠撇了撇嘴，从包袱里拿出了十两银子，又拿出一包窝丝糖：&ldo;好啦好啦，不用这样奉承，知道你又缺钱了，这个可以给你请客，但是不许去赌钱！窝丝糖吃饭前别吃！&rdo;

段风高兴的捧着窝丝糖，吃了一个，又看了眼银子，低声道：&ldo;我不是为了找你银子才那么说的！&rdo;

段棠挑眉：&ldo;真不要啦？&rdo;

段风伸手又拿走了银子：&ldo;你非给我，我也没办法啦！不过，请他们吃饭，用不了那么多，等剩下来的，我还给你带回家去！&rdo;

段棠忙推着段风走：&ldo;好好好，你随意啦！银子都给你了，谁指望你剩下！快去快去，好好念书！我还等你考个状元回来呢！&rdo;

&ldo;文状元不可能，等回来给你考个武状元！&rdo;段风笑眯眯的说完，转身看见站在身后的顾纪安，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这才欢欢喜喜的进了教室。

顾纪安虽是被翻了白眼，还是有礼的给段风拱了拱手，这才看向段棠，抿着唇笑了起来，用手里的书卷敲了敲段棠的头：&ldo;不好好读书，又跑出来了？&rdo;

段棠眯眼笑了起来：&ldo;师兄，你今日的书都读完了吗？&rdo;

顾纪安挑眉道：&ldo;这是早上，你说呢？书还有读完的时候吗？&rdo;

段棠拽住了顾纪安的袖子，一边朝外拉，一边说：&ldo;对啊，所以书读不完也没有关系，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可春天就快过去了，我带师兄去去走一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