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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怎么样？怎么样？摔着没有？没挨咬吧？&rdo;刘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ldo;没事，没事。&rdo;张小川气还没喘匀，&ldo;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的快，钻到林子里就没影了。&rdo;

刘文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赞不绝口：&ldo;狭路相逢勇者胜，真是个横刀立马、敢于刺刀见红的神勇小奇侠，忠勇可嘉！忠勇可嘉！&rdo;

&ldo;刘班副，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rdo;张小川满脸惊诧，对刘文的夸奖并不在意。

&ldo;什么？&rdo;

&ldo;老挝人，公路边上有一伙老挝人。&rdo;张小川面部表情有些夸张。

刘文帮他整整零乱的衣服：&ldo;老挝人怎么啦？谁没见过？有什么好奇怪的？&rdo;

&ldo;不是，&rdo;张小川急了，&ldo;他们当中有个人拿着一卷电话线！电话线！听清楚了吗？我看得清清楚楚！&rdo;

&ldo;啊？电话线？&rdo;刘文大惊失色，感到问题严重，难道真的遇上特务了？不对，如果是敌特，光天化日之下哪敢举着电话线在公路上乱晃？就不怕人赃俱获自投罗网？也太明目张胆了。若不是敌人，他们要电话线干什么？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呢？莫非是小伙子光顾追野猪看花了眼？不行，必须弄个明白！想到这里，他一歪脖子，说：&ldo;走，看看去。&rdo;三个人顺着张小川的来路快步走去。

果然，公路边站着一伙老挝人，六女一男。女人一律穿筒裙，赤裸上身肩挑箩筐。男子三十多岁，中等个儿、黑瘦，衣着整齐，挽裤腿打赤脚，肩扛一支老式的苏制&ldo;七九&rdo;步枪，左手还真提着一捆电话线，正在那里东张西望。

报务员用胳膊肘碰碰刘文说：&ldo;班副，这个人手里那点线起码有二十米。&rdo;

刘文：&ldo;差不多，不过拖家带口的，看样子不像是坏人，你俩给我精神点，咱们上去问问。&rdo;

&ldo;可是语言不通啊。&rdo;

&ldo;跟他打手势，看我的。&rdo;刘文一挥手，三人整整衣冠，大摇大摆走过去。

看见几个中国兵来到近前，那六个女人就像有人下了口令，慌忙放下担子，整整齐齐蹲在了地上，倒把他们吓了一跳，赶忙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互相看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国家也许是连年战乱男女比例失调，或是风俗习惯等等什么原因，反正想娶几个老婆就娶几个。妇女社会地位不高，穿不穿上衣无所谓，赤裸上身司空见惯，但绝非伤风败俗。男人则一般不管好赖服装齐整，衣是衣、裤是裤，否则要遭人遗笑。他们大多随身携带枪支，美式、法式、苏式还有中国式的，也不知是民兵、游击队或预备役配发的，还是自己捡来的，五花八门扛着就是。见到尊贵的男客，妇女便蹲在地上避让以示敬意，这是礼貌，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你不走她就不起来，令人不忍。

这边女子与我国云南边民相似，大多身材不高皮肤黑亮，鼓鼓的乳房挂在胸前，圆圆的乳头有的红，有的黑，走起路来随身摇摆，颤颤悠悠、欢蹦乱跳。她们性格腼腆、表情和善。

张小川看得七窍生烟、脑子纷乱，这可是真家伙！

&ldo;往哪看？往哪看！&rdo;刘文捅了他一下。其实自己利用眼睛余光早已在人家胸脯子上偷偷巡视了一遍，此刻也是心跳加快满面赤红。

那男子怯怯地站在旁边，不知这几个荷枪实弹的中国兵想干什么，紧张慌乱地来回搓着赤足。刘文板起面孔、腆着小胸脯来到他面前，紧盯对方眼睛凝视良久，突然用手指着电话线问：&ldo;你的，这个，哪里来的？&rdo;

那人吓的一哆嗦，连退两步没敢开腔。报务员忍不住笑出了声：&ldo;我说班副，你那是日本鬼子说中国话，他听得懂吗？&rdo;

刘文仍旧一脸严肃步步紧逼，一把从那人手中夺过电话线，在他眼前晃晃，比划着说：&ldo;这个，电话线，哪来的？&rdo;

男子全身又一激灵，看看刘文他们又看看电话线，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有点明白了。便开始大声申辩、解释，叽里呱拉半天谁也听不懂。从他不断用手指着身后那个方向的表情和动作能够大概猜得出，电话线不是他剪断的，而是从某个地方拾来的。

&ldo;你哇啦什么东西？谁听得懂？&rdo;张小川不耐烦了，上前一步夺下他肩上的步枪，&ldo;哗啦、哗啦&rdo;退出子弹，&ldo;走！走！带我看看去，瞎耽误工夫嘛！扛个破枪你唬谁？&rdo;说罢，推着那人便下了公路。没走多远就见草丛里零乱丢弃的一截一截电话线，显然是被人拖离现场后扔在这里的，看样子真不是这个人干的，他只不过途经此地想捡个洋落。刘文他们虽未抓住真凶，能发现作案物证和藏匿地点也算有所收获。

回到公路上，为巩固战果，刘文的态度变得异常和蔼，继续连比带划教训那人：&ldo;这是电话线，喂，喂，打电话明白吗？不能随便拿，更不能剪，咔嚓、咔嚓，不能剪！打仗用的，你要是破坏了，啪、啪，枪毙了你！懂了吗？枪毙！&rdo;

男子惊恐的眼珠随着他的手势在半空中来回转动、不住点头，似懂非懂&ldo;嗯，嗯&rdo;胡乱答应着。地下的女人们像一群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窃窃私语挤成一团。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原始森林显得空荡荡的，公路上偶有一两辆军车驶过，扬起的尘土久久不散。看着这伙人远去的背影，刘文心生感慨，念道：&ldo;驱来蛮女一杆枪，余辉落日两茫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