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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这两个昏了头的英国女人下海去游泳，一个游得太远，感到不适，另一个紧随其后，想把她拖回岛上，但又体力不支，要不是有一个男的驾着小船去找救生员来搭救的话，恐怕后者必被淹死了。

&ldo;我明白过来之后，立刻扒开人群向海边奔去。一开始我没认出她们。那位胖点的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弹力泳衣，戴一顶绿色的橡胶泳帽。她抬起头来焦虑地看着我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唤起我的记忆。她跪在朋友的身旁，有些外行地做着人工呼吸。当我告诉她我是大夫时，她松了口气，我命令她赶紧到最近的农舍去擦干身子换上干衣服，我边上的一个女人与她一起去了。我竭尽全力抢救那个溺水的女人，一点用也没有，生命之火显然是熄灭了。最终，我无奈地放弃了努力。

&ldo;我走进渔民的小屋，很谨慎地给大家报告了这个坏消息。那位幸存者已经穿上她自己的衣服，我一眼认出了她，正是昨晚到达的那两个女士中的一个。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噩耗。很显然，这可怕的事件把她给击呆了，再强烈的个人感情都被淹没了。

&ldo;&lso;可怜的艾米，可怜的……可怜的艾米，她一直盼望着到这儿来游泳，她是一个游泳好手。我真不明白，大夫，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rso;

&ldo;&lso;也许是抽筋，你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rso;

&ldo;&lso;我们一直在向前游，大概有二十分钟吧，我想往回游，但艾米还想再游远些，向海的深处游去。突然我听见她的叫声，仔细一听，她在求救，我鼓足了劲向她游去，游到她那儿的时候，她仍浮在水面，她猛地抓住我不肯松手。我俩都了沉下去，如果不是那位男人驾船及时召来救生员把我救上来的话，我肯定也淹死了。&rso;

&ldo;&lso;那是常有的事，&rso;我说，&lso;要救一个行将被淹死的人不是件容易的事。&rso;

&ldo;&lso;真是难以置信，我们昨天刚到，&rso;巴顿小姐继续说，&lso;我们都沉浸在享受这儿的阳光和我们小小的假期里，而现在……现在却发生了这样悲惨的事。&rso;

&ldo;我详细地向她询问了有关那个死去的女人的情况，告诉她，我愿意尽可能地帮助她，因为西班牙当局肯定要她提供情况的。

&ldo;被淹死的那位叫艾米&iddot;达兰特，是她的陪伴，五个月前才应的聘。她们一直相处得很融洽，只是达兰特小姐很少提及她的家人。她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是她的一个叔叔把她带大的，二十一岁就开始自谋生路。&rdo;

&ldo;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rdo;大夫停了下来，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带着结束的语气说：&ldo;没什么好说的了。&rdo;

&ldo;我没搞懂，&rdo;珍妮&iddot;赫利尔说，&ldo;就没什么下文了？我是说，这确实是一出悲剧，不过这无论如何够不上&lso;恐怖&rso;吧？&rdo;

&ldo;我认为肯定还有下文的。&rdo;亨利爵士说。

&ldo;是的，&rdo;劳埃德大夫说，&ldo;下文还长着呢，当时出现了一件可疑的事情。事情发生后，我自然要向在场的渔民提出一些问题，诸如他们看见了什么啦等等，毕竟他们是目击证人。有一个女人说得更滑稽，她所说的话在当时并未引起我的注意，后来却不时地在我耳边响起。她坚持认为，达兰特在呼救的时候根本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而是另一个女的故意把她的头往水下摁，我说了，当时我确实没在意她的话。我认为这是她想像出来的。从岸上看，那么远的距离，完全可能有偏差，巴顿小姐意识到后者死死抓住她会使她俩同归于尽后，完全有可能采取使她的朋友失去知觉的行动。照那个西班牙妇女的说法，看上去就像是巴顿小姐故意……故意把她的朋友溺死。

&ldo;我再说一遍，当时我一点儿也没把这种胡言乱语放在心上，是后来才想起这件事的。我们碰到的最大困难是查出死者的个人情况，艾米&iddot;达兰特好像没有什么亲人。巴顿小姐和我一起清理她的遗物，发现了一个地址并按该地址写了封信去，可房东太太什么也不知道。艾米租下那间房子只是用来存放东西的，只在她搬进来的时候，房东太太见过她一面。这也许就是死者曾经说过的一个属于她自己的随时可以回去的地方了。房间里只有两件像样的旧家具和一大堆学校的照片，一箱子削价时买回来的物件。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能证明其身份的私人物品。她告诉房东说，她的父母死在印度，那时她还很小，是一个当牧师的叔叔把她带大的，但她没说清楚是舅舅还是叔叔，因此无从查起。&rdo;

&ldo;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让人觉得有些失望。总有那么些可爱的女人，性情骄傲，少言寡语，仅此而已。在她遗留在拉斯帕尔马斯的个人物品中有些照片，已经旧得有些褪色，而且为了装进影集中已被裁剪过。因此没留下任何姓名。有一张还是用达盖尔银版法拍摄的，可能是她母亲，也许是祖母。

&ldo;巴顿小姐还提供了另外两条线索。在她之前，艾米还陪过另外两个人，有一个她实在想不起来了，费了好大的劲她终于想起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可查下来，这位女士现在正在国外，去了澳大利亚。我们给她去了封信，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来了封信。我得说，信是来了，可帮不了什么忙。信中说，达兰特小姐曾经做过她的陪伴，很尽力，是个很迷人的女孩，她一点儿不了解她个人以及家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