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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常。”简峋道：“问题太多了。”

就像刨根问底查户口的，再多给他几分钟，恐怕连那姑娘家几口人几间房都能问出来

池琅：“……”

池琅：“哦，我只是好奇。”

简峋没说话。

池琅摸了摸撞到的额头，温温热热的，浸着男人的体温，如同图书馆书架前的触碰，以及近在咫尺要擦过唇瓣。池琅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死命地将那股悸动的、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小心思咽下去，喝奶茶时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简峋，简哥。

简哥，简哥，简哥……好像这么一喊，他俩的关系就会陡然拉近，近到只有自己才有资格说某些话的地步。

只有他叫简峋是“简哥”。

沿途路过户大和户工大的正门，池琅看着三三两两出来的学生，思索着自己如果认真学习，哪怕实力只能考上一个户工大，都不会让他家老头对他的成绩暴跳如雷。这么一说，其实已经要到高考公布成绩的日子了，他都两周没回家，志愿也懒得填，反正按原定的计划，会被池宗源搞去国外，多捐点钱让学校收了自己。

黄昏已至，空地上的人多了起来，池琅疑惑地看着他们在地上按粉笔头画的区域铺布、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摆上去，问道：“这在干什么？”

简峋：“摆地摊。”

池琅：“为什么不放店里卖？”

简峋：“地摊没有营业许可证的硬性要求，自由度高，交易流程短。”

池琅看着地摊上摆出来的老旧物件，努了努嘴：“这不就是……卖杂货吗？”

“也有卖批发物品和手工艺品的。”简峋示意他看脚边路过的头饰发夹、球鞋高跟鞋、t恤短裤的地摊，池琅一排排扫过去，意外发现不少五角巷服装同款，视线定在手工木雕摊位上看了许久，摊主微信消息在嘈杂的夜市里“叮叮当当”弹不停。

摊主在做微商，摊位前用纸板架着二维码，标注可以线上联系下订单，定金先付，手工艺品不退不换。池琅挤进揣蒲扇背手的退休大爷中间，围观了几分钟，被简峋直接拎走。

池琅意犹未尽，嚷嚷道：“我还没看够呢！”

“回去要做饭。”简峋道。

池琅一步三回头，“那个那个，还挺好玩的。”

简峋：“周末种类更多。”

池琅眼珠子转了转，见他这么懂，“怎么，穷到连地摊都摆过？”

池琅本是开玩笑，没想到简峋真的“嗯”了一声，池琅瞬间哑口无言。

摆地摊这么脏都能接受？这人真是什么活都干过啊！

池琅转移话题，讪讪地道：“好玩吗？”

“不好玩。地摊现在挺难做的。”他俩一路走过来，看到的发夹头饰都有十几个摊位，竞争力度太大，“如果只是单纯批发，走量会很难。”

池琅：“不能走特色吗？”

简峋：“没时间深入研究。”

池琅一想也是，简峋这么个家境能凭一己之力考上户大，还得照顾妹妹、妈妈，定点要回家做饭，肯定没空研究得特别深入。

他若有所思地一路走一路盘算，将那罐喝空了的奶茶在手里转来转去，一副情有独钟的模样。到了家，简峋将他手里的奶茶罐抽出，随手在水池里冲了一下，然后塞进小院子角落的易拉罐堆里。

池琅一愣，“你收这个干嘛。”

简峋：“每个月有人来收废品。”

池琅：“……”

不愧是你，勤简节约。

池琅踢了踢墙边的易拉罐堆和废报纸堆，“……能卖几个钱？”

简峋：“几十块钱。”